“別叫他了,他剛剛真的要氣死人了!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算了,不提了。”池西語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
別墅地處市郊區,很長一段人煙稀少的內部路,林以微踩著難走的高跟鞋,慢慢走在林蔭路邊。
那輛超跑從林以微身旁駛過,帶起一陣嗖嗖冷風,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直到超跑消失在林蔭路盡頭,黑色的suv才駛過來,停在她身邊。
黎渡從車裡下來,拿衣服套住她冷冰冰的身子——
“快上車吧!別凍壞了。”
盡管她已經凍得快沒力氣了,還是推開了黎渡,倔強地向前走去。
“微微同學,上車吧。”黎渡追上她,“看在薄爺為你損失了一台愛車的份上。”
林以微幾乎聽不清他的話,她步履踉蹌著栽倒了過去,黎渡眼疾手快,將她兜回了懷中,扶上了車。
夢到他
林以微一上車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她夢到了林斜, 夢到自己置身於一團黑暗的所在,伸手不見五指,但她耳畔是林斜的絮語, 是林斜在溫柔地喚她…“以以”。
“以以”這個稱呼曾是林斜的專屬,後來又成了謝薄的專屬, 周圍的同學朋友很少這樣叫的, 他們都叫“微微”。
她有點後悔那天晚上親密的時候…讓謝薄喚她“以以”。
自那以後, 林以微常常夢到那晚的情景, 夢到和謝薄,因為那聲“以以”,謝薄的臉變成了林斜。
有時候, 林斜的臉也會變成謝薄…
總之,一片混亂,
譬如此刻, 她睜開迷糊的眼睛, 看到的分明就是林斜溫柔的臉龐。
單眼皮,斯文俊秀,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民國時儒雅的知識分子。
這一點,和謝薄截然不同。
謝薄骨相深邃, 眼神犀利, 如同荒原凜冽的風, 他和林斜沒有半點相通的地方,但莫名的…
在某些難以言說的夢裡, 他們的臉總在她眼前反覆切換。
“哥哥…”林以微撫著他的臉, 喚著他, “哥哥,你去哪裡了?”
謝薄給她換了一張退燒貼:“剛從池家回來, 你還好意思問…”
他本可以不去的。
林以微攥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離開她身邊:“我剛剛一直在找你,可我找不到…我知道你就在那裡。”
謝薄看著女孩緋紅的眼角,他能感覺到她無助的情緒,沒好氣地說:“我不可能總是及時出現,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能不能有點分寸,不該去的地方別去。”
她擁住了他,在他耳邊細細碎碎喚他:“對不起…
謝薄冷笑了一下,也只有在燒的糊裡糊塗的時候,她會對他這般溫柔。
他想拉開她,林以微卻主動地吻住了他鋒薄的唇。
就像那一晚…
謝薄察覺小姑娘燒得意識混沌了,柔軟的唇舌都在發燙。
“哥哥,是你嗎?”
“是。”謝薄柔聲說,“我在這裡。”
小姑娘努力睜開眼,可眼淚模糊了視線:“我看不清。”
謝薄捧著她的臉,漆黑的眸子裡仿佛揉了金色的陽光,專注地望著她,也讓她看著自己:“現在看清了嗎?”
“看清了…”
林以微攬著他的頸子,向他哭訴,“我想去倫敦皇家美院,想出人頭地,努力望向遠方,可真的好難啊,我做不到…”
謝薄摸著她滾燙的額頭,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化成了一灘水。
其實,他想的是…等她醒過來怎麽罵她一頓。
今天下午的董事會的匯報雖然沒有耽誤,但她害他損失了一輛愛車,那輛超跑他改裝了小半個月,在減震方面特意考慮了防暈車的設計…
總而言之,謝薄真的很想罵她一頓,甚至給她兩個大爆栗。
但她燒得糊塗,醒過來跟個黏人精似的,全程抱著他不撒手,口口聲聲喊他哥哥,眷戀他、依賴他,吻他的臉,吻他的唇,吻他的喉結…
謝薄沒有忍。
他早就忍不住了,尤其是在小姑娘嘗試扯他衣服的時候,他很不客氣地拍著她的臉,再三跟她確定:“是願意的嗎?”
林以微用深摯的親吻回應了他:“我喜歡你的。”
這句話點燃了謝薄,他捧著她的臉,吮吸並且撕咬著,貪婪地享用她的熱情:“林以微,我也喜歡被你喜歡。”
“我很清楚…我們不可能。”她又哭了。
謝薄頓住了。
沉默良久,他吻了她的眼睛,舔舐了她浸潤的眼淚:“我想辦法,只要我有的,只要我給得起…”
謝薄將她從沙發邊抱回了房間,抽屜裡取出薄薄的套子,用牙齒撕開。
既然不同於那一晚的被動,今晚的謝薄如野獸般,狠狠地爆炒了她一頓。
……
夢境逐漸消散,意識漸漸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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