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確實是傅臨遠第一次主動,也是第一次失控。過往也不是沒有女人在他麵前醉,甚至裝醉裝得宛如影後,一般人分不出來,然而無論是真醉假醉或者像唐萌萌那般無意識地醉,還醉得很漂亮的,很多。
傅臨遠心思卻很淡,從沒動念頭。
唯獨那次,她是他秘書,跟在身邊兩年多,按理說她這張臉也看習慣了,可他還是主動了,失控了。
像一種命中注定的牽引。
黑色轎車往傅家開去,中午要在家裡吃飯,陳靜支著扶手,隨意地翻著結婚證,看著兩個人的相片,並抬眼看向傅臨遠。
他把玩著她的手,正在接電話,那頭似乎是聞斂。
陳靜高中時期跟聞斂一個班,以前的聞斂挺陽光,後來沒過多久,聞斂就被安排去了部隊,這一兩年再見過聞斂,但整個人氣勢已經變了。上次生日會就能感覺得出來,黑色轎車抵達傅家。
兩輛車一塊停下。
傅臨遠電話也掛斷,他湊近她,親吻她唇瓣,道:「晚上抽空出來,聞斂說聚聚。」
陳靜聽罷,點頭。
她剛剛在他身側都聽到了,她輕拽著他領口道,「我跟蔣禾吃完飯一塊過去。」
傅臨遠嗯了一聲。
隨後,剛領證的夫妻倆下了車,進門,章欣彤哎呀一聲過來,笑著拿走結婚證,「我拍幾張相片。」
她拿走結婚證後,拉著肖梅就過去小客廳拍。
阿姨端了水果出來放在茶幾上,陳靜拿了塊哈密瓜吃,傅臨遠挪過一旁的筆記本電腦,處理些工作。
傅中衡走到小客廳那邊,探頭看著她們拍。
大客廳這兒就剩陳靜跟傅臨遠,陳靜回著蔣禾的信息,蔣禾詢問陳靜結婚證不拍幾張給她看看?
陳靜抬眼看眼那邊拍相片拍得不亦樂乎的兩位母親,她收回視線,回復蔣禾,結婚證在父母的手裡。
蔣禾:行吧,理解。
領證確實是兩家人的事兒。
陳靜咬著哈密瓜,偏頭看傅臨遠,他手肘搭在扶手上,長腿交疊,指尖滑動著觸摸板,陳靜湊過去,拿了一片新的哈密瓜餵到他薄唇邊,傅臨遠沒抬眼,握住她的手腕咬一口,陳靜問道:「甜不甜?」
傅臨遠咀嚼著:「還行。」
陳靜手舉起來,又餵他,傅臨遠幾口吃完,他隨意抽了張紙巾,拉過她的手給她擦拭上麵帶著的哈密瓜汁,眼眸還看著筆記本電腦,上麵是齊茂升發來的文件,hk那邊有新的變革,金融市場一片混亂。
齊茂升問傅臨遠要不要撤出hk。
因為之前去hk,實屬無奈之舉,為了斷掉協議,如今已經成功脫離,齊茂升希望回來,傅臨遠給陳靜擦拭完,就沒鬆開她的手,握著,陳靜隻剩一隻手能動,她又拿了片哈密瓜靠著椅背,看著他電腦屏幕,吃著。
吃著吃著,吃剩下一塊皮。
陳靜頓了頓,故意抬手,餵到他跟前,傅臨遠專注於屏幕,隨意低頭去咬,後一頓,他垂眸看眼手中遞來的哈密瓜皮,他安靜幾秒,撩眼看她,陳靜咳一聲,立即要離開他,傅臨遠單手一扣,摟住她的腰就往回拖。
陳靜推他肩膀,「有人有人。」
