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是下一位。
青葛在回去的路上,迅速分析著今日一切,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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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明白了。
他這個舉動並不是懷疑王府中藏著他的王妃,而是他想通過其他女子腰部的觸感,來判斷和分析他那假冒王妃昔日的身份和經歷。
他雖身份尊貴,可其實並沒接觸過多少女子,更沒機會這樣觸碰女子腰部從而知道女子身體觸感應該如何。
他對自己王妃腰部印象太過深刻,所以他要接觸不同身份經歷的女子,從而驗證自己判斷……
至於為什麽找這些身份的人,可能他從莫經羲的話中開始推斷自己王妃原本的身份,習武者,下九流,甚至教坊司女子,這是他能想到的。
畢竟能輕易出賣自己身子替嫁的女子,原不可能有什麽高貴身份。
寧王嚴刑逼供莫經羲,莫經羲必然說了許多貶損自己的話,許多事經莫經羲說出,落在寧王耳中,必是不堪入目。
一個身份低賤出賣自己唯利是圖的女人,一個不通文墨粗俗不堪的女人,這是寧王昔日連看都不看一眼,甚至連接觸都接觸不到的。
現在,他必須接受自己昔日耳廝鬢摩的王妃並不是什麽世家門閥的高貴出身,也不是什麽琴棋書畫樣樣俱全的風雅女子。
昔年有女子以身相誘,他不屑一顧,認為對方不堪為配,現在他尋了身份遠不如那女子的王妃。
青葛又想起那一日麗澤湖邊的畫舫上,兩個人彈古琴,論音韻,他彈奏一首曲子,她聽得流淚,他由此引為知己。
現在他應該已經明白。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開始鄙薄,不屑,把曾經美好的一切引以為恥,不屑提及,恨不得忘了。
青葛想到這裡,腳步頓下來。
她緩慢而清晰地感覺到,心中有一根絲在似有若無地拉扯著,有些疼,也有些澀。
她其實是在意的啊。
那些曾經的細碎,於自己來說偶爾想起都是喜歡的,可別人已經開始嫌棄了。
她咎由自取,她再清楚不過,可當事情走到這一步,她到底難受了。
她停在那裡,迎著風站了許久,最後給自己一個苦笑。
其實早預料到了,曾經心底濃烈的愛意,終究會被恥辱和痛恨所淹沒,甚至避之唯恐不及,這輩子再也不想回憶起。
一切只是如她預料,又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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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傍晚時候,寧王面無表情地踏入地牢。
莫經羲在飽受折磨後,心思恍惚,幾次尋死,不過寧王當然不讓他死。
夏侯見雪,羅嬤嬤,莫經羲,全都要活著,活著遭受折磨,活著回憶她的種種,要一次次地說給他聽。
他喜歡聽。
這個世上能和他說起她的,就那麽幾個人,他要珍惜。
於是他邁步,又去見了夏侯見雪。
此時的夏侯見雪一頭凌亂的烏發散落下來,遮掩住臉上雕青,她低著頭捏著一塊散了的糙米糕,正狼吞虎咽吃著。
當看到寧王的時候,夏侯見雪眼睛頓時放出了光。
她緊緊攥著鐵欄杆:“謝九韶,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寧王神情沒什麽反應地看著她。
夏侯見雪逼問:“你把我孩子麽樣了?”
寧王扯唇:“殺了。”
夏侯見雪神情一緊,她知道寧王召集了禦醫和仵作分辨兩個孩子,也知道最後寧王依然把王府中的孩子認為他的孩子。
但她到底心慌,分明當時更換了孩子,為什麽寧王竟然有這種誤會?
寧王輕描淡寫地道:“本王不知道你這種蠢賊到底在做什麽,竟編造出更換孩子的瞎話,你以為本王會信你嗎?”
夏侯見雪聽著這話,昔日隱隱猜到了,他根本不信自己的話……
又或者,外面那個孩子已經不行了,他下意識不想信?
不過因為什麽,反正自己的孩子留在了王府……
這時,寧王涼涼地道:“那麽瘦骨嶙峋的一個孩子,本王便乾脆把他扔進深崖,如今只怕早就被狼叼走了。”
說著這話時,他望著夏侯見雪。
搖曳的燭火映進她的眼睛,他看到那雙眼睛中是陰冷的狠毒和惡意,還有一絲詭計得逞的得意。
顯然她以為摔死的是真正的小世子,以為自己的兒子李代桃僵活了下來。
一個愚蠢到沒救的夏侯見雪。
幸好不是這樣的人嫁給自己。
他的王妃奸詐狡猾,可她聰明,她武藝高強,只有她坑別人,沒有別人坑她。
寧王垂下眼,細細回想著他的王妃,一個和以前不同的王妃。
那一日青葛遭遇的手持長柄刀女子是她,羅嬤嬤更換孩子時所謂鬧鬼是她,懷著身子依然和人談價還價是她。
她神出鬼沒,武藝高強,卻為了錢財出賣自己。
她瞞過夏侯見雪和羅嬤嬤,將計就計,更換孩子。
想到這裡,寧王心神恍惚,茫然不解。
既然有這般武藝,為什麽不出現?他已經為她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只要她出現,他可以處理好一切,他們還和以前一樣,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他可以給她銀子,十萬二十萬三十萬都可以,寧王府那麽多金銀不都是她的。
他不夠有錢,不夠俊美,還是哪裡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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