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薄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妥協。
如果是一天前,林以微一定會欣然接受,她會感恩戴德地奔赴他的懷抱…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你的計劃中,包括讓他們受到懲罰嗎?讓他們坐牢。”
謝薄沉默了幾秒:“讓他們坐牢就意味著池氏集團徹底完蛋,悅美生鮮會損失慘重,我也會…失去全部,我不想失去,我想掙到很多錢,我想讓你過得好。”
他和池西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句話,謝薄早就告訴過她了。
“謝薄,你說對了,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她如置氣一般,咬牙切齒地說,“所以我也不會要你的孩子。”
“林以微!我錯了,可以嗎,我錯了!”他發狠用力地說,“我現在來倫敦,你先不要做決定,我現在過來,我們再好好聊聊。”
“訂婚快樂。下次再見的時候,保護好你的未婚妻…”
她嘴角勾了慘淡的笑,“因為,我會讓她哭的很大聲。”
說完,林以微掛斷了電話,抽掉了卡,果斷扔進了垃圾桶。
這時候,護士叫到了她的名字,帶她進手術室。
躺上了那張恐怖的醫療床,雙腿擱在架子上,被迫分開,頭頂冷森森的燈光照著她的眼睛,醫生正要將全身麻醉的呼吸器戴在她的鼻腔上。
林以微閉上了眼,隱約間,似乎看到了媽媽的臉。
媽媽在大海裡沉浮,媽媽向她伸出了手…
她耳畔傳來了孩子哭泣的聲音。
她曾經無數次想過,如果將來她有寶寶了,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遭受這個世界的半點磋磨和傷害,不會像她自己的媽媽一樣,弄丟她,不會讓她孤獨又無助地蹲在黑暗寒冷的荒野中,希求著神明對她施以援手。
她聽到孩子的哭泣聲,那聲音像極了她幼年時每個夜晚咬著被子的嗚咽和嚎啕。
一滴淚從臉頰淌下。
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擁有ta的那一刻,她愛著那個男人。
終於,在麻醉呼吸覆上她鼻腔的前一秒,她猛然起身,決絕地拍開了呼吸器。
沒有血
舅舅冷斯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林斜的事情。
只要查到林斜的藏身之處, 一切就都好辦了,唯一比較麻煩的事,青港市並非冷家的地盤, 因此要安排人手暗中調查地頭蛇,制定營救計劃, 則需要一定的時間。
最重要的是, 不能引起池家的懷疑, 否則池家將人轉移出國, 再要查起來就難了。
林以微承受不起任何的風險,因此,她又搬回了牛津街的宅子裡。
池家懷疑不懷疑在其次, 重要的是,不能讓謝薄有懷疑。
三天后, 林以微單肩掛著畫板, 走出美院。
跟幾個年輕俏麗的留學生女孩們約了飯, 幾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在種著倫敦梧桐的小徑旁,走出校園, 林以微遲疑了片刻,笑著跟女孩們說:“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要處理, 你們先去, 我等會兒來。”
相互道別之後, 林以微轉過身,臉上的笑意迎風而散。
她雙手插風衣口袋裡, 邁步走到路邊的勞斯萊斯車前。
車窗半開, 依稀露出了男人英俊的臉龐。
他低頭點
殪崋
煙, 指甲修剪平整,看起來有力卻收斂。
下頜有青色茬子, 五官帶了點頹唐的美感。
林以微知道,如果晚上睡眠不足、他白天就是這副誰都惹不得的死樣子。
她遙遙望著他,倒沒有立刻走過去,倚在路燈旁,雙手插口袋。
謝薄隻抽了一口就滅了煙頭,薄唇吐出的白霧盡散之後,他望向了林以微。
深灰色大衣,很低調,穿在她身上卻添了許多神秘的豔光,腳上那雙圓頭小皮鞋一塵不染,很有質感。
林以微也在望著他,幾天沒見,形容陌路。
“以,上車。”他嗓音沙啞卻柔和。
林以微沒多的話,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和他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謝薄側了過來,指腹輕撫她的下頜骨,林以微嗅到他指尖熟悉的薄荷氣息,一瞬間的悵惘。
她默許謝薄的親昵,直到他指尖劃到她的唇瓣,她才捉住了他的手腕,緩緩推開了。
幾天的冷靜期,他們對彼此都還算溫柔。
“查過你的醫療檔案。”謝薄坐直了身子,沒有再觸碰她,“沒有人流手術的記錄。”
“你查這個,侵犯我的隱私。”
“聯系不上你。”
“那號碼我不用了。”
“新號碼?”
“不會告訴你。”
謝薄沒再堅持,她總有需要聯系他的時候。
一定有。
“吃飯嗎?”
“不用,跟朋友約了。”她冷冷淡淡地拒絕,“有事說事吧。”
“給你轉的錢,全部拒收,怎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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