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修竹不一樣,他十歲就被所有人誇獎必成大器了。
可在之後遇到了姓曹的,被奇貨可居似的帶到了省隊,又被嚴苛但沒有科學系統地訓練,教練對他並不好,每一次的失誤都會發脾氣,體育生被體罰再正常不過了,隊內隨隨便便都有人被罰跑加練。
訓練裡摔倒就是錯,狀態不佳就是錯,隊內競爭沒贏也是錯,賽場摔了沒拿第一更是大錯。
錯誤過後就是加訓。
因此,沐修竹害怕教練,害怕上冰訓練,害怕上冰比賽。
他的心態不穩就來自於這份害怕。
但沐修竹是很喜歡很喜歡花滑的,就跟褚曉彤最初一樣,他們都是因為喜歡花滑,才堅持訓練到如今的。
“謝謝教練當初收我,也謝謝師姐當初願意收我。”他囁喏著,說出了一直都特別想說的話。
於謹摸摸他的腦袋:“教練也謝謝你,不怕辛苦,勤奮訓練,勇於爭先。”
他不缺勇敢,只是缺一份認可。
張簡方趕走了前教練,叢瀾接納他成為了師弟,於謹帶著他一步步變得更好。
一步步,都在告訴沐修竹,你是很好的運動員,你做得很棒,你能行。
沐修竹:“嗯!”
這枚銅牌,實在是太好了!
“我會加油的!北京冬奧上我一定會做得更好!”沐修竹信誓旦旦。
於謹:“好!”
·
沐修竹站上領獎台是一件特別讓人驕傲的事情,張簡方高興壞了。
花滑來這邊要比賽之前,他非常的緊張,怕團體賽拿不到第三,怕雙人無法如願,也怕女單出了差錯。
但每一場比賽,都告訴他,你可以相信這群孩子。
這次來的三個人裡,沐修竹是年紀最小的,說是被人看好,實際上大家都知道第一次來冬奧的人基本都是來感受氛圍,等第二次再認真奪獎牌。
張簡方以為他也是這樣。
“就是可惜了樓翎易儒。”祁尋春有點難過。
樓翎要比他們兩個人都大,他不算是格外有天賦的那種,出四周跳全靠苦練,滑行和演繹上有特長,但跳躍只能說一般。
跟沐修竹一比,就更差勁了。
也因此,這些年他訓練量一直很大,導致傷病極多,這兩年更是365天沒個好的時候。
易儒則是在發育期後傷了一次,丟了技術,又找了回來的。他的發育關不難過,但“不難”不等於“無影響”。
抽條長高讓他在跳躍上變得更難,肌肉的增多使得他柔韌性變差,旋轉就有些力不從心。
兩個人這次的比賽成績不好,樓翎第九,易儒第七。
比索契那一年要差,但好像也不是沒有預料的,競技體育不論是何項目,巔峰期總是就那麽一兩年,之後就要用更多的努力去避免競技能力下滑。
張簡方:“男單太卷了。”
當自由滑沒有三到四個四周、短節目失誤一個跳躍就直接上不了領獎台,便預示著clean的重要性。
有多個四周跳的男單比賽裡,clean又是那麽的罕見。
這似乎是一道無解難題。
祁尋春:“好像這裡總是,kiss,cry。”
有人笑,有人哭,繁花總是伴著淚水。
·
索契的時候參加冰舞的是韓宛曾紹唯,兩人現在一個考裁判、一個當教練去了。
那一年他們沒有殺進自由舞,止步於短舞蹈,遺憾地離開了他們的最後舞台。
今年秦芷賀舒揚的目標不算高,大家對他們的期待是“進入自由舞名單”。
雙人22參賽前16進自由滑,冰舞與它也差不多,24人參賽20人晉級後半程。
就概率來講,秦芷賀舒揚的贏面還是很大的。
叢瀾跟沐修竹坐在一起,旁邊是安凝思,下面坐著個褚曉彤與她對象。
鄢珈躍:“我看不懂冰舞,覺得都挺好啊沒有失誤,為什麽有人分數能那麽高和那麽低?”
褚曉彤:“你就能看見吃。”
鄢珈躍:“我還能看見你的3A。”
褚曉彤滿意了:“這就夠了。”
鄢珈躍:“咦。”
叢瀾在後面笑。
褚曉彤也不是不給他解釋,抓著鄢珈躍的手順便虐狗(旁邊這群單身狗):“冰舞沒有跳躍但是有很多複雜的托舉和步伐,扣分點也特別的多。我們的人是基礎打得不好,秦芷他倆還算不錯了,青少年組的時候就送到國外去訓練,改起來麻煩,終究比不上國外那群一早就精英訓練的。”
鄢珈躍:“我看他們托舉也很好看啊!”
褚曉彤:“不是這樣的,你外行人你看不懂。”
鄢珈躍:“哎哎哎這怎麽還急了呢!”
叢瀾接茬:“都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了,除了一些明顯的大失誤以外,冰舞這邊很多扣分都是觀眾看不出來的。一個曲目下來要二十多種步伐,別說看客了,就是冰舞選手自己,都沒辦法保證一定會正確,而且冰舞特別吃基礎,很多選手的基礎是沒有那麽好的。”
鄢珈躍扭頭:“你也不行嗎?你滑行超好!”
叢瀾:“你沒發現冰舞和我們其他三個項目的冰刀都不一樣的嗎?”
褚曉彤涼涼地道:“是啊,你沒發現嗎?”
鄢珈躍望天:“沒有。”
褚曉彤:“所以你以後不要再跟我叨叨什麽紫管橙管藍管黑管的區別,老娘也不知道你們短道的刀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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