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後。”
“請你護她做中天帝宮之主。”
時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又成了前世的小琉璃妖,只是這一次,夢裡她的神明沒有去做幽冥之主的酆都,沒有那場其惡滔滔的三界之戰,他們一直住在中天帝宮裡,雖然也有一些小的波折或是不虞,但沒人傷害過他,沒人汙名過他,她在夢裡總是笑著,笑著……
然後就把自己笑醒了。
醒來的時琉失落又難過,她忍不住想若是一切真像夢裡那樣就好了,他不必吃一點苦,哪怕永遠做個高高在上的她夠不著的神明,也好過被剝心拆骨,埋葬在深不見底的幽冥天澗裡受萬年之苦。
時琉失神了許久,直到在隱約的中殿傳回來的鳥雀嘰喳聲裡被拉回神,她望著帝宮內殿那高得如星空般的穹頂,低了低視線,瞥見中殿庭外星海已落。
入夜了啊。
……等等。
她是什麽時候睡著得,這又是睡了…多久來著?
時琉從榻上坐起身,掀開被衾,剛走幾步便不由得抬手,扶住了昏沉的額頭。
一步暈三圈,這酒竟然還未醒盡。
恍惚間少女的神色還有點震驚——
她殘存的記憶隻到萬仙盛筵上,酆業被十二仙府的仙人們示好敬酒,而她偷閑跑去師姐…哦不,南蟬仙子鄰座,喝了幾杯。
就、就幾杯啊,怎麽就醉了呢。
時琉昏沉又懊惱著踏出內殿,順著穿廊踏入中殿。
嘰嘰喳喳的雲雀鳥的聲音也在此時變得異常清晰,入耳分明——
“現在整座仙界玉京內私下都在傳,南蟬仙子竟然移情別戀,愛慕的並非酆都帝而是中天帝了!”
“……”時琉停住:“?”
時琉震驚地停下,忙收回腳,趴在殿門高聳入雲的廊柱後,豎著耳朵繼續聽。
殿內寂靜數息。
響起酆業略帶厭倦的啞聲:“所以,關我何事?”
雲雀鳥嘰嘰嘰了好些句,似乎是十分抗議:“就算業帝不在意,那還有小妖女,啊不,小仙子呢。”
那人愈發不耐:“又關她何事。”
“當然有關了,他們都說,要是南蟬仙帝與業帝,能像紫瓊仙帝與昆離仙帝那樣結道侶之契修永世之好,便是仙界最穩固無虞的場面了!”
“……”
廊柱後,時琉微微一怔,然後慢吞吞地眨了下眼。
她知道他們說的好像沒錯。
莫說現在,即便是萬年前,若非南蟬彼時正值閉關,半點不知山外之事,那昆離與斷辰也是萬萬不敢對中天帝出手的。
兩位仙帝結合,確是……
“想什麽。”
兀地,一道漆黑的影被中殿通明的燭火罩落到少女身上。
時琉仰頭,下意識退了半步。
“你,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這話該我問你。”酆業又迫近兩步,直逼得少女退抵到內殿通中殿的穿廊的玉闌乾上。
“但是這個問題不急,先回答前一個,”酆業停在時琉面前,勾住她後腰,免得她不小心跌沒入身後夜色濃重的星海裡,“你剛剛在想什麽。”
時琉抿抿唇,眼眸裡醉意盎然而無辜:“要聽實話麽。”
“嗯。”
“我是想,只是想,”時琉用詞都小心翼翼的,“他們說的,嗯,確實……還是有一點點道……”
話聲未落。
啪嘰,時琉的下頜就被酆業抬手輕扣住了。
時琉:“?”
“你膽子已經大到無法無天了,”酆業長眸微狹,俯身迫到極近處,作勢去吻少女的唇,“想把我賣出去和親?”
“我只是想——”
“想也不行,”酆業低聲,“過來,隻準自用。”
“??”
時琉來不及辯解,已經被說著過來卻欺身上前的酆業“滅口”得徹底。
等時琉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某人下了餌釣了魚時,已經被酆業抵扣在中殿的神座上欺負許久了。
大約是某次燭火恍惚,叫她在被酆業攫取得呼吸都細碎難續的窒息裡,終於想起了夢裡親經的前世——
“是你…是你先想的!”
被懷裡掙動的少女不輕不重地膝頂在腰上,酆業微微晦著眸色,抬起上身:“什麽?”
仙人醉的醉意未全消褪,方才又被折騰得神思都恍惚,紅著眼尾衣裙凌亂的少女拿胳膊遮藏著眼睛,聲音十分委屈。
“當時明明是你默認了,說就算以後和誰結了契,也會隻讓我坐在這裡……”少女越小聲說著越委屈來氣,“你不要臉。”
酆業:“?”
某位神魔像是氣笑了,聲線愈發叫笑意熨得微啞卻好聽,他俯近,故意欺負人似的迫著少女將胳膊張開,露出沁紅的眼尾和濕漉柔軟的睫。
他低頭,慢條斯理地親了下她眼睛:“我說的?”
“嗯!”
“說謊會被罰的。”他低頭,又扣著然後欺負人地親了她下。
“我沒有——你說的!”
少女像是被親得惱了,眼角的淚珠終於沁出來,掛在眼尾委屈垂著的睫毛上。
隨她氣音,還輕抖了下。
抖得酆業心口跟著顫晃。
他心疼又好笑地低下頭:“看在你喝醉的面子上,饒你一回。下次再汙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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