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外面不知發生什麽,薑執宜只聽見一聲悶響,江偉雄痛苦地發出一聲慘叫。
薑執宜心提到嗓子眼,無意識地呢喃:“周栩應。”
看不見的恐懼席卷全身,聽力格外敏感,撞擊聲還是什麽,東西劈裡啪啦,然後外面的防盜門哐的一聲巨響,他們走了。
靜了。
薑執宜迅速回身尋找重物砸鎖,但狹小的空間除了洗漱用品外什麽都沒有。
她手指顫抖,渾身血液都是冷的,腦子裡全是周栩應如果攬了要怎麽辦。
不行,她不能讓他攪進渾水,她不能再害了他。
東西全被翻出來,薑執宜終於找到一把剪刀。
她拚了命地砸,手臂震的生疼,但那把塑料剪刀太脆弱,齒痕凹進印子,門鎖堅如磐石。
終於,薑執宜癱坐在地。
她雙手插進發絲,痛苦地咬住了唇。
……
浴室的燈發黃,偏暖的調子。
薑執宜從混沌的意識剝離時,耳邊傳來李絲菱緊張的聲音。
“小宜,小宜。”
腳步聲急急忙忙靠近,最後摸索到一片狼藉的臥室,李死菱倒吸一口涼氣,來不及多想,忙著打開浴室的鎖。
薑執宜抬頭,李絲菱尖叫又捂住嘴,眼前的畫面不斷的衝擊著她的大腦:“你怎麽坐在地上!快起來!”
薑執宜身上粘膩膩的,冷汗往外涔涔的冒。
她聲音虛弱:“你怎麽來了。”
“周栩應給我發消息了啊。”李絲菱拖著薑執宜往外走,“他什麽也不說,就說讓我來看著你,不讓你做危險的事。”
“怎麽了啊,你有沒有事。”
她當時還沒聽懂周栩應說的那種事情是什麽,就是聽他的語氣很急,很低,沙啞的疲倦,讓她來不及多問什麽就趕了過來。
“他呢。”薑執宜喃喃。
“我不知道,他就說讓我來照顧你。”
李絲菱繞過那塊帶血的痕跡,聽見薑執宜的聲音,她當作沒看見,薑執宜卻主動開口。
“我把江偉雄打了,他看見了。”
“什麽?!”
李絲菱愣住,薑執宜已經掉不出淚了,她額頭磕在李絲菱肩膀,抱著她不停地問,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小孩:“怎麽辦啊絲絲,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所以他…”李絲菱忽然明白過來什麽,“小….”
但那句話薑執宜沒聽完,因為她腦海裡忽然劃過一道亮光。
李絲菱沒拉住,薑執宜已經衝向客廳,視線落在放著碗筷的茶幾上。
胸腔的窒息感越來越重,她站在門口,神情模糊不清。
酒瓶沒了。
他全帶走了。
……
她給周栩應打了一整晚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薑執宜的狀態連一口水都喝不進去,閉上眼就想起周栩應。
半夜四點,薑執宜受不了了,她起身往外走:“我要去找他。”
李絲菱馬上把人攔住:“小宜你別這麽折騰自己。”
“我就是覺得,不能什麽都讓周栩應給我承擔啊,我不能毀了他。”
“不會的,他說了能解決就肯定能解決。”李絲菱跟著著急,“你相信他啊,這對他說不算什麽的。”
李絲菱給她出主意:“要不我們再等等,等天亮了再出去,現在太晚了只會讓周栩應更擔心你。”
薑執宜指骨泛白的捏著手機,最後點頭說了好。
但周栩應知道薑執宜怎麽想的,也可能是剛處理完,五點十五的時候發過來一句:【解決了。】
【我沒事,你好好休息。】
薑執宜馬上回撥,但又是忙音。
還好有李絲菱陪著,攔著她又安慰她。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八點。
是一個陌生號碼,薑執宜整顆心都放在周栩應身上,接的時候也沒上心:“喂。”
她聲音無力,沒想到對面卻像點燃了炮仗。
“薑執宜你有沒有心,你到底還管不管周栩應的死活了?我他媽原來以為你能讓周栩應好,結果是玩死他,他現在這樣子你過得去嗎?”
一連串的指責根本沒給薑執宜反應時間,但她在聽到周栩應的名字時眼神微變:“什麽…..”
薑執宜顧不得對面是誰,抓到最後一根稻草:“周栩應在哪裡,他怎麽了?你快告訴我。”
“周栩應為了洗清你,硬生把這件事咬成他和江偉雄有矛盾打架的互毆,把江偉雄打了個半殘又拎著酒瓶砸了自己頭,身上也受了傷,現在在市醫院,高燒兩天。”
男人聲音年輕,可能是周栩應朋友,他咬著字,頓聲:“如果你有點良心,就來看看他。”
什麽砸了頭受了傷,薑執宜被這一個個字砸的暈頭轉向。
最後耳邊只剩下一句話。
他又受傷了。
又因為她。
-
川南,城北路。
司機在馬路上加踩油門,因為後面的那個小姑娘哭的實在太傷心。
“馬上到咯小姑娘,擦擦淚沒事的。”
薑執宜坐在後座捂著臉,電話裡的聲音不斷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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