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陳靜累極想睡,但她想起外麵拆開的禮物盒,覺得得收拾一下,傅臨遠這兒有鍾點打掃的阿姨,但一般都是下午才回來,堆著那些禮物盒並不太好,又都堆在地毯上。她起身攏著外套下床。
來到門邊,就看到傅臨遠穿著黑色睡衣接著宴珣打來的電話,華輝那事兒其實至今還在上訴中,並沒有完全處理好。
他一邊接著電話一邊隨意把那些禮物盒扔進一個大箱子,陳靜靠著門框,安靜地看著,以前隻看到他在工作時的冷靜自律,高高在上,然而實際,他在家會扣窗簾,會做點簡單的早餐,也會偶爾像這樣,懶散地收拾著令他難以忍受的禮物盒。
陳靜看了會兒。
趁著他起身走到那邊去倒酒,站在吧台時,陳靜走過去,從身後摟著他的腰。
傅臨遠一頓,低聲問道;「醒了?」
陳靜抱著他勁瘦的腰,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嗯了一聲。
傅臨遠放下酒杯,拉開她手臂,回身,靠著吧台,把她拉到懷裡摟著,陳靜挨過去,緊摟著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裡。宴珣那邊說得起勁,一時倒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事兒。
主要是宴珣人此時在酒吧外麵,再怎麼樣也有點吵,所以根本沒聽到陳靜的聲音也沒聽到傅臨遠臨時開小差。他繼續說他的事兒,傅臨遠這邊懶洋洋地聽著,陳靜也聽到宴珣的話兒,心想華輝這事兒真是麻煩,提供了源代碼但因為鍾龍的老婆手裡的協議。
外資公司也不是吃素的,強盜做法,甚至有點兒無視法律。所以還有得掰扯,也就傅恆勢力雄厚,換成別的公司早被他們得逞了。
談完電話。
陳靜昏昏欲睡,傅臨遠放下手機,垂眸看她,陳靜抬眼對上他眼眸,她克製住睡意道:「我想到一個損招。」
傅臨遠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陳靜看他眼眸道,「讓那家公司用不了這個係統,這個事情,讓鍾龍去解決。」
既然得不到,那暫時毀掉。
傅臨遠眉梢微揚。
但不之為是個好辦法,既然對方不想用道理那就用蠻力吧。陳靜說完,看他沒回復,踮了踮腳,「怎麼樣?」
傅臨遠摟她的腰。垂眸看她。
「挺好。」
陳靜一聽,就知道他采用了。
傅臨遠看她打個哈欠,攔腰把她抱起來,抱回房間,隨後房裡燈光滅掉,他抬起手臂把陳靜摟過來,陳靜埋在他懷裡,不一會兒,兩個人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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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掉那幾個項目,算是陳靜上任後的第一把火,也直接燒到股東那兒,傅恆當然也燒到了,但傅臨遠一聲不吭,直接默許陳靜的行為。這讓其他人有氣無處可發,隻能摁下。
有人私下傳傅臨遠把她寵上天,不管萬裡遠程的死活。
沒有人知道,陳靜做的事情就是傅臨遠想做的,他們越是在一起生活做的許多決定越是相似,以往,陳靜本就是很了解傅臨遠的,他做的有些決定,有些人會覺得難理解,但唯獨隻有陳靜知道他為何這樣做。
同樣的。
傅臨遠對陳靜,也是一樣的。
或許,此刻。
他們才更明白,為何會相互吸引。
不過傅臨遠的默許加支持,當然肯定也有寵的那一份在裡麵,但陳靜爭氣,她想做好的事情怎麼樣都會努力去做,頂著壓力也要做,所以她態度很堅決,也從沒跟傅臨遠抱怨過。
陳靜上任一周後,要參加一個互聯網峰會,傅臨遠也會出席,但兩個人抵達的時間不一樣,陳靜去得早,她在現場遇見蔣禾,蔣禾今年也參加,蔣禾笑眯眯地上前挽住她的手,「寶貝兒,好巧哦。」
陳靜笑著道:「好巧。」
蔣禾說道:「最近好忙,我頭發都禿了,你看看,有沒有?」
她低頭給陳靜看,陳靜看一眼,推她肩膀一下,「哪兒禿,還是很濃密。」