她求饒:「我道歉我道歉,不該餵你吃瓜皮。」
傅臨遠偏頭看她,語調懶洋洋,「慫得挺快。」
陳靜:「」
她已經看到傅中衡往這兒看來了,還能不慫?傅臨遠餘光看眼那邊的父母,尤其是章欣彤都要舉起手機了。他鬆開陳靜,陳靜心砰砰直跳,她踢了下傅臨遠,傅臨遠挑眉,繼續看向筆記本,處理著工作。
陳靜呼一口氣,裝作鎮定地倒了杯水喝。
那邊看戲的父母見就這樣消停了,章欣彤還有點失落,放下手機,傅中衡輕哼一聲,幸好傅臨遠懂分寸,不然成何體統。肖梅倒沒看到,她剛剛從洗手間出來,擦擦手,正好廚房阿姨端菜出來。
喊著吃飯啦。
章欣彤在臨去餐廳時,把兩張結婚證發了朋友圈。
很多人見狀。
紛紛祝福。
「臨遠領證啦?恭喜恭喜。」
「婚禮記得派喜帖給我啊。」
章欣彤回復:那肯定的,謝謝大家的祝福。
於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傅臨遠領證了,與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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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
傅臨遠得去傅恆,他把陳靜送到卓越萬代,再去傅恆,陳靜拿了車鑰匙,開車去接蔣禾,蔣禾在公寓大門等她,陳靜車子停下,蔣禾拉開副駕駛車門,上了車,然後就把她親手做的一對陶人放到陳靜的中控台上。
「你們領證的禮物。」
陳靜看一眼笑道:「謝謝,很漂亮。」
蔣禾戳戳那陶人,說道:「等你婚禮的時候,我再準備別的禮物。」
陳靜轉動方向盤,開出去,道:「不用啦,你人來就好。」
蔣禾笑道:「那不行,必須準備。」
陳靜含笑,蔣禾看著她側臉,突然發現陳靜越來越漂亮了,那種說不上來的改變,蔣禾想著,陳靜總是這樣,看似溫柔,其實很有主意,她總能順著自己的內心走,當初豪賭一場時是這樣,離開傅恆也是這樣。
看似痛苦。
走的每一步卻都很乾脆。
她說:「陳靜,以後我得向你學習。」
陳靜看她一眼,問道:「學什麼?」
「不告訴你。」
陳靜:「」
姐妹倆下午去逛街,主要是很久沒一起逛街了,兩個人逛著街,蔣禾看陳靜拿自己的卡刷,她問道:「傅總沒給你卡?」
陳靜提過禮袋,道:「給了,我沒拿。」
蔣禾嘖嘖兩聲。
「我就知道,對了,他們家給了什麼彩禮,你知道嗎?」
陳靜搖頭:「不知道,我們隻是互換了行李箱。」
「你們沒打開看看?」
陳靜:「沒有。」
肖梅準備了嫁妝放在行李箱裡,章欣彤也準備了一個行李箱,不過章欣彤那個是超大號的,推進電梯裡,堵得人都走不進去,後來進門還費了不少勁。
