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夏橘的回應後,才松開鉗製在她臉頰和頸脖的手,淡淡看向沙發上噤若寒蟬的眾人道:“他進來的時候,你們不是還有那麽多話嗎?現在怎麽不說了?”
此時,其他人已經意識到他一直都在二樓的露台上,而露台就在客廳的上面,外面有一個樓梯,無需通過主廳,徑直就能通往二樓。
他顯然已經預判了他們所有人的預判。
早就在外面等著他們了。
沒有人知道他想幹什麽,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唯一慶幸的就是,他們剛才並沒有說太多的話,默默躲在溫廣生身後沒有說話。
溫廣生不以為然:“小九,在自己家聽自己人說話,不必這麽偷偷摸摸的。”
溫書堯沒有搭理他,自己費盡心思讓他回國,自然不是想聽他說這些廢話,拉著夏橘不慌不忙在他們旁邊的沙發坐下,夏橘第一次體會到如坐針氈的感覺,而他始終氣定神閑,將一個裝在密封袋裡的手機丟在他們面前。
所有人都看出來這是溫雲生生前的手機。
意識到他又要翻在西藏發生的帳,頓時頭都大了,可他卻問了一個讓他們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問題:“你們是不是覺得只要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夏橘怔怔地看著他。
想起他在火車上對自己說過的話,他朋友的小孩因為他,被他們的人開車撞進的ICU,每天都在下病危通知書,而指使他們的人,覺得把肇事者的命賠給他就可以一了百了,
可是怎麽可能呢?活著的人還在繼續受罪呢。
溫書堯感覺到她的注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也是涼的。
夏橘有瞬間的恍惚。
但很快回過神,不露聲色移開了視線。
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
溫書堯自然沒向其他人解釋的意思,直視著溫廣生道:“溫雲生出車禍之前,接過一個從國外打來的電話,告訴他該上哪輛車,該走哪個位置,最後會有誰在哪裡接他。”
聽到國外兩個字,大家都不約而同向溫廣生看去。
溫廣生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溫書堯同樣平靜:“你是不是在安排他上哪輛車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把所有罪名都扣在他一個人頭上?”
溫廣生眉頭微皺:“什麽罪名?”
仿佛不知道在藏地發生過什麽。
溫書堯沒有立刻回答,這個人的心比他還要狠,在溫老四發生車禍之前,他便已經申請了航線出國,而溫書堯吊著溫老四一條命,覺得他應該會於心不忍,從國外回來。
然而直到溫老四死了以後,他才回國。
要得就是死無對證。
這種感覺溫書堯太熟悉了,他早就應該想到,沒有這個大哥,他們沒膽子做出這種事的。
他雙腿交疊的倚靠在身後的沙發:“下一次,你又準備讓你身後的哪一個人做你的替罪羊呢?”
溫廣生自是不肯承認,眉頭緊皺道:“溫書堯,你如果覺得老四的死和我有關系,你大可報警抓我,而不是在這空口無憑的誹謗我。”
“只有老四的死跟你有關系嗎?我之前遇上的車禍和西藏遇上的追殺,和你沒關系嗎?”
溫廣生張了張唇。
而未等他打斷,溫書堯已經再度質問道:“老二的死跟你沒關系嗎?我當年差點兒被人勒死的事跟你沒關系嗎?”
他說這些的時候,聲音一直是平靜而從容的。
可是夏橘的心卻實實在在顫了一下,因為老二不是別人,是他的父親,而他也居然真的被人勒過脖子。
那時候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明明是雲淡風輕的——
“沒事,這種事我十四歲的時候就經歷過,他們還沒靠近我,我就發現了。”
她那時候不明白會有什麽人對一個十四歲的小孩下這麽狠的手。
還問他原因,他隻用了七個字蓋棺定論——利益,潑天的利益。
而這個人是他親生的大伯。
夏橘不知道他是怎麽面對這一切的,可是這一刻她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抿著嘴唇,握住了他的手。
“溫書堯,我說了你有證據可以去報警!可以為溫老四、為溫老二、為你自己討一個公道!而不是在這裡汙蔑自己的大伯!”
溫書堯只是淡淡一笑。
“急什麽?遲早的事而已。”
溫廣生很快意識到,他就是用老四的死騙自己回國的,讓自己還以為他是當年那個無能為力的小孩,對他放松警惕。
窗外雷聲轟鳴。
這時,一個溫柔漂亮的中年女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似乎剛剛睡醒,一臉惺忪的表情:“你們聊什麽呢?這麽嚴肅。”
沒人回答她。
溫廣生最先回過神,攬過女人的腰道:“老婆,你來評評理,小九非說老四的死和老二的死,還有他當年差點兒被勒死的事情是我乾的,我……真是百口莫辯。”
“你要是沒做過怎麽會百口莫辯,”夏橘望著他開口道:“是做賊心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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