「哈哈,就是想你多關心我,你看看你現在,就隻跟傅總一起。」蔣禾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也隻見過一兩次傅總牽著陳靜,實際上大家工作都忙,陳靜又不在傅恆了,知道陳靜與傅臨遠住在一起,但確實很少在私下見到他們。陳靜說道:「等忙完了,我們找機會再聚。」
「行呀。」蔣禾說著。她們確實很久沒一起聚過了。
這時,門口停下一輛黑色的轎車,車門打開,傅臨遠長腿邁出來,扣著外套鈕扣往裡走,正好也看到她們。
他眼眸在陳靜臉上掃過。
蔣禾推陳靜手臂一下,陳靜笑笑,帶著蔣禾往裡走,她現在有助理,助理在幫她看座位,蔣禾喊了一聲傅總,傅臨遠沒應,他被人攔住,正在談話,神色冷峻。走到裡麵一些,蔣禾有事就先走了。
陳靜拿著手機給小助理發信息。
發完了放下手機,傅臨遠就往這邊走來,他扣著領口鈕扣,眼眸輕掃著她,正要說話,手機就響,他拿起來看一眼,接了,另一隻手握住陳靜的手腕,陳靜上前,幫他扣著鈕扣,係著領帶。
動作很自然。
兩個人也很親昵。
扣完後,陳靜理著他的領口。
傅臨遠電話講完,放下手機,道:「晚上應酬不許喝酒。」
陳靜撩眼:「喝點而已沒事吧?」
傅臨遠聽著,沒應,算允許。
隨後,那邊就有人來找傅臨遠,傅臨遠鬆開她,他捏捏她的手腕,隨後轉身離開,陳靜覺得手腕有點滾燙,她笑了笑,站在原地目送他背影,小助理正好也來找陳靜,她說:「陳總,好啦。」
陳靜點頭,神色恢復冷靜,跟著小助理走向座位。
她的邀請卡位置在中間,不是跟傅臨遠一樣在第一排,中間也挺好,陳靜落座之前,餘光看到後麵兩排的位置坐著的一個漂亮女人,她戴著墨鏡,白色的套裝裙,頭發蓬鬆,陳靜看一眼微愣。
顧瓊。
這時,顧瓊取下墨鏡。
陳靜便收回視線,坐好,正好蔣禾過來擠到她身邊,跟她說話,陳靜偏頭湊過去,與她交談著。
很快。
她便忘了這件事兒。
雖然那一眼很驚艷,但沒在她這兒存留太久。
今日的峰會,傅臨遠依舊上台,他穿著黑色襯衫以及長褲,領口緊扣,也係著領帶,戴著黑色耳麥。
他指尖輕按著耳麥,簡言意駭,偶爾眼眸輕掃向正中間,輕描淡寫地與陳靜視線對上。
蔣禾湊近陳靜笑道:「傅總之前在峰會上給你告過白,代碼那事兒。」
陳靜聽著。
安靜著,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星座大廈上的俄羅斯方塊是他寫的代碼。
蔣禾低聲道:「有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找你們之間的蛛絲馬跡。」
陳靜偏頭看蔣禾,「你好閒。」
蔣禾嘿嘿一笑,道:「誰讓你們藏得那麼深。」
陳靜想了想,說道:「對不起。」
「道什麼歉。」蔣禾瞪她,「我替你高興。」
陳靜握著她的手,「謝謝。」
蔣禾看著她幾秒。
「靜靜,你這算是得償所願吧。」
陳靜淡淡回道:「算是,但也算意外之喜。」
她一開始本就對他沒有什麼渴望,也並沒有想過未來,他們開始於意外,現在收到的,就是意外之喜。
或許之前答應他還有些不確定,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的不確定消散很多。他這個人說到做到,也值得她喜歡。
峰會現場有開了一家臨時咖啡店。
陳靜趁著休息時,帶著小助理去買杯咖啡,也順便透透氣,場館裡人多有點悶,剛走進那家咖啡店裡麵,就聽到一個好聽但有幾分嬌軟的聲音帶著幾分驕縱說道:「搞什麼啊。」
「好冰——」顧瓊拿著紙巾擦拭跟前的襯衫,臉色難看,服務員不停道歉,周圍的人也看著她。
「你剛才明明就是故意的。」顧瓊聽見道歉一把火,直接懟著那個服務員,服務員立即拿著紙巾給她,她狠狠地接過來,又低頭開始擦拭,她白色的襯衫被咖啡弄出了弧度,一大塊,並不好看,那些人目光往她身上掃去,陳靜走過去,微微擋住那些人的目光,她抬頭點咖啡。
顧瓊抬眼正想開口,就看到了她。
她眼眸眯起來,盯著陳靜,這是她近距離看到傅臨遠的女人,兩個人身高沒差太多,她可看到陳靜細致的皮膚,以及那清麗的眉眼,整體合起來有幾分清冷,但又隱隱帶著溫柔。
顧瓊牙根微咬。
靜看她。
陳靜點完咖啡,回頭也對上顧瓊的眼眸,她神色很平靜,柔和。她看顧瓊一眼後並沒有多停留便收回視線。手機響起,她拿起來看一眼。
傅臨遠:在哪?