蔣禾一頓,想著那捐出去的五千萬,那套房子原來值四千多萬啊,陳靜當時都沒要,就知道她現在對彩禮的態度也會是這樣,比較隨意。不過傅總連自己那張卡都能給出去,就知道,彩禮方麵不會少。
蔣禾喜歡陳靜這份隨意。
兩個人挽著手,逛了一個下午,晚飯在一家西餐廳吃,主要吃這家店的牛排,吃過晚飯,陳靜手機響起。
傅臨遠發了個地址過來。
讓她過去。
陳靜跟蔣禾說一聲:「一起去喝兩杯?」
蔣禾眼睛一亮,「好啊。」
隨後姐妹倆起身,往那家清吧開去,這家清吧之前傅臨遠常來,車子停好,陳靜跟蔣禾下車,兩個人挽手上台階,在門口遇見剛走出來的於從,於從腳步一頓,朝陳靜點頭,「太」
陳靜大概猜出他要喊什麼,她笑道:「你還是繼續喊我陳靜吧。」
於從微頓。
他嗯了一聲。
蔣禾笑問:「於從,你是不是想喊陳靜太太啊?」
於從看向蔣禾:「不應該嗎?」
蔣禾哈哈笑起來。
於從看她幾秒,沒回應,走下台階,往車子走去。蔣禾回頭看他,他正拿煙起來點,蔣禾收回視線,挽住陳靜的手,跟著陳靜的腳步走進清吧,她說:「於從跟在傅總身邊蠻久了,聽說他拳頭很硬。」
陳靜嗯了一聲。
兩個人一進門,就有服務員迎上來,在卡座那邊留了位,陳靜跟蔣禾走到卡座,宴珣跟聞斂已經來了,聞斂身邊還帶了夏言,夏言很漂亮,她學舞蹈出生,她抬眼沖陳靜點點頭,陳靜也微微一笑。
宴珣倒著酒對陳靜笑道:「他還沒到,據說工作上的事兒絆著了。」
陳靜說道:「嗯,他給我發信息了。」
她跟蔣禾一塊坐下,蔣禾笑著跟宴珣還有聞斂以及夏言打招呼,夏言伸手跟蔣禾一握,宴珣給她們遞了酒杯,陳靜接過,跟他碰了下,喝一口。聞斂跟夏言說著話,也跟陳靜舉杯。
陳靜也舉杯,大大方方地喝著。
然後就等著傅臨遠,她跟蔣禾說話,也偶爾跟宴珣聊聊,宴珣最記得她在黎城打麻將那會兒,昏暗光線下,清麗漂亮,專注又帶著幾分謹慎。宴珣覺得,難怪傅臨遠會喜歡上,陳靜身上那種溫柔還兼帶著自信,舉手投足都是大方。
偏偏又偶爾帶了幾分柔美。
此時,陳靜也被其他卡座的男人看到,有人起身端著酒往這邊走來,正好,傅臨遠輕扯著領帶走進來就看到有個男人走到卡座那邊,站在一旁正跟陳靜說著什麼,傅臨遠神色冷漠走過去。
他來到卡座,領帶取下,他隨手遞給陳靜。
陳靜仰頭,伸手接過,那個搭訕的男人微愣,他看向傅臨遠,「你們認識?」
傅臨遠拽開領口,語氣淡淡,「不算認識,她是我妻子。」
那男人聽見前句正鬆一口氣,聽見後句愣一秒,就迎上了對方冷戾的眼眸,那男人端著酒杯趕緊溜了。
「哈哈哈哈哈。」宴珣忍不住笑起來,傅臨遠走進卡座,坐在陳靜身側,他端起酒杯睨陳靜一眼,「跟他聊多少?」
陳靜把他領帶放進包裡,端起酒也喝著,道:「沒聊多少。」
她手輕挽住他的手臂,傅臨遠餘光看眼她手腕,勾著自己,他喉結動了動,收回視線,喝著酒。
又被她哄住了。
蔣禾在一旁也看笑了。
救命。
傅總也會吃醋!
