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淮看向陳四夫人像,“但是我什麽都沒查到,歷代根本沒有這樣的記載。我還問了陳爍他們,他們也從來沒聽過還有這種事。”
顧有道抬起頭,“那你媽怎麽說?她有沒有說什麽?”
“她說時候到了就知道了。我都不知道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顧有道沒好氣地說,“那可是你媽。你覺得她會是不知道嗎?”
“那可難說。”
顧有道懶得再跟孫子掰扯這個問題,“那危險性呢?你媽有說嗎?”
“我媽說,盡量不要去招惹那些東西。”顧淮把視線移到顧有道臉上,“也盡量不要去招惹跟它們有關的人,否則沒完沒了,最後不一定有好結局。”
“那丫頭到底招惹了些什麽啊?”
“我不知道。”顧淮說,“所以我才要跟著她。否則她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
蘇雁最近覺得家裡多了一個人。
這是三個月前她出差回來後才開始的。
有一回,她明明關了水龍頭,但是過了一會,水龍頭又自己開了。問了下丈夫,他卻根本沒開過。
又有一回,他們全家都出去了,但是回來以後家裡的東西被動過,她的護膚品都不在原位。問丈夫和女兒,他們卻都很茫然。
不知道啊,不是原本就那樣的嗎?
蘇雁當時隻覺得自己是不是因為太累昏了頭,都記不清事情了。畢竟那段時間公司特別忙。
啊啊,就是記憶力下降了吧?上了年紀都這樣。
但是慢慢地,事情越發不對勁起來。
夜裡,她能聽到幽幽的哭聲。
她推醒丈夫,丈夫說根本沒有聲音,快睡她的吧。她不甘心地繼續猛力推丈夫,讓他仔細去聽。
丈夫側耳傾聽,還是表示什麽聲音都沒有。但那個聲音已經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都仿佛有人就在他們房間門口哭著。
她抓緊了丈夫的手,臉色青白地問他,“你真的、真的什麽都沒聽到?”
丈夫困惑不已:“你要我聽到什麽啊?”
蘇雁也不敢問了,更不敢出去看,隻得忐忑地躺下。
但是她一夜沒睡。
第二天,她問女兒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女兒說,“什麽都沒有呀。”
蘇雁想,可能真的是聽錯了。
但是,過了兩天,夜裡,她又聽到了笑聲。
她再次把丈夫推醒,“老公,你聽。”
丈夫不耐煩地說,“哪裡有聲音?你做夢了吧?”
蘇雁哀求地看著丈夫,“不是,老公,真的有人在笑。”
“蘇雁,我很累了,根本沒聲音,你聽錯了。不要一驚一乍的。”丈夫扯過被子,翻個身又睡了,只剩下她繼續醒著,聽著外頭“嘻嘻嘻嘻”的笑聲。
蘇雁覺得自己快瘋了。
是幻覺嗎?還是……
又過了一段時間,她開始在家裡看見一個光著身子、披頭散發的女人。
那個女人肆無忌憚地站在他們客廳,她大喊大叫,質問她是誰。丈夫驚恐地看著她,“蘇雁,你在說什麽?家裡只有我跟你啊。”
蘇雁心下一沉。她看向那個慘白慘白的女人,那個女人緩緩地抬起了頭,露出了半張燒傷的臉。蘇雁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醫院。醫生仔細地詢問了下她昏迷前的狀況,她把近期家裡發生的事全都說了出來,醫生很有耐心地聽著,但轉頭她就聽見醫生跟她丈夫說,懷疑她可能有精神分裂症。
她沒病,她真的見到了!
但是丈夫根本不信。
幸好,這家醫院沒有精神科,所以她不用被人當精神病治。
回到家裡,那個可怕的女人還在。丈夫和剛回來的女兒根本看不見她。蘇雁抓著女兒的胳膊大聲質問,問她有沒有看見什麽。女兒畏懼地說,“媽媽,你在說什麽呀?”
“一個女人!”蘇雁說,“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
女兒驚恐地看著她,“沒,我沒見過。”
“陳媛,你不要撒謊。”
“我沒撒謊,我真的沒見過。”女兒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丈夫把她拉了開來。
“你在發什麽瘋?媛媛說了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你為什麽不信她?”
蘇雁看著啜泣的女兒,和安慰女兒的丈夫,慢慢地往後靠,陷入了沙發裡。
那個慘白的女人正站在她面前,衝著她咧開一個可怕的笑容。
真的只有她能看見。
蘇雁看著那扭曲的臉,只剩下這麽一個想法。
他們都看不見,只有她能看見。
第40章 骨折
今天顏夏值日。
在讀書的時候,顏夏是不知道老師還有值日這麽一回事的。直到入職之前,她還天真地想,應該、或許、大概,跟她這個標準的副科老師毫無關系。結果沒有關系那是不可能的,你身為副科老師,雜活理應比別人都多。這個學期以來,她的雜活肉眼可見地變少,最近甚至歸零,但值日麽……還是得乾。
前幾年,華國中學很多都在搞課間靜默,好方便管理。課間除非上廁所或者做操,學生是不允許離開座位的。管理得特別嚴格的學校,課間甚至要老師帶著才能上廁所。這種課間靜默推行的時候顏夏已經高中畢業,到她入職發現這東西,那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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