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一具腐爛的女性屍體?祂是女性。
霍文溪不知道怎麽理解這一切,好像蟲子試圖理解人類社會的構造,這具屍體又意味著什麽?眾神的隕落?像誇父逐日那樣的神話?
我的眼睛化作日與月?
霍瑾生:“一切都有邏輯,只不過你被蒙蔽了。”
霍文溪撫摸著自己的眼罩,她猜測過這隻眼睛是在103區被地下的惡童汙染的,所以才會一直有一隻眼睛注視著自己。
如果從這個角度看,注視著的眼睛可能也是世界的一部分,祂只是借助了霍文溪的軀殼。
霍文溪感受到了,來自上方的目光,線條向上方延伸出去,巨大的眼珠子毫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她一直以來的直覺都沒錯,她跟祝寧探查的真相很恐怖,來自更未知的地方,現在她觸摸到了冰山一角。
霍文溪:“霍家和陸家擔任了不同的職責。”
她從坐在這裡開始,都在提出問題,現在嘗試著總結。
“我小時候好奇過,”霍文溪回想起自己兒時的記憶,那時候她就有很多疑問,只不過很聰明,不會故意去問,“為什麽霍家是太婆掌權的,現在明白了。”
聯邦大多數世家大族都很封建,內部遵循著某種腐朽的制度,女性大都是裝飾品,所有權力都掌握在男性手裡。
這很正常,科技發展不代表思想進步,越危機四伏,人類的思想就越是落後倒退,這樣可以給部分人安全感,畢竟那種制度他們很熟悉。
霍家截然不同,霍文溪是女性,但從來沒被剝奪過繼承人的資格,而且這種直覺系異能似乎只在女性身上傳承下來了。
霍文溪沒見過自己的父母,父親連個姓名都沒有,整個家族都表示這個男人並不重要。
母親沒有結婚就生下她,母親的職業是牆外學者,常年都在牆外執行探索任務,大概因為有了新的繼承人,她母親不需要繼承家族,還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
老神婆的說法是,霍文溪出生後不久後母親就出牆了,在某次任務中死去。
霍文溪的母親同樣是直覺系異能者,太婆、母親、包括霍文溪覺醒異能,所有人都不驚訝,好像是在等待一件肯定會發生的事兒發生。
霍家的基因遺傳很穩定,他們找到了某種遺傳規律。
霍文溪:“陸家也一樣,陸堯不重要,重要的其實是陸鳶,陸鳶是某個計劃最重要的一步,她是非常有……價值的……”
霍文溪斟酌著用詞,並不知道怎麽形容,陸家和霍家的相似性。
霍瑾生給出的答案更加乾脆,“你想的沒錯,這是母系傳承。”
內部遺傳的穩定性只在女性身上出現。
只不過在不同家族中的表現形式不一樣,霍家因為是扮演觀測者的角色,霍文溪才比陸鳶更加自由,觀測者不需要太多,霍瑾生死之前霍文溪都不需要擔負責任。
霍家代代傳遞的另一種東西,那隻眼睛,霍文溪從進門後,霍瑾生就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
霍文溪頓了下,問:“跟烏托邦有關?”
“是的,具體原因未知,但這確實就是我們目前掌握的規律。”霍瑾生說。
霍文溪:“烏托邦的朝聖者是什麽?”
霍瑾生:“你怎麽想的?”
“交換,”霍文溪和祝寧談論過這個問題,她們的猜測很一致,“基因交換。”
霍瑾生摩挲了下手上的扳指,“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歷史很複雜,但請你不要懷疑,我們是在拯救這個世界。”
霍文溪沒有對這句話做出什麽反應,她難以說服自己,曾經的敵人目標不是毀滅世界,而是拯救嗎?
他們才是救世主,而自己只是反派?
霍瑾生:“把這當成一場生物實驗吧,需要幾代人努力的實驗,你我都是其中之一。”
屋內燭火跳動,霍瑾生的目光放空,想到了很陳舊的事,她跟霍文溪的交談其實是兩代人之間的交流,或者是兩代人直接的交接。
“高牆建立後,一等公民想了很多辦法,提出了不同類型的計劃,比如你熟悉的高牆計劃,火種計劃等等,想要拯救世界,第一步是了解世界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我們進行了很深入的探索。”
霍文溪忍不住打斷:“因為你們早就找到了秘密,為了防止計劃被影響,所以才後續慢慢停止了牆外調查活動。”
很多人都以為大規模的牆外調查活動停止是因為沒價值,其實是因為早就探索了關鍵信息,所以把秘密放在少數人手裡。
當年那一批調查員早就被清理了,現在的北調成員還傻乎乎調查世界,霍文溪拿到漁村血管資料時極其震驚,以為自己發現了世界的新秘密,殊不知上層人早就心知肚明。
一批批北調成員走出去,死在牆外,只是為了做個樣子,滿足群眾對於牆外探索的期待。
霍瑾生不可置否,“世界總要犧牲一部分人的。”
霍文溪沒說話,想嘲諷,但又壓下,因為她就是這個既得利益者的一環。
犧牲的是莊臨和整個調查組,幸存的是霍文溪,她又有什麽資格嘲諷。
霍瑾生並不在意,當觀測者久了,讓她更殘忍,也更漠視他者的生命,生命在她眼裡跟塵埃沒有區別。
霍瑾生淡淡地說:“最初我們的目標很簡單,只是想測試人類最遠可以走到的極限距離是哪兒,除了我們,是否還有其他人類活著,我們以為牆外還有其他人,但每次都是空歡喜,那些人都是汙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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