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身體一僵,對方就站在祝寧的身後,她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呼吸節奏很奇怪,喘氣比正常人慢很多,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
她穿著粉紅色的護士服,手裡抱著一本病例,一臉微笑。
是那種露出八顆牙的微笑,牙齒非常健康,很白很亮,她眼睛是純黑的。
明明在笑,但漆黑的眼睛裡沒有笑意。
現在她正通過鏡子和祝寧對視。
【精神值下降3%】
自從進入蟻穴後,她的精神值掉的飛快,現在已經下降13%了,祝寧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活著從這兒走出去。
一般來說任務結束後她的精神值會自動恢復,但如果她沒完成任務,可能會死在這兒。
“醫生,患者等你很久了。”護士說。
祝寧直起身,她在這個區域裡的身份是醫生,護士會叫自己去看病。
很正常。
這很正常。
祝寧看了一眼護士小姐胸前的銘牌,這人叫許梅。
之前看牙醫的帖子,她一直以為這個牙醫館裡沒幾個人,沒想到裡面的人可能比自己想得多。
現在出場的第一個人是護士。
許梅不知道是不是經過特訓,她一直維持著同一個表情,面帶微笑,弧度從頭到尾都沒變過,跟這個汙染區域的風格非常相似。
很像設定的某種程序。
許梅在前面走,祝寧故意走得很慢,一樓是休息室前台和休閑區,整個區域都裝修得很溫馨,色調是淺黃色的。
但有點舊了,背景是抽動的黑色線條,襯托下很像鬼屋。
二樓是檢查室,一些牙片都在二樓拍攝,祝寧只是路過時匆匆瞥了一眼。
三樓是洗牙區和美容區,有些客人來洗牙或者美牙都是進入三樓。
四樓是真正的治療區,一共有四個診室,這家牙醫館曾經肯定輝煌過,不然不會有這麽多診室。
許梅帶著祝寧走進四樓,祝寧看了一眼,五樓大門是緊鎖的,一扇兩米寬兩米高的黑色大門,那扇門長得也很奇怪。
正常的門會有門把手,還有縫隙,但那扇門沒有,它遠遠看上去像是一整塊黑色鋼鐵。
五樓是幹什麽的?
許梅:“醫生?這邊。”
祝寧回過神,她跟著許梅走向二號診室,她剛剛選定了自己的身份,許梅準確地把她領進這裡,好像這就是她的辦公室一樣。
祝寧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也進入過其他汙染區域,但不論去哪個扮演什麽身份,她其實內心都會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扮演。
但進入診室之後,祝寧湧上來一種怪異感,好像自己真的是這裡的醫生,許梅就是自己的同事。
她們已經共事很久了,非常有默契,這就是祝寧的日常行為。
每天穿越一條黑漆漆的走廊,然後過來換上白大褂,對著一面破損的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然後在許梅的指示下進入診室,開啟自己工作的一天。
這個行為她好像重複了無數次,已經刻進本能,形成她的肌肉記憶。
她很熟練地坐下,躺椅上已經躺著一位病患,那個人四肢都被綁住了。
他的手腳被固定在四個點,連脖頸也被束縛帶勒住。
為什麽要綁住患者?
這又不是精神病院。
祝寧看了一眼許梅,許梅剛戴好手套,正在旁邊看著祝寧。
許梅還保持著八顆牙齒的微笑,好像把病人綁在椅子上很正常,祝寧看到她之後,竟然沒有詢問出來。
祝寧本來想問為什麽,但是一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馬上接受了現實。
把來看病的患者綁在椅子上,太正常了,不然他們會逃跑的。
而且那個患者也沒有表達出不適啊,他好像經常被人綁在這兒。
祝寧戴上了醫用手套,戴上之後她還愣了愣,她手上覆蓋著黑色的防護服手套,手套外面再戴個手套,顯得有點怪異的。
“醫生,我牙疼。”患者說。
祝寧的目光從手套上挪開,注視著自己的患者。
許梅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工作,那個患者胡子拉碴的,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整潔,袖子已經磨損了,看上去像個流浪漢。
旁邊電腦上顯示了他的牙片,祝寧看了一眼,大多數牙齒都覆蓋了陰影,沒有專業知識根本看不懂。
患者臉色發黃,一臉求救地看著祝寧,“醫生,我的牙齒好疼。”
好熟悉的一句話,祝寧總覺得自己聽了好幾千遍,好像出生起就一直在聽。
醫生,我的牙齒好疼啊。
祝寧拉過冷光燈,打在患者的臉上,“張嘴。“
患者聽話地張開嘴,在明亮大燈的照射下,口腔內部一覽無遺,這個人的牙齒都是黑黃色的,祝寧不是牙醫都能看出不健康。
她從來沒從這個視角仔細看過一個人的牙齒,原來牙醫的日常是這樣的。
祝寧自如調整了燈光的角度和亮度,好奇怪,自己不需要學習就會使用這些設備。
“醫生,我牙疼。”
她眨了下眼睛,感覺這一聲很突兀,因為這位患者是大張著嘴的,張著嘴的情況下不能說話。
那是誰在說話?
祝寧回頭看了一眼,許梅也沒說話。
醫生,我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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