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可沈述從小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他不會覺得十幾萬一件的衣服是奢侈品,哪怕幾百萬一件的西裝,他也能隨手扔到地上給她墊屁股。
這樣的人,不會做飯才是常態。
可今天看他掌杓的姿勢,分明要比上次熟練多了。
虞惜心情複雜。
“嘗嘗,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他把一碗海鮮面端放到她面前。
虞惜猶豫一下,用筷子挑起了一根面條慢慢吃起來。
看她這麽小心翼翼的,沈述都笑了:“怕我下毒啊?”
虞惜也跟他笑了一下,“吸溜”一下把面條吸進嘴裡。
味道確實比上次好多了,他是練習過了嗎?
很多男人對廚藝沒有什麽天賦,她估摸著沈述也是,之前那次吃他煮的東西,她已經領教過。
不過,顯然他的學習能力很強。
好像還真沒有什麽能難倒他。
果然,沒有什麽是學不會的,只在於他想不想學,願不願意去學。
“明天早上我做厚蛋燒給你吃?我剛學的。”他說。
虞惜點一下頭,比劃:[我都可以。]
沈述望著她清澈分明的眼睛,不禁笑了:“虞惜,你怎麽這麽好說話?”
虞惜停下來看他,不明白他此情此景為什麽說這樣的話。
沈述說:“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好像很少提要求,都是我在提,現在想起來,其實挺不公平的。”
虞惜連忙搖頭:[這樣挺好的,我其實很怕別人要我提要求。]
“選擇困難症?”沈述笑,“還是社恐?”
糟糕,兩個不怎麽光彩的點,被他一口氣說了出來。
虞惜有點小小的鬱悶,替自己挽尊:[也沒有啦,我只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有點拘謹,我有點慢熱。]
沈述覺得她這樣笨拙地維護自己面子的模樣也很可愛,情不自禁地說:“晚上不走了好嗎?”
虞惜的臉頰有些燒了,實在沒料到他會這樣問。
其實,她搬著行李回來,態度就已經很明顯了。
給彼此一個台階。
他這樣問,她倒有些局促了。
不過,沈述有沈述的考量,他確實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要跟她溝通。
有些事情不說開,就像是日益化膿的瘤子,不斷壞死。
“你先吃吧,我晚點再和你說。”沈述說。
……
吃完飯,虞惜去洗了一個澡。洗澡的時候還有些忐忑,不知道沈述要和她說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洗得不能再洗了,她才關掉水龍頭,擦乾淨換了件睡衣走出去。
沈述坐在床邊看書,是一本法語書,虞惜之前也看過,是講戰爭與愛情的。
她很意外他也會看這樣的書,腳步在原地停了一下。
沈述將書合上,對她笑了笑:“怎麽不過來?怕我啊?我又不吃人。”
虞惜咬了下唇。
誠然他的表情很和藹,但每次他要跟她聊什麽的時候,她其實是最害怕的,有種小時候考砸了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聊天的感覺。
是禍躲不過,她在心裡歎了口氣,還是挪著步子坐到了他旁邊。
但是,也只是屁股微微沾著床沿,有些不安的樣子。
沈述很無奈,將房間的燈關了,隻開了盞小夜燈。
黯淡的光暈緩和了她心底那種緊張感。
沈述握住她的手,掌心寬厚而有力,好似要傳遞給她力量:“你不要害怕,我只是隨便問問。”
虞惜點一下頭。
沈述躑躅著,但他到底不是瞻前顧後的性子,終究還是開口:“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和江鬱白的事情嗎?”
聽到這個名字,虞惜的手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從他掌心抽離。
沈述:“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你的過去。”
虞惜悶著頭沒有吭聲。
顯然,這是她不願意提起的。
除去工作時間,沈述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但今天他似乎很堅持。
“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跟我說嗎?”他淡淡問。
虞惜啞然。
心裡也明白,自己只是一昧地在逃避。
沈述將她拉到懷裡,右手輕輕扣著她的腦袋,力道不算大,卻還是給她一種很沉重的感覺。
因為她聽見他在她耳邊微微歎息了:“我只是心疼你。你能明白嗎?”
沈述:“那天剛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很憤怒,但更多的,其實是嫉妒和難堪。”
“我真的很難以接受,我三十一年以來唯一喜歡過的女孩子,竟然那樣深切地喜歡過另一個男人。”
“這讓我很受挫,你能明白嗎?”
虞惜沒想到沈述會跟她說這些。
印象裡,沈述是淡定的、從容的,高貴的、驕傲的……總之不是個會輕易低頭的人。
這人外表隨和,但也僅僅只是外表罷了。
虞惜真的沒想到,他會這樣跟她說。
沈述的懷抱很滾燙,他扣著她的手也有讓人無法撼動的力量,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以前覺得他是理智的,冷靜的,客觀的,想不到也有這樣炙熱的時候。
可能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失態,自嘲一笑:“算了,不說這些了,多說多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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