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小畜生……是我還是橘子?”樂歸回眸,遲鈍反問。
阿花:“……”
漫長的沉默過後,阿花假笑:“當然是說橘子,您現在可是王后,我的女主人,我哪敢罵您呀。”
樂歸:“哦。”
“……再喝。”阿花催促。
樂歸點頭。
一刻鍾後,阿花聲音含糊:“狸君不是說這酒改良過,酒味沒那麽濃嗎?這才喝多少,我怎麽感覺有點飄呢?”
“……度數再低,也經不住像喝水一樣喝吧。”樂歸捏了捏眉心,“喝醉了容易難受,要不就到這兒吧,你們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你都休息多久了還沒休息夠啊,再喝!”
樂歸:“……”
又一刻鍾過去。
樂歸從床上滑到了地上,和阿花肩並肩坐著看橘子撒歡。
在橘子的角不小心纏上窗簾,驚慌失措地撞翻花瓶推倒屏風扯壞桌布時,阿花忍不住嫌棄:“它酒品真差。”
樂歸:“它好像把一壇都喝完了。”
“唔,那我們也別浪費,全給它喝完!”阿花豪情萬丈。
再一刻鍾過去。
“嗚嗚嗚我都不知道你有什麽好傷心的,你雖然不能回家了,但你好歹被爹娘疼愛過,我呢?我從出生起就被他們敲骨吸髓,七歲就死在他們手裡,你看我傷心了嗎?你看我哭了嗎?!”
樂歸痛苦捂臉:“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明白……”
“我明白,我什麽都明白。”
“你明白什麽?”
“我什麽都明白。”
……
帝江踏進寢殿時,就看到橘子正躺在一片狼藉裡打滾,旁邊是倒在忘還池裡的屏風和一地碎瓷片,至於綁在身上的先知鏡,早就被蹭到地上去了。而樂歸和阿花,此刻正在抱頭痛哭,一個不斷地問你明白什麽,一個不斷地答我什麽都明白。
帝江沉默了。
阿花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人,含糊地問樂歸:“那是你丈夫嗎?”
樂歸遲鈍地看一眼:“好像是。”
“長得一般。”阿花評價。
樂歸:“性格也一般,今天早上還把我丟進幻境裡折磨。”
“太慘了,你怎麽這麽慘,不能和爹娘團聚就算了,還所嫁非人,被這個混帳折磨。”阿花哽咽。
樂歸也哭了:“你也慘,都沒活幾年就被爹娘殺了,到現在都不能離開鏡子十步,你真是太慘了。”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抱頭痛哭。
帝江:“……”
狸君被叫過來時剛躺到床上,一聽到帝江召喚,便急匆匆披上衣服就來了,一隻腳邁進寢殿時,雙手還在整理衣裳:“這麽急叫我過來是為了……”
話說到一半,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突然停了下來。
帝江沒什麽情緒地掃了他一眼:“給她們解酒。”
狸君無言片刻,老老實實掏出解酒丹,以靈力捏碎成粉末隔空注入兩人一羚的體內。這種方式比直接吞服的效果更好,短短片刻,兩人一羚的眼睛就恢復了清明。
尷尬,很尷尬。
阿花吸一下鼻子,默默擦了擦眼淚,樂歸低著頭抱緊膝蓋假裝不存在。
帝江的視線從二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橘子身上:“過來。”
兩人一羚同時顫了一下,最後被點名的那個慢吞吞朝他走去。
帝江神色冷淡地等著,待它靠近後順手一巴掌打過去,阿花和樂歸感同身受地捂住臉,連狸君都默默離他遠了點。
“滾。”帝江輕啟薄唇。
橘子馬不停蹄地滾了。
帝江這一次看向了阿花。
“……該我了?”阿花驚慌失措。
狸君輕咳一聲:“是叫你滾呢,還不快過來。”
阿花連忙往外跑,跑到一半時還不忘撿起自己的鏡子,主動交到狸君手裡。狸君不多廢話,帶著鏡子轉身就走。
偌大的寢殿裡,轉眼就剩兩個人了。
樂歸偷偷看一眼帝江,看到他朝自己走來後,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但他走到一半就停下了,手指在空氣中畫了個圈,略微一點便形成一團紫白的靈力,將地上的碎瓷片全都清理了,他又勾了勾手指,笨重的屏風被一股力量拉回原位,帶起的水
也都盡數回到忘還池裡,接著是窗簾、桌布……
樂歸愣了很久,才意識到他在打掃衛生。
【帝江,在打掃,衛生。】
她驚慌又不安,嘴唇動了幾次,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直到寢殿內煥然一新,帝江的衣角輕輕擦著她赤著的腳,樂歸才回過神來。
“對不起……”不知道說什麽時,道歉總是對的吧。
帝江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俯身將人拖起,穩穩當當地放在了床上。
“是我錯了,”他終於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竟然覺得那兩個蠢貨能用。”
樂歸:“……”
帝江又看了她一眼:“你等著。”
“你幹嘛去?”樂歸見他要走,趕緊抓住他的衣角。
帝江:“等著。”
他說讓她等著,走了之後卻遲遲沒有回來,樂歸靠在床邊都睡著了,突然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驚醒後抬頭看去,看清來人後突然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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