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們緊皺著眉頭,就差抓耳撓腮了。
大屏幕上一直變動著的實時打分,這會兒看上去熱鬧得緊,裁判們改來改去的頻率越高,越顯得他們跟猴子似的,惹人發笑。
叢瀾抱著保溫杯,她有點冷了。
於謹:“太慢了。”
茱迪:“想看結果。”
叢瀾手欠,扭頭把腦袋後面的花暗戳戳地摸了個遍,嘟囔著“好想拽一朵”。
也不是沒收到過花,但這種花團錦簇的氛圍裡,“揪一朵”是人心裡的癢癢肉,就想犯一下賤。
她不是多麽的緊張,已經完美發揮過了,能做的也做完了。
叢瀾期待,但不會懼怕這份期待落空。
她已經不是13歲的她了。
觀眾們開始噓起來了。
“留這麽長時間給自己現打棺材呢是嗎?”
“帕金森啦?手抖什麽呢?加加減減的當我們不知道你們現在慌得一批嗎?”
“今天但凡扣了一分,你們幾個就別想囫圇走出這個場館。”
“裁判們,現場人數可是上萬,掂量著點兒啊!”
以防外國人聽不懂,大家嗷嗷的時候還用英語日語法語等都重複了一下。
這時,語言多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叢瀾誠不我欺,學語言就是為了在需要罵人的時候能直接罵出來。
離裁判席位最近的,更是直接把手裡的玩偶等東西砸到了他們桌子上。
惹得本就心情不悅的裁判憤怒扭頭。
結果收獲了一枚亮閃閃的中指。
隨後,收獲了一大排面的中指。
觀眾們:“哈哈哈哈哈!”
有人想得多,小聲地嘟囔:“會不會被人罵中國觀眾沒素質啊?”
旁邊的人聽見:“嗐,你真當外國人都多有素質啊?再說了,對上國際滑聯要個p的素質。素質是對自己人的!”
禮貌要給講禮貌的人,同樣,素質也要給講素質的人。
這話似曾相識,今賽季好像出現過很多回。
一個坐在現場的冰迷恍然。
挨著叢瀾奶奶的一個老人,是她朋友。
四十多年的交情了,原是成家立業後搬去北京打拚了很久,跟奶奶是鄰居。
再後來就成為了關系一直很好的朋友,她這次來的時候,帶上了自己的小姑子。
小姑子今年才不到五十,她跟她哥不是一個親媽,本沒有血緣關系,兩人的父母都是離異後再婚結合的,所以年紀上她要小很多。
眼睛亮亮的,氣質很年輕,看上去也就是不到四十歲的樣子。
她是一個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花滑運動員。
其實她攏共就參加過國內的兩次比賽,還是很古老的計分方式,當年還有不同的規則和項目,能有一個兩周跳就很厲害了。
關注花滑至今,卻不料,現在竟然看到了這種場景。
她:“像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今年賽季初的、去年的、索契冬奧的、雙人丟失的數枚金牌、單人大賽的名額、冰舞掙扎的一生,一次次摔倒後的血淚被裁判一手忽略,數十年的艱難困苦,回想賽事時歷歷在目的憤怒。
凝結在最後,是那抹青藍色背後的無盡能量。
一把劍,明晃晃地立在現場,用大屏幕來播報著ISU的窘迫。
比前段時間的全球性醜聞還要丟臉,這是萬人場合之下,所有人的指責。
“出分!出分!”
“快點!”
“叢瀾!叢瀾!”
張簡方在後台,愣愣地盯著顯示屏,想看看最後到底會如何。
截斷了ISU的指令,裁判組沒辦法實時得到後方指示,現場席位裡的總裁判這會兒心裡亂的不行。
堂溪早已經靠著椅背坐好了,她給出的分數全是滿分,在這段其余裁判掙扎的最後時間,淡定得仿佛是佔據了最佳位置的觀眾。
她沒當T裁,也沒執法主裁判,只是一個樸素的J裁。
不是她資歷不夠證書不足,而是ISU不願意。
就像是這場世錦賽裡,四個項目的裁判席位中,沒有一個主裁判是中方的。
這其實也是ISU最後對張簡方亮出的“權力”,亦是一種威脅。
無所謂,她想著,反正真正主持賽場的,不是人。
【鏡頭給到我溪姐謝謝,我代入她來感受這最佳嘲諷位】
【溪姐此時想必爽死了快,給我看我姐的花容月貌!】
直播間裡好多人嗷嗷要看裁判席上的那位“觀眾”。
導播切了鏡頭,忙裡偷閑地抽了幾秒給堂溪,KC區的叢瀾現在很重要,可是裁判席、觀眾區都很重要!
這種衝突的熱鬧場景,當然全都要!
導播間裡的導演此刻很是糾結,格外想要多幾個屏幕給大家看!
覆核階段裁判組會控分,怎麽確保自己的心肝兒上位,這是最後的關鍵時刻。
但這次遇到了麻煩。
一是本來他們就在尷尬時期,二是WINGS控制了輸出分數的渠道,三是他們沒辦法得到指示了。
根據賽前的私下協議?
可這要怎麽打!
叢瀾拿到第一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們都已經放棄掙扎了,來之前同行們被擼走一大批,這次新上的人卻也沒好到哪裡去。
因為ISU的人太多了,裁判組根本就不是一個固定的人員職位,每次都是邀請從業者來參加比賽的。
小貼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爽文 空間文 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