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薄掛斷了電話,隨手給自己套了件單薄羊絨白毛衣,下樓去接她。
外面起了一點冬霧,彌漫著,夜風冷冽。
出了小區門,馬路對面,小姑娘手裡拎著保溫盒,揚手跟他打招呼,臉上掛著甜美的笑。
謝薄懶洋洋地揚手回應,在馬路對面等著她。
漫長的紅燈之後,綠燈亮起來,林以微提著袋子走上人行橫道,卻不想一輛黑色轎車衝破了淡淡的薄霧。
謝薄眼快,看到那輛車衝向人行橫道時絲毫沒有減速的傾向,他驀地轉頭望向林以微——
“退回去!林以微,快退回去!”
人行道上的林以微腦子驟然宕機了幾秒,待她回過神來,那輛黑色轎車已經近在咫尺。
她驚叫了一聲,奔跑閃躲,轎車從她身側擦過,她摔在了人行橫道上,保溫外賣盒也掉在地上,滾了幾圈。
沒有任何牌照的黑色轎車闖了個紅燈,狂奔而去,轉眼消失在了茫茫黑夜裡。
謝薄衝過來,將她扶起:“沒事嗎,撞到沒有?”
林以微驚魂甫定,低頭看了看,除了膝蓋和腰間有一點摔跤的擦傷之外,別無大礙。
“好險。”她捂著胸口,頭皮一陣陣發麻,後怕不已。
謝薄比她更加後怕,將她攬入懷中用力抱了抱。
看到車子撞向她的那一瞬間,失去的惶恐灌滿了他的身體,他靈魂都快出竅了。
在他堅實有力的懷抱裡,林以微稍稍緩和了過來,連忙伸手去拿外賣袋,雖然摔壞了,但好歹沒弄髒,還能吃。
“幸好打包盒結實。”
謝薄快被她氣死了,剛剛這麽危險,她滿腦子居然還在想吃的。
他使勁兒捏了捏她的臉,疼得小姑娘嗷嗷亂叫,推開他的手:“幹什麽啊,疼!”
“撐不死你!一張嘴就停不下來是吧,老子金山銀山也要被你吃空了。”他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怒意。
“謝薄你沒良心!”
林以微支撐著謝薄的肩膀,試圖站起來,謝薄索性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流星地走了回去:“以後出門要告訴我。”
小姑娘摟著他的頸子,小聲嘟噥抱怨:“那車是沒長眼睛嗎!還是酒駕啊,咱們明天去交管局舉報他!”
謝薄抿著唇,臉色低沉,想著剛剛的那一幕。
那輛黑色轎車價格不菲…且沒有牌照,不像池西城的手筆,他要對付的人是自己,不會對林以微動手。
很顯然,剛剛的驚險瞬間,只是一個警告。
誰會給他這樣的警告。
謝薄心裡有一個讓他心驚膽寒的猜測,但他沒有說出來。
或許,應該早點送她離開了。
謝薄將林以微抱回沙發邊,回身找了醫藥箱,取出酒精碘伏幫她處理膝蓋的擦傷。
林以微趔趄著身子,將外賣盒取出來,有鵝肝壽司,魚子醬手握,和牛三明治…
“還好,還能吃。”
她將這些東西推到謝薄面前,謝薄輕描淡寫掃一眼:“幹嘛?”
“喏,給你買的,你都沒怎麽吃晚飯,我想你吃不慣燒烤,想吃料理,就去給你買一點。”她死皮白賴說,“就這幾樣菜,好貴呢,一千八,薄爺給我報銷不。”
“……”
謝薄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甜是有一點兒,更多的是心疼,還帶了點劫後余生的惶懼和…
別離的苦悶。
看他臉色不對,林以微覺得他又要罵她了,率先說:“好好好,我是豬,行了吧。快吃啊,這麽貴的菜,冷了就浪費了。對了還是要給我報銷啊,我才不請你。”
下一秒,謝薄摟住了她,吻了吻她的頸項:“我沒讓你去給我買,蠢貨。”
一邊挨罵,一邊又被他這樣吻著。
林以微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他的親吻融化了。
她生不起氣,隻好歎了口氣,環住了男人顫抖的肩——
“算了,這一頓…我請你吧。”
坦白局
隨著駕照考試日期將至, 林以微出國的日子也漸漸近了,她明顯感覺到謝薄最近對她的欲求不滿,幾乎每天都在要, 要很多次。
林以微是個心靈極度敏銳的女孩子,她能感知到周圍一切微妙的變化。
她察覺到謝薄好像不再單純只是追尋快樂和愉悅感, 每一次纏綿悱惻耳鬢廝磨, 林以微都能察覺到他是在與她道別。
不舍地道別。
說實在的, 林以微寧可謝薄在她身上索求快樂, 也不希望他對她動那樣的真心。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的,唯獨真心沒有價碼。
真心可能一文不值, 也可能價值連城…
那是林以微給不起、也還不清的東西。
深夜裡,她蜷在他懷裡, 抬頭看著男人優美的下頜線, 呼吸著他輕柔的呼吸。
其實, 身體發生了聯結,無數次親密之後之後, 這個人的呼吸仿佛變成了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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