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春也同樣疑惑,很快就得到答案:“三天后是外祖父的壽辰,這是給他老人家的壽禮。”
寄春愣住了。
對哦,她總算想起靖國公的壽辰就在近日。
往年不管哪個長輩過壽,都是小姐親自做些衣服鞋襪等當禮物送過去的,禮輕情義重嘛,對沒出閣的姑娘家來說,絕對挑不出錯誤。
也不是她家小姐小氣,而是小姐手裡沒什麽銀錢,只能如此。
今年因為小姐前陣子落水生病,養身體都養了大半個月,哪裡還記得這個?這壽禮居然還沒準備。
可是就算沒準備,讓個丫鬟做可以嗎?
“怎麽不可以?”褚映玉神色淡然,“反正只要咱們不說,誰會知道?”
“可是……”
褚映玉打斷她的可是,去清點自己手裡的現銀。
裝銀子的是一個雕著寶相花的烏木匣子,褚映玉打開,看到裡面孤伶伶躺著的幾塊碎銀子,不禁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沒出嫁前一直都很窮,沒想到窮成這樣。
嫁給七皇子後,要說好處,就是她再也沒為錢財這些身外之物煩惱過。
不說皇子妃的月例,七皇子也是個大方的,不僅將府裡的帳冊交給她管,連帶他的私庫都給了她,那是她一輩子都想不到的財富。
只能說,作為聖人唯一的嫡子,七皇子真的很有錢。
大概是看多了,甚至連雞子般大的珍珠都能讓她當彈珠玩,以至於她居然覺得錢財也就那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現在,看到匣子裡的幾塊碎銀子,她突然發現,其實銀子這東西還是挺重要的,不可或缺。
寄春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說道:“小姐,您是要買什麽東西嗎?”
褚映玉掩上匣子,眼不見為淨,幽幽地歎了口氣。
她想改變這輩子的命運,甚至這些天都在琢磨著怎麽改,沒想到首先要改變的就是窮命,果然要先搞錢。
**
月明星稀,梆子聲遠遠地傳來,擾人清夢。
突然,安靜的屋子裡響起一陣動靜,守夜的內侍寧福兒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殿下?”
裡面沒有傳來聲音,安安靜靜的。
正當寧福兒欲要再出聲時,系在帳幔的金鈴被拉動,鈴聲響起,這是裡面的人召喚他進去的意思。
寧福兒輕悄地推門進去,來到內室,看到穿著一襲月白色寢衣、大馬金刀地坐在床前的男子,如墨的黑發披散而下,俊美的臉龐隱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楚神色。
“殿下,您怎麽了?可是身體不適?”
男子沒出聲,一雙幽冷的眸子看過來,看得寧福兒心頭髮緊。
正當寧福兒心裡琢磨主子是什麽意思時,終於見他抬手。
看到他的手勢,寧福兒馬上道:“主子稍等,奴才這就去請蘇媃過來。”
半刻鍾後,蘇媃匆匆忙忙過來。
雖是半夜被人叫醒,不過她的發髻和衣著仍是一絲不苟,沒有絲毫紊亂,肅手站在那裡,等候主子發話。
屋子裡靜悄悄的,不管是肅手而立的蘇媃還是守在門外的寧福兒,都耐心地等著。
終於,他們的主子開口:“褚……”
褚?
兩人心裡琢磨,是長平侯府的二姑娘褚惜玉嗎?
兩人知道主子這次被召回京,是為了他的婚事,據說太后幾年前就為主子定下皇子妃,正是長平侯府的二姑娘褚惜玉。
正想著,就聽到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繼續說:“……映玉。”
第5章
寧福兒和蘇媃從室內退出來時,外面的天色還黑著。
兩人站在深秋的院子裡,吹著幽冷的夜風,望著夜空高懸的一輪弦月,都有些迷糊。
好半晌,寧福兒低聲問:“蘇媃,主子為何突然提起褚家的大姑娘?”
不應該是褚家的二姑娘褚惜玉才對嗎?
蘇媃搖了搖頭,陷入沉思。
七皇子這次被召回京城的原因,他們這些伺候的人自然清楚。
雖說當年太后作主為殿下與長平侯府二姑娘褚惜玉定下婚約時,七皇子人還在北疆,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不過七皇子是個孝順的,倒也沒有明著拒絕。
只是不拒絕,也不甚熱絡。
兩人跟隨在七皇子身邊許久,自是明白他們這位殿下的性子。
比起錦繡繁華的京城,他更喜歡北疆的孤寒遼闊,天高地遠,對成婚一事也無甚興致。
或許這也和他生來便有重言之症有關。
縱使他貴為皇子,無人敢當面嘲笑他是個結巴,可私底下的陰暗和卑劣之事不少。不像在北疆,在這裡只要你的拳頭夠硬,只要你能驅逐南下劫掠的異族,保護大周百姓,人們就信服你、敬重你,視你為英雄。
當一個人強大到令人視為信仰時,身體的殘疾反而不算什麽。
不過這樁婚事皇帝似乎並不反對,樂於給太后面子,所以七皇子和長平侯府二姑娘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只差一道聖旨。
他們也作好了迎接女主人的準備。
卻沒想到,在今晚,他們會從主子那裡聽到另一個姑娘的名字。
這位姑娘還是未來七皇子妃的嫡親姐姐。
殿下到底是什麽意思?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提起人家的姐姐,還向他們打聽對方——雖然他沒有明說,但看他的意思,確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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