陳靜回復他:咖啡屋,你要喝咖啡嗎?
傅臨遠:不喝。
他隻是確定她去哪裡而已,陳靜看他回這樣,就沒再回他,她放下手機,等著咖啡。顧瓊看著她好一會兒,實際上她們兩個人在這兒也是一道風景,都長得特別好看,陳靜穿套裝則多了幾分柔美。
顧瓊則高挑,尤其墨鏡一戴不開口時,是有幾分令人仰望的感覺。但此時顧瓊狀態並不好,她回頭掃一眼那些人,冷著嗓音問道:「看什麼看!」
然後她就轉過身子,試圖藏著襯衫上的痕跡,她沒帶多件外套來,此時很難看,她拿起手機想給人打電話,又放下,她挺直了腰,不說話,但能感覺到有幾分無措。咖啡製作好了,小助理接過咖啡,陳靜看一眼顧瓊,近距離看,顧瓊確實很美,有種煙霧般的感覺,陳靜想起她抱大提琴的模樣。
其實。
她更適合抱大提琴。
陳靜從小助理手裡拿過西裝外套,她放到桌上推給顧瓊,什麼話也沒說,就帶著小助理走了。
顧瓊盯著那外套。
她回頭看一眼離開的那抹高挑纖細的身影,臉色冷冷的,她又看向那外套,她知道陳靜給她做什麼。
她果然知道她的存在。
顧瓊更加證實了這點,她看著那外套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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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咖啡回到場館,傅臨遠手插褲袋站在那兒,跟人在談話,眼眸掃來,談話的那人估計有關注傅臨遠的消息,那人也見過陳靜,之前是傅臨遠的秘書,現在是女朋友,所以他識相地先走開。
陳靜走近。
傅臨遠握住她的腰往前帶了點兒,陳靜問他:「要不要試試?」
其實傅臨遠如今咖啡喝得少,在家陳靜動手製作他就喝得多,他垂眸詢問:「你外套呢?」
陳靜一頓。
看著他眉眼,道:「掉了。」
她麵不改色地回答,傅臨遠抬眼看一眼一旁的小助理,小助理第一次被這麼冷峻帥氣的男人盯著,她第一時間覺得有壓迫感,她張了張嘴正想回答,陳靜就喊了聲:「傅臨遠。」
傅臨遠收回視線。
陳靜對著他眼眸,「你喝不喝。」
傅臨遠眉心微擰,看她這樣子,他握住她的手,低頭喝了一口,陳靜笑問:「好喝嗎?」
傅臨遠懶得回答。
他咽下去,喉結滑動。
幾秒後,他鬆開她,脫下外套,搭在她肩膀上,示意她穿上。陳靜攏著外套說道:「等下冷就穿。」
那邊幾位總在往這邊看,有人要來請傅臨遠了。
陳靜低聲道:「你快去。」
傅臨遠睨她一眼,轉身離開。陳靜把他的外套抱在懷裡,帶著小助理回了場館裡,小助理低聲道:「陳總,傅總對你好好哦。」
這兒空調很低,陳靜送走那外套後,她估計扛不住。陳靜聽著笑笑,「嗯,他很好。」
她抱著外套坐下。
而身後不遠處,顧瓊那個位置已經空了,她沒回來。
晚上有應酬。
不過陳靜與傅臨遠沒有在一桌,他那一桌全是行業巨頭,陳靜跟蔣禾在一桌,一邊吃飯一邊喝酒,陳靜膝蓋上放著他的外套,有個敬酒環節,蔣禾拉陳靜起身,道:「去給你老公敬酒。」
陳靜聽見這稱呼,頓了下,看她。
蔣禾笑眯了眼,「你私下不喊他老公?」
陳靜淡淡回道:「直呼他全名。」
「哈哈哈,也就你敢,走,敬酒去。」被蔣禾拉著,兩個人去了那一桌,傅臨遠看到她來,手握著酒杯把玩著,眼眸看著她,帶了幾分警告,從眼神中陳靜看出他不想讓她給其他人敬酒。
