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瀾!”鬱紅葉忙不迭地查看叢瀾的狀態,見到她手背手掌上的擦傷時心疼不已。
鬱紅葉翻開叢瀾的袖子,問:“還有哪兒?”
叢瀾的眼神有點木,很疲憊的樣子。
“腰背有拉傷錯位,腳踝也崴了一下,還有……”在一邊的趙澄連忙替叢瀾回答。
叢瀾的聲音很低:“我沒事。”
鬱紅葉哭了出來:“哪兒就沒事了?”
叢凜攬著她,兩人看著女兒的眼神裡滿是心疼。
“於教練呢?”叢凜問道。
趙澄:“還在手術,有骨折。”
沒人想遇到這種事情,但意外已經發生了,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趙澄解釋:“警察來過了,醉駕,叢瀾和於謹之外還有兩個受害人,有一個磕到了腦袋,至今昏迷,也在手術室裡。”
叢瀾聽著他們幾人低聲交流,她感受得到媽媽的溫暖,只不過腦子一直反應不過來。
醫生檢查過了,沒有腦震蕩,可能是受到了衝擊暫時沒緩過來,觀察一下。
於謹護她腦袋的時候護得很緊,摔在地上都攬著,不然叢瀾就要磕在地上那塊凸起上了。
她只是,遙遠的回憶一瞬間湧現,上一場車禍的場景在自己眼前走馬燈似的播放著,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沒有止境。
很累,累得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
叢瀾傷勢比較淺,好好休養半個月就能痊愈,於謹出了手術室後見到徒弟掛著眼淚,還打趣叢瀾愛哭鬼。
於謹的妻子鄭綾知道出事了以後,跟單位請了假馬上來到了醫院。
張簡方怕她一個人照顧不了,又喊了於謹的另一個助理教練陳嘉年過來搭把手,都是男性,方便照看,也有力氣。
陳嘉年體育院校畢業,個頭一米八,來幫鄭綾乾點雜活不在話下。
鄭綾:“謝謝啊!麻煩你了。”
叢凜想去請護工,被鄭綾拒絕了,說是用不著。
鄭綾:“行了,老於這裡我照看,你們去顧著瀾瀾就成,我看她狀態有點不太對勁,晚上別做噩夢了。”
她與躺在病床上的於謹對視了一眼,笑著跟兩人說道:“老於是大人,護著小孩子是他該做的,你倆也別愧疚。”
說到這兒,鄭綾跺了一下腳:“該罵的是那個作死奔喪的酒駕司機!”
於謹艱難抬起胳膊,拉住了鄭綾的手指。
鄭綾微微彎腰,反手握住了他。
“我沒事,別哭了。”於謹側著頭,視線落在叢瀾身上,“可惜還是讓你受傷了。”
叢瀾哽咽:“沒傷到。”
於謹:“嗯,好,你說沒就沒。”
他叮囑:“別去參賽了,好好休息。給你放兩天假。”
叢瀾:“嗯。”
老媽子似的說了幾句,於謹有點累了,幾人退出病房之後,他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鬱紅葉跟鄭綾又說了會兒話,這才擔憂著跟叢凜找了醫生又問過叢瀾的病情,最後帶著一堆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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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瀾睡了一覺,腰上越來越疼了,止痛貼沒什麽用。
鬱紅葉進來給她熱敷,輕聲地問昨晚上睡得怎麽樣。
叢瀾其實沒怎麽睡,大半夜才睡著,夢裡是兩場車禍交替進行,混亂迷幻中她渾身都是疼的。
醒了以後一身冷汗,挨了很久,才又斷斷續續地睡了過去。
“還行。”叢瀾啞著聲音。
鬱紅葉看了看她眼底的青黑,叢瀾皮膚白,在冰場待著不見陽光,所以捂得愈發透明了,稍微熬點夜就會很明顯。
片刻後,鬱紅葉道:“那就好。”
上完藥出去,關上門之後,鬱紅葉就捂著嘴哭了出來。
怕被叢瀾聽到,她快步地走回臥室。
叢瀾聽著這一靜一動,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你怎麽在哪兒,都讓人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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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受傷了,叢瀾右腳走路有點瘸,腰上也有軟組織挫傷,背部韌帶輕微拉傷,原定明天啟程去日本,這下子比賽也去不了了。
於謹讓叢瀾缺席這場分站賽,張簡方他們也是這樣的看法。
叢瀾本來無所謂的,她現在的情況確實不方便參賽,今賽季的比賽還有很多,她休養過後明年繼續也沒什麽問題,大獎賽每年都有,又不是冬奧這麽難得的大賽。
結果第二天去隊裡拿東西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幸災樂禍。
“我就說上天是睜著眼的,於謹之前那麽嘚瑟,這不,馬上就遭了報應吧?自己骨折就算了,手底下的祖宗還受傷了,連比賽都參加不了。聽說是出了車禍,八成這個時候還在醫院躺著呢吧?
昨天張簡方從辦公室跑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他家老子出事兒了,嘖嘖嘖,著急忙慌的樣子哦!
肯定參加不了啊!早上來的時候就找人去聯系日本冰協說要退賽了,還找替補呢!
叢瀾我沒見到人,所以我才說她八成在醫院……對對對,於謹都骨折了,她還能落著好?”
叢瀾緩緩地停下了腳步,她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帆布包,裡面裝著她的手機等雜物。
更衣室櫃子裡有她的書,她來帶回去。
昨天常用的手機摔出去了,叢凜今天拿到維修店給她修理,隊裡還放著一個新手機,是索契冬奧發的,她就順便一起裝到包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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