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愣了好一會,最後在馮梅叭叭的勸說下,沒一會就回去了。
等到天黑陸聿他們才回來,薑念一直沒找到和宋團長單獨說話的機會,直到第三天,一大早陸聿他們幾個就去山裡了,張曉坐在炕上和薑念說話,薑念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到中午,馮梅家來了警備員,說是找宋副旅長。
薑念愣了一下才回過神,宋團長現在升副旅長了,她聽馮梅問:“怎了,是不是又去叫老宋開會?他去山裡了,等回來了我就跟他說。”
警備員說:“東溝縣那邊有領導要過來,旅長打電話過來說讓副旅長去一趟,他有點事走不開。”
馮梅道:“啥時候啊?”
警備員說:“今天晚上的火車,趕在凌晨就能到。”
這下可把馮梅難住了,她撓了撓頭說:“等下午了我看看老宋要是還沒回來,我就給你們說一聲。”
直到警備員走了薑念都沒回過神來。
張笑碰了碰薑念:“薑姐,你怎了?”
薑念回過神搖頭:“沒事。”反應過來又問馮梅:“馮嫂子,陸聿他們下午能回來嗎?”
馮梅也說不來:“他們早上天不亮就走了,幾個人走路也麻利,應該在下午能趕回來。”
薑念低頭看著爐子,原來宋團長是在1973年的年初出事的,她現在無比慶幸陸聿提出要去山上獵兔子叫走了宋團長,不然警備員過來,宋團長就要跟著走了,這樣一來,又要步了前世的路。
薑念希望宋團長盡量在半夜回來,只要沒趕上今天晚上的火車就好。
如果宋團長下午回來,她也得想法子拖住他。
馮梅中午做的玉米餅,薑念心裡藏著事,沒吃多少,張笑看出她情緒不太對勁,有些擔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薑姐,你是不是發燒了?”
薑念笑道:“沒有,就是有點冷。”
一聽薑念說冷,馮梅一下子給爐子裡又添了點柴火。
就這樣熬到了下午,陸聿他們也沒回來,馮梅不得已出去告訴警備員,讓他給旅長回個電話,馮梅回來時,天已經蒙蒙黑了,進門後宋向東就問:“娘,爹他們怎麽還沒回來?不會遇到狼了吧?”
這個時候山裡都有狼出來覓食,而且這邊山又大,除了狼,還有老虎。
馮梅有些心神不寧:“瞎說啥啊,你爹他們又不去深山裡面,就在山周圍轉轉,說不定是山上雪太大了,走的慢。”
薑念懸著的心還是沒落下,她問馮梅:“馮嫂子,宋副旅長是不是去不了東溝縣了?”
馮梅聞言,點了點頭:“去不了了,晚上就這一趟火車,他就算回來了,明天去也沒用了。”
薑念懸著的心終於松懈下來。
“我去給你們做飯。”
馮梅進了灶房,宋向東跟宋向紅陪張笑和薑念完,幾個人吃過晚飯,說了會話扛不住就先回屋裡睡了,一直到半夜外面才傳來動靜,馮梅翻起身披上衣服就跑出外屋,薑念也聽見動靜了,她安靜的躺在炕上聽外面的說話聲。
“你們怎現在才回來?”
馮梅給幾個人倒熱水。
宋團長坐在爐子邊上,抹了把頭上的雪:“我們這次跑的遠,沒找著東西,就獵了幾個兔子回來,山上雪大,陸聿傷口疼,我們就在原地休息了兩個小時才往回返。”
一聽陸聿傷口痛,馮梅趕緊問:“你怎樣了?”
陸聿坐在炕邊,手捂著胯骨,笑道:“沒事了。”
馮梅歎了聲:“你說說你,受傷了還往山上跑,那不是找罪受呢嗎。”說完又對宋團長說了今天下午的事,宋團搓了搓臉:“來不及了,我明天給旅長打個電話。”
“嫂子,我們餓了。”
宋白長腿一跨坐在板凳上,衣服上都是雪,馮梅說:“等著,我給你們做飯去。”
宋團長看向陸聿,問道:“你傷真沒事了?要不要去衛生所看看?”
陸聿道:“不用。”
薑念穿上外套從裡屋出來,看見坐在炕邊的陸聿,男人身高腿長,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屈著,手掌捂著胯骨的位置,肩上還有些雪,見薑念出來,陸聿的手挪開,閑散的搭在腿上:“吵醒你了?”
“我沒怎麽睡。”
薑念看著陸聿:“要不還是去衛生所去一趟吧?”
她擔心陸聿的傷萬一落下什麽病根了怎麽辦?
陸聿笑道:“真沒事。”
“我去給他拿藥。”
宋白起身拍了拍肩上的雪:“嫂子,你就別擔心了,我把藥帶回來給陸聿抹上。”
陸聿沒說話,薑念笑道:“那行,麻煩你了。”
宋白笑道:“跟我有什麽麻煩的。”
說完就走了。
宋團長這邊沒事,薑念心裡的石頭也算落地了,她去灶房給馮梅幫忙,等幾個人吃了飯薑念才回屋睡覺,她這一覺睡的特別踏實,只是苦了睡在旁邊的馮梅,一晚上不是被薑念往旁邊擠,就是被薑念抱的緊緊的,要麽薑念的胳膊冷不丁的揮過來打在她身上。
天不亮馮梅就醒了,爬起來穿上衣服,在薑念腦門戳了戳:“你呀你呀,睡個覺還沒我家向紅老實呢。”
薑念睡的香香的沒反應。
馮梅走出裡屋,外屋的幾個人都起了,他們每天天不亮就起了,已經形成了習慣,宋團長看見馮梅有些烏青的眼圈,‘嘿’了一下:“你晚上打鬼子去了?眼圈怎那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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