但陳靜來都來了,她端著酒從他左手邊的人開始敬,傅臨遠下頜線緊了幾分,他捏著酒杯,喝著,沒看她。
聽著她聲音從左往右走,一個圈,這一桌有人知道陳靜的身份,也有人並不知道,但那些不知道的看這些知道的態度那麼謹慎,他們也跟著謹慎,因為摸不清所以不會輕舉妄動,何況這些行業巨頭也沒興趣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為難別人,都是很正經的場合,多一分別的都不合適。
所以陳靜一圈下來,酒倒是沒喝多少。
最後,她來到傅臨遠身側,她拿過酒瓶倒了一杯,接著她說道:「傅總,我敬你一杯。」
傅臨遠撩眼看她。
四目相對。
他看她好幾秒,不接茬,陳靜看他這般,都想去拽他的手了,她神色鎮定,笑著開個玩笑:「看來傅總」
傅臨遠抬手碰了下她酒杯。
叮一聲。
他一口喝完,眼眸仍看著這女人。
陳靜鬆一口氣,也喝完這杯,隨後她笑著站直身子,跟著蔣禾離開,蔣禾湊近陳靜,「他是不是生氣了?你跟其他人喝的時候,他眼裡像淬了冰。」
陳靜想起他囑咐的話。
不許喝酒。
她不止喝了,還喝了不少。
回到座位,陳靜拿起筷子夾菜,先填填肚子。
晚上八點半左右,包廂裡人漸漸走了,陳靜跟蔣禾也是,洗了手出去,天氣進入七月,已經熱了。
地麵上還有白天的餘溫。
黑色轎車停在陳靜的麵前,於從下車給陳靜開車門,陳靜彎腰坐進去,車裡有淡淡的酒味,傅臨遠支著額頭,領帶鬆散,領口微敞,側臉冷峻,突地睜眼看她。
陳靜心一跳。
算起來今晚好像在挑釁他。
她解著頭發,紮了一天有點緊,不太舒服,頭發披散下來,舒服多了,陳靜靠在椅背上,車裡挺安靜,於從知道陳靜今晚喝了不少酒,好像還給很多人敬酒了。於從緊握方向盤,有幾分緊張。
車子一路行駛,往卓越萬代,樹影投在車上,輕劃而過。
很快。
抵達地下車庫。
陳靜下車,傅臨遠也下車,兩個人走進電梯,陳靜刷卡,上樓,她往後看一眼,傅臨遠在理袖子。
他這樣低頭的樣子,很帥,很冷峻但也有幾分痞性。
他領口鬆散。
陳靜咬咬牙根收回視線。
回到家門口,陳靜刷卡進門,傅臨遠跟在身後,砰,門關上。陳靜脫下高跟鞋,抬眼看他,傅臨遠神色仍冷漠,他看她幾秒,突地捏住她下巴,低頭堵住她的唇,接著指尖解著她的扣,陳靜唔一聲,推著他。
傅臨遠轉身把她抵在鞋櫃上,一邊吻著她的唇,嗓音低沉:「真行,挑釁了我一個晚上。」
陳靜握著他的手臂。
推搡著。
但抵不住他的攻勢,最後她隻得伸手勾著他的脖頸,裙子推高。
與他糾纏著。
許久。
陳靜從浴室裡被抱出來,她直起身子咬他的肩膀,狠狠地咬著,傅臨遠扣著她後頸,說道:「不讓你喝酒還不行?」
陳靜改而去吻他喉結。
傅臨遠眼眸微眯,掌心用力。
後。
陳靜又被按在床上折騰。
她去吻他的薄唇,傅臨遠很快就回應她,舌尖探入,狠狠地吻著。
好在隔天是周末,陳靜有點賴床,傅臨遠已經下樓運動回來了,在外喝著溫水,陳靜起身穿著睡衣攏攏領口走出去,傅臨遠抬眼看她,遞給她一杯水,陳靜接過來喝著,她懶洋洋地靠著他,傅臨遠單手摟著她的腰。
他翻著平板上的郵件,一早就在處理工作。
陳靜出神地看著。
這時,屋裡她的手機響起,她走進去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如今很多人都不愛用短信了。
