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的啊……”她搖搖頭。
窮也是真窮,讓她無數次感慨這個項目能活到現在, 也不容易啊!
於謹在三米外喊人:“別嘮嗑了, 走了走了!”
叢瀾:“哦!”
要報道, 分配房間,整頓自己的行李, 結束以後去吃飯, 再安排訓練日程。
長春這個基地裡除了滑冰的以外, 還有滑雪的。
叢瀾晚上背著新書包拉著行李箱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滑雪那邊在做陸地模擬訓練。
這跟她們的意象訓練差不多, 都是陸地訓練的一種,為冰上、雪地做準備。
叢瀾看著他們腳下踩著板子,擱斜坡上練習動作,難度不比她陸地乾拔跳躍低。
於謹在前面喊了她一聲,叢瀾“哦哦哦”地應著,視線沒舍得離開,還落在人家身上。
機會少嘛,她覺著滑雪好厲害的,可惜屬於極限運動,叢瀾不被允許參與。
滑雪就算不練習高難度動作,也容易受傷,叢瀾本身就脆,再一傷筋動骨,指不定有多嚴重。
隨便搜滑雪的群,民間愛好者的那種,群大名一般就是“雪季乾瞪眼養傷群”,裡面的人昵稱都是“地點+病情”,比如“小金剛-上海-腦震蕩加右腳踝韌帶斷三根”、“蛋蛋-大連-左右橈骨骨折”,甚至有“堅強-北京-傷太多寫不下了”的存在。
據說有人休養一年了還是乾瞪眼,因為傷一直沒好。
群裡不斷有人加入,源源不絕,新人總是那麽的多。
於謹是把這事兒當笑話講給叢瀾聽的,他也看過這個群,隔壁滑雪教練給他說的,這都是常客。
提這個是年初的十二冬裡,叢瀾去看了滑雪項目,覺得這個特別厲害特別有趣,也想去玩。
於謹不想讓她去。
極限運動容易上癮,尤其是滑雪。疾速之下的腎上腺素所帶來的刺激,是其他項目都無法比擬的。
叢瀾要是以後去練滑雪了怎麽辦?
她要是初級的不過癮,想玩更高難度的怎麽辦?
難度越高,受傷的可能性就越大。
瞧瞧那些受傷群眾吧,一個個的,鎖骨脫位、尾椎骨折、膝蓋韌帶撕裂、胸椎骨折……什麽病都有,斷個胳膊腿兒反倒顯得平庸了。
於謹:那是萬萬不能讓叢瀾開這個頭的!
於是,他半勸阻半恐嚇地,將乾瞪眼群截圖展示給了叢瀾,以助她打消玩雪的念頭。
叢瀾:……
也不必如此,我只是突然有了那麽一絲絲興趣而已,沒有那麽深厚的。
她這樣說,於謹還是不信。
此時見到叢瀾又把注意力放人家滑雪隊訓練上了,於謹機警地放緩腳步,等著叢瀾跟上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擋在了她的左側。
叢瀾:“……”
她無奈了:“我就是覺得好玩!”
滑雪板好大的,他們踩在上面練動作居然那麽矯健,叢瀾在想怎麽做到的也太厲害了。
於謹嚴防死守:“運動員在一個項目走到黑,最初不都是因為覺得好玩嗎?”
叢瀾:“……”
她退讓,譴責:“你這人真的好敏感,行,不看了。”
於謹:“要好好保護自己!”
叢瀾小碎步快速離開:“知道了於婆婆!!”
於謹:“……”
於謹他委屈。
·
遲敬涵跟台裡的攝像一起到了長春的冰上訓練基地,他們要跟這幾天的全國花樣滑冰大獎賽。
從酒店臨出門前,他想了想,又拐回去拿了東西。
攝像:“遲記者落下什麽了?”
另一人:“不知道啊!等等吧。”
沒一會兒就見遲敬涵從樓梯裡飛奔而下,喘著粗氣說耽誤時間了。
攝像:“沒事,不妨事兒。你還跑樓梯,電梯慢點等也無所謂。”
另一人:“是啊,左右今天也不是正式開賽,就去拍拍選手的賽前準備而已。”
提前兩日報道,19日上冰練習,20、21兩天就把比賽全給比完了,第一天短節目,第二天自由滑。
很快的。
遲敬涵他們開著車去了場館,早就聯系好了,登記什麽的都很順利。
剛進到分給花滑做訓練的場地裡,就看到叢瀾拎著行李箱進來了。
她還記得遲敬涵,當下吃驚地道:“遲大記者?這一次是你來采訪報道嗎?”
遲敬涵笑著點頭。
叢瀾看上去很高興:“哎呀真巧!”
她從兜裡掏出來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塞到了遲敬涵手裡:“剛買的,趁熱吃!”
不等遲敬涵說話,她就噠噠噠地走了過去,一陣風似的。
遲敬涵:“……”
他笑著搖頭,看向了手裡拿著的袋子,發現裡面是幾個粘豆包。
攝像兩人吃驚地道:“哇,她認識你誒!”
遲敬涵:“嗯,年初的時候在冬運會上做過幾次采訪。”
攝像:“粘豆包好吃嗎?”
遲敬涵頓了頓,分給了他倆兩個:“嘗嘗。”
味道不錯的,叢瀾在門外看到有人在賣,突然就想吃了,掏錢買了點。
她進了場館,於謹從裡面某個屋子裡走出來,兩人相遇的時候,叢瀾又從兜裡掏出來了一袋,遞給了他。
“買的粘豆包。”她說,“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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