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進浴缸了,就差這一步了,我只能去做。
我脫掉衣服和身上的繃帶,蝌蚪痣已經快把我完全覆蓋,身上的乾淨皮膚不到1%,我頭皮和眼白都已經長滿了。
這樣還有什麽好挑剔的,我跨進了浴缸,那個過程很快,甚至沒什麽特殊的感受,好像就是隨便洗了個澡。
但從浴缸裡出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具體是什麽也說不上來,好像心中有種很詭異的衝動,連身上的蝌蚪痣都不太在意,迫不及待想要去豐漁村查明真相。
我叫陳啟航,我對著鏡子喃喃自語,我叫陳啟航。
門外敲門聲更響,家人很著急,大概是一直叫我都沒回應,都想破門而入。
我感覺又短暫回到了現實世界,快速收拾好浴室,家人進來時只看到浴缸裡最後一股水放下去,屋內有一股燃燒的蠟燭味兒。
家人本來是關心我,但進門的時候我沒來得及穿衣服,就這麽展示在他們面前。
他們前進的動作僵硬,甚至後退了一步,被我滿身蝌蚪的樣子嚇了一跳,我眼睜睜看他們的眼神從擔憂變成恐懼。
他們已經很愛我了,但是無法抵抗這些詭異力量,做到這一步我很感激。
我說我要出一趟遠門,然後就離開了家。
我絕對變了,性格都更謹慎,甚至沒有貿然詢問村民,而是在村裡住下來。
我感覺自己像個偵探你知道嗎?
我已經不需要那個陌生網友的指示了,我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假裝自己是來村裡玩的遊客,把自己包裹起來,戴帽子和墨鏡在村裡走來走去,村裡人看到我就對我指指點點,但我已經習慣了。
我在心裡列了一個清單,把上次自己去過的地方都去一遍,家人都沒事,只有我有事,應該是我做了什麽特別的。
但這裡跟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沒什麽區別,東西都很好吃,是城裡人吃不到的鮮美,就是這裡的動物變得好詭異,我老覺得那隻雞在盯著我看。
而且不是一隻,是所有的雞都在盯著我看。
那種,安安靜靜的,好像看鬼一樣的眼神。
所有的狗都在叫,那天晚上我在池塘邊散步,感覺背後有人按著我的頭,想把我按進水裡,我一下就驚醒了。
這村子想讓我死,但我這樣根本不怕死,要弄什麽就來啊。
在村裡的第三天,我去老李養殖基地買鴨子,想找一隻活的鴨子私下研究下,到底有沒有盯著我看。
我剛進門,老李跟我寒暄,你又來了啊。
我們曾經在這家吃過晚飯,我記得那天吃得很開心,喝了好多酒。
我以為他跟我寒暄,本來長了蝌蚪痣之後就不愛跟人說話,低著頭回避,但老李沒放過我,他說:“你膽子真大啊。”
我沒回答,他又說:“好吃吧?”
我聽到這兒感覺不對,我都把自己包裹成這樣了,老李怎麽認出我的?而且他問我好吃是吃什麽,如果吃鴨子,他為什麽說我膽子大。
到底什麽膽子大?
我為了多問一問,不僅買了一隻活的鴨子,還打算在他家吃一頓,我去的時候已經不是旅遊旺季,剛過完年,反正他家裡沒客人。
老李當然高興,他從鴨舍裡給我挑了一隻肥鴨,還展示給我看,說絕對沒缺斤少兩啊,你看好了啊。
我愣愣點頭,老李抓在手裡的那隻鴨子在看我,它都要死了,伸長脖子都要看我。
到底為什麽?
後來變成鴨子湯了,鴨頭飄在水裡,一隻眼睛還在盯著我。
老李問:“你今天還吃嗎?”
“吃什麽?”
老李搓了下圍裙上的油,突然靠近我,“蝌蚪啊。”
咣當一聲,我把手裡的碗打翻了,鴨子湯全灑我褲子上,我像是見鬼了一樣問他:“什麽蝌蚪?我……我我我吃過蝌蚪?”
老李嘿嘿笑,嘴裡全是黑牙,“你說的想吃,你忘啦?”
我模模糊糊想起了些什麽,那天就在這兒,我喝多了鬧事兒,一會兒說他缺斤少兩,藏了我的鴨屁股,一會兒又大叫讓老板出來。
老婆一直拉著我讓我別撒酒瘋,老李走出來,很委屈說我給的是完整的一隻,我說讓他當場把鴨骨頭拚起來給我,絕對不完整。
我大喊:“老子不缺錢,我就是要個公道。”
老李像個委屈的小孩兒站在角落,都四十多歲了,緊張地扯圍裙,說他可以免費再送一碗鴨子湯補償我。
家人勸我不要鬧了,但我不依不饒,越看老李越覺得他有鬼,更加無理取鬧,你是不是心虛,不然你送我鴨子湯幹什麽,你肯定有鬼,我不要鴨子湯。
老李問你想要什麽,我說真有誠意拿點特色的,別的地方吃不到的,真正的美食。
老李說:“我們村裡有特產,怕你不敢吃。”
我大喊:“有什麽我不敢吃的,你敢端上來我就敢吃。”
老李扭頭回後廚了,我好像得逞了,老婆板著一張臉說我只會難為人,這不是第一次了,我上次坐飛機刁難了一個空姐。
我解釋說這不是刁難,都是他們有問題。
我笑著又喝了杯酒,本來笑嘻嘻吃,想著這單應該要免了,結果這時候老李從後廚出來,端了一碗湯給我,我一看酒都嚇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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