號碼是京市的號。
【還你外套,中午在凱旋門餐廳見。】
她沒有自報家門。
但陳靜知道是誰。
顧瓊。
那長得像白玫瑰的女人。
陳靜回她:好的。
吃過早餐,傅臨遠出門,他得去傅恆,陳靜把手中的外套遞給他,男人穿上,理著領口,攬過她的腰,低頭親吻她的眉心,「好好休息。」
陳靜點頭。
她是還有點暈。
昨晚喝太多酒了,她目送傅臨遠出去,關上門後,陳靜抓抓頭發,坐到沙發上去處理工作,這一忙,就到十點多,看著時間,陳靜進房裡去換衣服,她選了一條法式裙,頭發紮起來,露出脖頸。
隨後,她拎著包拿了車鑰匙就出門。
很快,轎車抵達凱旋門,陳靜停好車,拎著包,顧瓊似乎還沒來,她進了凱旋門的一家西餐廳,坐著,先要了一杯咖啡,門這時推開,陳靜抬眼,顧瓊提著一個袋子,她穿著白色的西裝裙,腰掐得很細。
她走進來,坐到陳靜的對麵。
她把袋子遞給陳靜。
「你的外套。」
陳靜接過放在一旁,推了一杯咖啡給顧瓊。
顧瓊取下墨鏡放在一旁。
陳靜細碎的發絲落在臉頰邊,她手腕跟手臂都很白皙,近距離看著白裡透紅那種。顧瓊靜幾秒,想起她之前是他的秘書。
顧瓊開口:「去年我生日,粉鑽,是你跟於從送的?」
陳靜點頭,她神色冷靜。
「是的,我送往費城。」
顧瓊頓了頓,她捏著咖啡勺子,「所以你應該知道我跟傅臨遠過去的事兒。」
陳靜搖頭:「我並不知道,顧小姐。」
顧瓊神色一愣,「你不知道?那你當初送粉鑽你沒問嗎?如果你不知道,你為何會離開?」
陳靜看著顧瓊,笑了笑,她說:「顧小姐,我離開,是因為我沒有得到他的心,所以我想走。」
顧瓊愣怔。
她不敢相信,陳靜什麼都沒問,也沒有問他的過去,對於她曾經的存在,陳靜不在意嗎。顧瓊不信,她說:「你真的不在意他過去有什麼嗎?我,你也不在意嗎?」
陳靜安靜幾秒。
看著顧瓊美麗的臉,說道:「真的不在意,我在意的隻有他現在的態度。」
顧瓊完全呆住。
她從陳靜身上看到一個冷靜自持的女人影子,她成熟,能判斷一個男人的心,她能選擇走自己想走的路。顧瓊覺得,換成她,她做不到,她肯定會逼傅臨遠這樣那樣,可眼前這個女人卻沒有。
突然。
顧瓊意識到。
陳靜也有自己的驕傲。
她若是斤斤計較於過去,那等同於把自己放在稱上與她對比。
顧瓊想起這些日子,得知陳靜的存在,她不甘坐立不安,仿佛等不到自己回到過去那般美好,就有人橫插一腳搶走了傅臨遠,她暗自拿自己與陳靜對比,可或許陳靜從頭到尾就沒拿她對比過。
顧瓊指尖緊了緊。
陳靜看她指尖,塗著大紅色的指甲,其實那也不適合顧瓊,陳靜收回視線,說道:「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顧瓊抬眼,搖頭。
陳靜點點頭:「我看你跟我也吃不下飯,那要不就先這樣,回頭有空再請你吃飯。」
顧瓊頓了頓,點頭。
陳靜起身,拎起那袋子離開。
推門而出。
顧瓊在原地坐了很久,看著指甲上的紅色,她覺得刺眼極了,紅色為什麼這麼刺眼,也不適合她。
回去洗了。
想著想著。
顧瓊坐了會兒。
她拿起手機,給小姐妹打了個電話。
她問:「傅臨遠最近在忙什麼。」
小姐妹消息靈通,她停頓幾秒,道,「前幾天他剛剛跟tw預定了鑽戒。」
顧瓊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