哈哈哈。
清吧今日人不算多,今日聚聚主要是慶祝傅臨遠跟陳靜領證,幾個人聊著天,宴珣覺得沒什麼意思,於是拿出卡牌跟撲克牌,問他們要怎麼玩,傅臨遠選了卡牌,這個卡牌比撲克之類的難玩一些。
要熟悉一些咒語,咒語與咒語對應,抽到巫女,可以要求另外兩組玩大冒險。
宴珣叫蔣禾過去,與他一起,蔣禾笑著坐過去,這樣就變成三組人玩兒,傅臨遠接過卡牌,他把玩著,陳靜第一次見他玩這個,他手指在昏暗光線下骨節分明,洗牌也很快,他停下,往陳靜跟前先放。
在依次往右邊發過去。
陳靜拿起自己的牌一看,有巫女,她愣住,傅臨遠手裡的牌很好,他餘光看眼陳靜手裡的,他眉梢一挑,「老婆,你運氣真好。」
陳靜安靜幾秒,「不是你發的牌嗎?」
傅臨遠放著牌:「」
得,這一把傅臨遠再怎麼打,陳靜手裡的巫女牌注定他們贏了也得付出點什麼,宴珣扔下最後一張牌,笑著說道:「我們今天的大冒險很簡單,聽說沒有哪個女人能從自己老公手機裡活著走出去。」
「這樣,陳靜你拿你老公的手機,看他的微信,還有各大社交平台。」
陳靜一頓。
她看向傅臨遠。
傅臨遠也偏頭看她,四目現對,他把手機推給她,陳靜也懶得磨蹭,她拿起來輸入她生日,ok,解開,接著,她點進他的微信,一眼看到置頂的她,她往下劃拉,隻有工作上的信息。
接著,她點進他通訊錄。
傅臨遠在一旁喝著酒,與聞斂交談,根本就沒看她翻。
陳靜翻完他通訊錄。
發現,他手機裡,除了她,沒別的女人了。
什麼方曉,黃沫,唐萌萌,甚至連顧瓊都不在他微信裡,而這幾個女人,除了顧瓊沒加微信以外。
陳靜手機裡都還有她們。
陳靜像完成任務一樣,隻翻了微信,就把他手機摁滅放回桌上,宴珣看向陳靜笑道:「翻完了,活著沒。」
陳靜笑道:「這不是活得好好的。」
她看向傅臨遠,傅臨遠搭著扶手,跟聞斂不知談什麼,他眉梢淡淡點了點頭,陳靜看他幾秒,就很愛他。
傅臨遠抬眸看來:「翻完了?」
陳靜點頭。
他餘光看向陳靜的手機,陳靜下意識地用酒杯擋了擋。
她可沒他刪得那麼乾淨。
傅臨遠眼眸微眯。
輕嗤一聲,她哪兒別的不說,但肯定還有個陸臣。
夜深。
陳靜喝了不少酒,醉了。
傅臨遠攔腰把她抱進門,把兩個人的結婚證放進抽屜裡,隨後關上抽屜,把她抱進浴室去清洗。
陳靜醉醺醺。
她摸著他的臉,傅臨遠埋在她脖頸,往上咬著她耳朵道:「老婆。」
陳靜心一顫。
身子也顫,後回到床上,她握著他的手臂,偏頭咬著唇,傅臨遠親吻她脖頸,逼她開口換稱呼。
陳靜潰不成軍,在他手臂上留下抓痕,在最後的時候,她仰頭一聲老公被逼出來,她眼角泛紅。
看著他。
傅臨遠喉結一動。
汗水滾落,他靜看著她這美麗的樣子。
他要給她個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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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過後,拍婚紗照,試婚紗,陳靜一邊上班,一邊完成這些事情,傅臨遠也忙,他手裡有兩家公司在準備上市,同時,也要籌備婚禮事宜。
婚禮時間,定在九月,正是好天氣時候。
婚禮的前一周,陳靜的親戚陸陸續續從周鎮上來京市,傅臨遠跟聞家要了三間五星級酒店,專門用來招待這些趕來參加的親戚好友,木杉等人來了京市後,才得知陳靜要嫁給傅臨遠。
木杉簡直驚呆了。
她說:「我的天,嫁給傅臨遠啊!」
