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趙西平放下木盆,進來拿走油盞給她照亮。
剛從茅房出來,門外響起馬蹄聲,趙西平過去開門,是隋良抱著錢箱騎著馬回來了。
“大人,人送回來了,我過去了。”甘大說。
“好,沒拿火把?路上慢點。”
“好嘞。”
“姐夫,接一下。”隋良將錢箱遞給趙西平,他提腿從馬背上蹦下來。
“姐夫,我姐睡了嗎?”隋良牽馬進門,說:“騎馬的感覺真不錯,姐夫,你明晚還把軍馬放在客舍,我晚上給你騎回來。”
“騎駱駝還不行?”隋玉站院子裡問。
“駱駝笨重,不如馬跑得輕盈。”隋良笑,“姐,你先睡,我把馬牽去後院的圈裡。”
“這幾天天氣好,你把你的東西都搬去後院。”隋玉交代,“往後你就住那個院,想怎麽布置都行。”
“好啊。”隋良高興。
趙西平扶著隋玉進屋,他拿盆去打水,進屋時聽見隋良的腳步過來,說:“陶釜裡有熱水,快去洗手洗腳。”
隋良回屋拿上木盆,快步跑進灶房,端水回屋路過姐姐姐夫的房間,他聲音輕快道:“姐,姐夫,我回屋了。”
趙西平“嗯”一聲,說:“他天天倒是樂呵。”
“他這個年紀又沒什麽煩心事。”隋玉將擦臉的布巾遞給他,從桌上拿起駱駝油摳一坨抹手抹臉。
洗臉水倒進洗腳盆,趙西平先給隋玉脫鞋洗腳,洗腳的時候順帶按按腳底板。
“行了。”隋玉提醒,“水快涼了,你洗。”
趙西平丟下擦腳的布巾,兩手一抬將她打橫抱起,還顛了顛。
“又重了嗎?”隋玉問。
“沒有。”
隋玉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上傾著身子覆向隱在黑暗中的臉龐,他的嘴唇微涼,似乎帶著風雪的味道。
衣帶滑落,趙西平貼在隋玉的肩頭深深吸口氣,挺拔的鼻峰陷進白嫩的軟肉裡,隋玉身上的味道勾得他火氣亂竄。
“我去做飯。”他將人埋在褥子裡,自己大步端著涼透的水盆出門。
隋玉深喘一口氣,腹下某個地方的空虛讓她懊惱地抓住床單。
燈油見底,燭芯上的火苗漸漸縮短,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木床隱在黑暗裡,隋玉偏頭看向敞了個縫的門,隱約聽到院子裡有腳步聲。
“趙西平。”她喊一聲。
趙西平快步走過去,推門問:“怎了?噢,燈油沒了。”
他又腳步匆匆去沽燈油,油盞裡的燈油盛滿,屋裡火光大盛,半間屋蒙上昏黃的光暈。
“床上捂不暖和。”隋玉又說。
趙西平出去洗洗手,進屋脫衣裳躺進褥子裡,他剛躺下,隋玉就貼了過去。
“你身上真暖和。”隋玉伸手抱住他,“抱著你我就滿足了。”
趙西平給她捋了捋頭髮,笑著問:“說吧,又憋著什麽壞水?”
“什麽?”隋玉裝傻。
“不說我就去做飯了。”說是做飯,趙西平卻閉上眼睛,褥子下的手摸上她的肚子,食指敲在她的肚皮上,試圖喚醒沉睡的小崽。
一、二……八、九……食指敲動第九下,肚子裡的孩子有了動靜,隔著肚皮,趙西平的手指碰上小崽的小腳。
兩口子都笑了。
“我決定還是不瞞著你,你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爹,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應該再蒙騙你。”隋玉緩緩開口,“去年跟你提起過組商隊的事,這個念頭我還沒打消,我想買私奴就是打算以後帶她們組商隊走商。”
趙西平手上的動作停了,他一時無話。
“雖說是有這個念想,但也不一定能實施,我還有孩子,或許他出生了,我就舍不得離開他了。”
“那就舍得離開我?”趙西平問。
隋玉搖頭,“哪會舍得,有你陪著我不知道有多高興。”
趙西平不信,心裡有些憤憤。
隋玉笑了,她仰頭說:“前幾年你在外打仗或是出任務,我在家等你一等就是好幾個月或是大半年,我能在家等你,你就不能在家等我?”
趙西平不吭聲。
“你真自私。”
“能——”趙西平扯著嗓子說一聲。
“那我收回前一句話。”隋玉拍拍他的手。
趙西平歎一聲,說:“在關內還好,私奴叛逃寸步難行,但若是出關,私奴逃脫是板上釘釘的事,你何必呢?”
隋玉心中一喜,聽他這話,她發現他竟然不反對她組商隊走商!她趕忙解釋說:“這個我也考慮過,我打算買有家累的私奴,最好是奴生子,生而為奴的人奴性最重,再加有牽掛,她們私逃的念頭會減弱許多。再一個,我許她們工錢,再分利,她們有錢賺,私逃的可能再次降低。女人到了關外,她就是沒了奴籍的枷鎖,若是無依無靠,她很可能會再次淪為他人賺錢的工具。只要跟她們講清楚,其中的利弊她們自己會衡量,就是有人私逃,也會有願意跟著我做事的,做生意哪有不擔風險的,十個人逃三個人我就有得賺。”
趙西平恨恨地掐她一把,恨恨地問:“琢磨挺久了吧?”
隋玉衝他訕笑。
“但女人組商隊出關,無異於羊入虎口。”趙西平還是不放心,說:“你若是打定主意要買私奴,那就買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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