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歸突然歎了聲氣。
“又抽什麽風?”帝江也察覺到了過於沉默的氣氛,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你抽風,你才抽風,你全家都抽風嗚嗚嗚不行啊,我不能在心裡罵他,萬一被他聽見了怎麽辦……】
樂歸痛苦地捂了捂臉。
“魔氣吸入太多,中瘴氣了?”帝江神色淡淡,卻突然朝她走來。
【啊啊啊啊你個魔鬼你別過來啊你要是過來了我知道你能聽到我心聲的事豈不是暴露了快走開快走開快走開……】
盡管樂歸在心裡瘋狂呐喊,但兩人之間還是越來越近,而且最糟糕的是樂歸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思,隨著他越來越近,心裡的吐槽也越來越不受控制。
一步兩步三步……兩人的距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阿花已經不忍心再看了,直接跳回了鏡子裡。
唉,其實她在被樂歸要求保密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秘密根本就守不住,畢竟帝江這個人的存在,對於樂歸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提醒,時刻會讓她想起他能聽到她心聲的事實,而她一旦聯想
了,帝江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她已經知道這個秘密。
隨便咯,反正自己信守承諾就好,至於樂歸能不能守住秘密,那就是她的事了。阿花本著死道友不死貧僧的原則,果斷封閉了鏡子開始睡覺。
隨著帝江的逐步靠近,眼看著就要突破兩米的界限,樂歸想到自己的下場,頓時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
帝江又邁了一步,她的心聲清晰地出現在自己耳邊——
【尊上的衣裳怎麽又沒穿好,真是不守男德,真想當著殿內所有微生物和法器的面狠狠撕碎他的衣裳,把他摁在地板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露肉給別人看。】
帝江的腳步倏然停下,神情逐漸微妙。
也很難不微妙吧,本以為她在發癲,結果她在發春。
樂歸靠著小聰明躲過一劫,默默往後挪了兩屁股,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超過了兩米,她這才松一口氣,可下一瞬帝江又朝她走來。
她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樣,第一反應就是想心聲的事,但一對上他的眼睛,小聰明就再次上線。
【看什麽看,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做什麽?還以後都不準親你,你說得算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按在牆上親,把你親得雙眼泛紅眼角含淚,用沙啞的嗓音低聲對我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命都給你可以嗎?’】
帝江嘴角動了一下,就在樂歸以為他要走了時,他突然就這麽蹲在了她面前,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
【啊啊啊你怎麽還不走……不走就對了,做了我的男人,怎麽可以再離開我,識趣的話就自己脫光了去桌案上躺著,再找條繩子把自己捆起來,最好是勒得緊點,我要看你的肌肉在粗糙的繩索下泛紅沁血,我會往上面澆一層酒,看著你痛苦的表情一口一口地……你怎麽還一直盯著我看,再看我可就親你了!我親了啊!】
樂歸心神一動,當即就要親過去,卻被帝江無情地捂住了嘴。
“親過小畜生的嘴,還敢來親我?”他不悅開口。
樂歸烏拉烏拉說了句話,帝江沒聽清,這才松開她。
“你竟然嫌我髒?!”樂歸震驚加傷心。
帝江一臉坦然:“不行?”
樂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一下他的嘴。
帝江:“……”
“好了,現在你也髒了。”樂歸挑釁勾唇。
帝江突然笑了:“你現在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啊。”
樂歸被他笑得一抖,扭頭就要爬走,卻被他一隻手拎起來。
樂歸驚恐大喊:“尊上我錯了我再也不偷親你了你要幹什咕嚕咕嚕……”
溫熱的水突然淹了過來,她本能地直起身,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帝江的忘還池裡,而剛才還拎著自己的帝江也在池子裡,只不過兩人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
“把嘴洗乾淨。”他閉著眼睛,瑩白的熱氣略微遮住了他的容顏。
樂歸謹慎地估算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確定超過兩米後默默往下縮,直到還剩個鼻子在外面呼吸。
【嗚嗚嗚嗚太羞恥了,偷偷在心裡搞黃和當著人家的面搞黃能一樣嗎?這跟把初中時候寫的瑪麗蘇小說當著所有人的面讀出來有什麽區別……哦不,初中寫的瑪麗蘇小說裡可沒這麽多黃色,啊啊啊我死了算了!】
【不行,我不能總用這種辦法掩飾真實的心聲,實在是太羞恥了,我得想點別的……唱歌肯定不行,一直唱累得慌不說,還容易引起懷疑,最重要的是重複唱歌很難保持精神高度集中,萬一走神的時候又想到心聲,前面的努力可就白費了,那想點吃喝玩樂之類的東西?】
樂歸斟酌半天,決定試驗一下,於是正在假寐的帝江便聽到了鬼鬼祟祟的水聲。他慵懶地靠在池壁上沒動,仿佛真的已經睡過去了。
距離一點點縮短,樂歸在踏入兩米的范圍內時,默默調整一下呼吸。
【想吃包子,皮薄肉多的大包子,咬一口熱騰騰油滋滋,從嘴裡香到胃裡,我還沒去凡間玩過,想去真正的凡間玩一圈,我想去吃酒樓看雜耍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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