「我的天——」
於從安排她們入住,聽見木杉的話,笑了笑。蔣禾作為娘家人也來幫忙招呼親戚,跟於從上上下下幫著,偶爾她提不動了就喊一聲於從,於從過來幫她提行李箱,蔣禾看於從一眼,「你最近好像帥了。」
於從頭發剪短了,看她一眼,「有嗎?」
「當然有,此時幫我提行李更帥。」蔣禾笑眯眯地道,「傅總給你漲薪資沒有?」
「你問那麼多乾嘛。」於從說完,提著行李箱就走出去,傅臨遠不止派於從,還有劉特助等人。
章欣彤也時不時來招呼陳靜從遠方來的親戚,拉著肖梅跟人家聊得那叫一個開心,那些親戚知道章欣彤的身份,可從沒見過這麼親切的富太太。
這一周,往外派送的喜帖多如雪花,黎城,海城都有合作的集團以及一些圈內好友等等,都會來參加。
婚禮現場占地一個高爾夫球場那麼大。
在一個玫瑰莊園裡,沿路是玫瑰,但到了裡麵,t台建在湖麵上,布置得很高級,顏色以白色,淺棕色,淺粉色,淺黃色,淺藍色為主,投影幕布直接立在湖麵上。
而整個莊園是以湖麵為中心往外擴展而開。
婚禮這天淩晨。
陳靜就開始化妝,她穿著訂製的婚紗,蔣禾,喬惜,木杉,等人是姐妹團,攝影師在房裡拍照,他說讓打開裝著聘禮的行李箱,肖梅不知道京市的婚禮這麼麻煩,蔣禾笑著幫著去打開,一打開。
裡麵不止有現金,還有金條,還有章欣彤準備的五金加珠寶等等,蔣禾幾個人被行李箱裡的東西閃了眼。
「臥槽,臥槽。」
木杉:「靠,金條啊。」
陳靜完全用不到章欣彤送的五金,因為她身上的珠寶都是要搭配婚紗,所以她看到行李箱裡的五金以及其他東西,有些錯愕。
攝影師雖然驚訝,但還是跟上前擺這些東西開始拍照,他抓起一個說道:「沉甸甸的,值不少錢。」
陳靜這才理解。
傅臨遠說的話,金條這事,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看來老傅總有送人金條的愛好。
蔣禾看到上麵還有三個紅色文件袋,都很大。
她蹲下配合攝影師,打開,從裡麵拿出三本房產證,兩本車證車鑰匙,全場的人又驚住了。
這還有房產證跟車證啊!這彩禮太有麵子了,蔣禾翻開三本房產證,一本是卓越萬代的,這套房子給肖梅。
肖梅不敢置信:「什麼?」
另外兩本房產證就都是陳靜的,有一本是附近一個樓盤的大平層,另外一本是一棟別墅,別墅是章欣彤給陳靜的,大平層是傅臨遠給的。另外兩輛車都是好車,一輛是老傅總送的,一輛也是傅臨遠給的。
蔣禾嘖嘖幾聲。
「牛,太牛——」
最後一個文件袋,倒出來裡麵是支票,一共三張。蔣禾坐在地上,看向陳靜,豎起拇指,陳靜不知該說什麼。
傅臨遠除了那兩張卡後,再沒提過任何跟彩禮有關的話題。
但他直接把它們全安排在章欣彤那邊,由章欣彤安排,塞進行李箱裡。因為陳靜跟肖梅一直沒打開,所以也無從得知裡麵都有什麼。
攝影師立即擺著這些彩禮拍著相片,喬惜拿起手機也不停地拍著。
她忙竄得很。
她說:「該往哪邊磕頭才能磕到這樣一個老公。」
蔣禾哈哈笑起來:「你找找方向,我也去磕磕。」
木杉:「別忘了我,我也。」
朱愉也笑道:「算我一份吧。」
李藝佳說道:「我沒你們那麼貪心,我一半就好,可能比較好求。」
蔣禾說她作弊。
大家都笑起來,肖梅看眼陳靜,陳靜恢復了平靜,其實從他給卡那會兒開始,就該預料到。她笑著安撫肖梅。事已至此,就先收著吧。
肖梅點頭應下。
拍完了相片,錄著影,門外就有人提醒,新郎來了,蔣禾幾個擋不住他們的,陳靜頭紗蓋在頭頂,抬眼就看到傅臨遠隨手送出去一疊紅包,接著人走到她麵前,單膝下跪,取過一旁的高跟鞋,握住她的小腳,給她穿上。
