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什麽奇怪的,當一個人書讀的太多,禮義廉恥知道的太多,那麽不用別人,她自己就會用各種繩子,把自己捆起來。
所謂“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正是如此。
林家女忍著被打落的牙齒,拱手讓夫君納妾後,也只會怨天尤人。
為什麽她只是一句無心之言,卻要剛剛巧,被心懷叵測的白憐兒聽到,並拿來成為對付她的武器。
她絕不會去想,為什麽那麽巧,白憐兒和凝夢,當時同時出現在了那個婚禮上。
所以到時候,只要瑞王妃出面做一個惡人就好了。
這天下的“惡婆婆”從來不少,一個媳婦,敢怨恨婆婆嗎?
而白憐兒費盡心機,主動爭來這個小妾,就算覺得不平,也只能把矛頭對準林家女,畢竟婆婆加姨母,是她最大的靠山,她絕不能失去。
至於林綰脫口而出的那個“平妻”,就是瑞王妃和她兒子,都沒預料到的神來之筆。
給了“平妻”這個甜頭,白憐兒會更加瘋狂積極地嫁進來。
她兒子籠絡住林家女,她籠絡住白憐兒。
這兩個女人,便全都老老實實了,互相爭鬥,傷不到他們分毫。
只是如此一來,倒不必瑞王妃親自出面當那個“惡人”。
有一個新的、現成的“惡人”出現了。
那場婚禮上,被林綰指定為“平妻”的人,搖身一變,成了宸妃娘娘。
白憐兒不是一個蠢人,一定不會放棄這個“幫手”。
一個奴婢,翻身做主人後,面對過往的主人,曾經積累的怨氣,也會瞬間爆發。
這兩個女人一拍即合,他們就可以甩脫的乾乾淨淨。
白憐兒求的,宸妃允的,和他們有什麽關系?
萬萬沒想到,又出了紕漏,而且這個紕漏,居然還是那個奴婢!
瑞王妃怎麽也想不通,襲紅蕊怎麽會生出要和白憐兒結親的念頭!
她居然一點不想報復昔日的主人嗎?
一旁的林綰也看懵了。
突然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突然間,這個危機又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笑嘻嘻的跟她說,別緊張,和你一點沒關系~
林綰茫然的停在原地,感受到的居然不是逃出生天的喜悅,而是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抬頭看去,身為本次宴會主角的襲紅蕊,被一群人簇擁在中央。
連帶著她身邊的白憐兒,也多了一層昔日少見的光輝。
見眾人吃的差不多了,襲紅蕊就準許大家隨意走動,互相敬個酒,拉拉家常。
聞聽此言,眾人頓時都動起來。
蕭貴妃一派的人,幾乎立刻簇擁到蕭貴妃身邊,趁著敬酒的功夫,向她旁敲側擊發生了什麽。
蕭貴妃捏著酒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只能無懈可擊地端著酒杯,和襲紅蕊偶爾來幾句姐妹情深,襲紅蕊也笑吟吟地謝她相助。
眾人都懵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蕭貴妃和淑妃明爭暗鬥了那麽多年,輪到宸妃,突然成好姐妹了?
但上頭沒表態,底下的人也不好帶頭衝鋒,於是在敬蕭貴妃的同時,也無可挑剔地敬宸妃一杯。
蕭貴妃見狀,心裡更嘔了,恨不得穿回過去,給不知在想什麽的自己一巴掌。
但事已至此,後悔也沒啥用了,至少她這個貴妃還在席上,淑妃已經不在了。
朝中有左右二相,宮中便有左右二妃。
左相的人站蕭貴妃,右相的人站林淑妃。
原本左相年邁,失權只是遲早的事,林相那邊都想提前放鞭炮慶祝了。
卻不妨飛來一棒槌,給林相那邊敲懵了。
左相那邊,見左相一隻腳踏進棺材板,相權眼看要交接,整個人急的嘴上長火泡。
右相那邊本來可以笑的,結果被崇文帝一記雷神之錘,捶的哭都哭不出來了。
光王世子美美證明生育能力,押儲的正要上場,崇文帝哐倉抬出一個新娘娘,讓他們全都滾。
明明是一場歡樂的宴飲,卻讓身處其中的每個人都笑不出來。
只不過在襲紅蕊展示出雷霆之姿後,不管是哪個陣營的人,都要來她的山頭小拜一下。
畢竟皇上抬出的這個新娘娘,一看就不是一個善茬。
各為其主的人還在小心謹慎,處於幾大派系傾軋的夾縫人,眼睛卻亮了起來。
誰不想乘風化雨,誰不想扶搖直上。
幾大巨頭已經壟斷了所有上升之路,現在這個銅牆鐵壁,終於出現了縫隙!
一艘無與倫比的嶄新巨輪,狠狠地撞在了舊日的港口,這艘巨輪還是空的,所以正是他們上船的好時機!
做好上船決定的人,幾乎沒有猶豫,立刻來到新娘娘面前獻殷勤。
“娘娘為侍奉陛下,日夜憂勞,實在勞苦功高,臣婦特備薄禮,以慰娘娘辛勞。”
襲紅蕊看著遞上來的禮品單子,驚訝地捂住嘴:“這怎麽好意思。”
不過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轉頭卻對言鈺道:“夫人待我真好,把夫人的心意記下來。”
獻禮的夫人頓時笑逐顏開,連連稱謝,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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