陳靜透過頭紗看著他。
四目相對,傅臨遠撩起頭紗,親吻她的唇,道:「走吧。」
他起身,攔腰把她抱起來,陳靜捧著花,勾著他的脖頸,下樓,被他帶上了車,身後一排的車看不到盡頭,等前方的新人車啟動,其他車慢慢地跟著啟動,像一條華麗的長龍,陳靜被他牽著手,心跳蔓延開,卻也有點兒期待。
一路來到了莊園。
下了車,一眼看到兩邊的玫瑰花,這些玫瑰花以紅色為主,但會有香檳色粉色之類的,陳靜的裙擺從玫瑰花身上劃過,帶出了些許的花瓣。花瓣隨著她的動作,翻飛,落她的裙擺上。
這一幕。
美得蔣禾幾個倒吸一口氣。
她們紛紛拿起手機拍攝著。
賓客們遠遠也看到這一幕,大家眼裡都帶著驚艷,新人緩緩走進,陳靜掀起起頭紗一角看向傅臨遠,傅臨遠牽著她的手,低眸看她,「你今天很美。」
陳靜彎唇:「你也很帥。」
兩個人一同想起當初,陳靜麵試那天,他推門而入,拿過平板,抬眼就點了陳靜。那一點像一支筆,將兩個人從兩條平行線,拽到一起,纏繞住。
傅臨遠須得先上台,他鬆開陳靜的手,跟著主持人走過去。
陳靜站在這頭。
傅臨遠上了台聽著主持人說話,眼眸落在那靜靜等著他的新娘。
陳靜需要老堂叔帶她走上t台,她等了會兒,眼看流程快到了,她往肖梅那兒看去。
這時,陸臣走到她身邊,他一身黑色西裝,頭發剪短了,他朝她伸出手笑道:「老堂叔剛剛肚子不舒服,去洗手間了,靜靜,由我帶你上台吧。」
陳靜一愣,看著陸臣那張風流的笑臉。
陸臣眨眼,「走吧。」
陳靜還在猶豫,總覺得不太合適。
蔣禾把陳靜的手臂拉向陸臣,笑眯眯道:「陸總也算你們的牽線人了。」
陳靜無奈。
她抬眼看向傅臨遠。
傅臨遠手插在褲袋裡,指尖招了招,示意於從快去找老堂叔,於從從主桌起身,轉身就走出去。
陳靜見狀,笑了起來。
她大大方方地挽住了陸臣的手臂。
傅臨遠下頜緊了幾分。
陸臣眉眼一揚,帶著陳靜就走上t台,走向傅臨遠。
現場傅恆的員工見狀,安靜幾秒,接著紛紛倒吸一口氣,牛啊陸總,大家全興奮了起來。
很快,陳靜與陸臣抵達舞台,還差幾步,站在傅臨遠的麵前。
傅臨遠看著陳靜,隨後輕掃一眼陸臣,他走上前一步,單手攬住陳靜的腰,往前一帶,隔著頭紗,嗓音很低,「讓他看著。」
隨後不等別的流程。
掀起頭紗,低頭就吻出陳靜的唇。
全場沸騰。
陸臣:「」
我他媽後悔了,這麼近距離看,靠啊——
陳靜也早習慣被傅臨遠吻了,她微微張嘴,就讓他探入,他吮著她的唇,男人下頜線條分明,接吻時輪廓自帶幾分性感,吮得深,陳靜墊腳。
陸臣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他就不該攬這個活。
許久,傅臨遠鬆開陳靜,拿過於從手裡的錦盒,取出新訂製的鑽戒,抬起陳靜的手,給她戴上。
陳靜笑看他,也拿過蔣禾遞來的錦盒,取出男戒,給他戴上。
傅臨遠說道:「回頭把他刪了。」
陳靜也乾脆:「好啊。」
陸臣:「」
我還在這裡乾什麼。
啊!!
這時,身後的投影幕布緩緩降落,降落在湖麵上,上麵出現一幅畫,是傅臨遠畫的,是陳靜抱著書站在教室後排的模樣。
陳靜抬起頭看去,他真的畫了她,還了一幅她大學時期的畫,與她手帳本那張fly做呼應。
這個男人,永遠說到做到。
她愛有所值。
而畫的背麵,傅臨遠用筆寫下一串摩斯密碼:那一晚星空下,才是我愛你的開始,cj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