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栩應皺眉,察覺到話內意思的不對,也不遮掩了,看向站在後面的李暢:“你告訴他們了?”
李暢:“……”
“不是,沒。”
李暢低頭,尷尬地揉了揉鼻子,臉轉向一邊的窗外。
周父打斷:“你還打算瞞著我們?”
“小事。”周栩應不在意,抬手隨意捏了捏嗓子活動肩頸。
“什麽在你眼裡算事,那個女孩?”
周栩應散漫的眉眼忽然凌厲,狹長的眼尾下壓,冷聲:“你們找她了。”
周母反問:“還用找嗎。”
李暢清楚地看到周栩應下頜的線條繃緊起來,他很警惕,對著他們也坦蕩地擺出了要護著薑執宜的態度。
李暢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周栩應挑明了:“別動她。”
“我不確定我會做什麽。”
換而言之,他什麽都能乾出來。
周父周母盯著周栩應僵持了會兒,松了態度,畢竟周栩應還年輕,想玩會兒也可以:“隨便你。”
從周山去世的那年後,他們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一家人,不能太強勢。
必要的時候出手就可以了。
周父周母問了醫生,又陪了周栩應一會兒,還有事情。
“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幫你,你既然要管她就自己處理。”
“但你得記清楚,我們周家不出輕重不分的子輩。”
是提醒也是威脅。
人走,周栩應揉了把頭髮,表情不耐:“他們查了?”
李暢聲音上揚嗯了聲,模棱兩可。
周栩應睨他:“有事?”
李暢頂了下腮。
“說。”
李暢糾結半響,自暴自棄開口:“她來過了。”
周栩應眼皮兀的撩起:“人呢。”
“走了。”
“她怎麽了?”
兩人認識那麽多年,周栩應一眼就知道李暢有話沒說完。
李暢還是沒說,看著他。
周栩應皺眉,黑眸凌厲,劃過一瞬森寒:“說啊,她怎麽了。”
李暢知道這事周栩應遲早得知道,咳了聲:“抱歉,晚上情緒激動,跟她說了幾句,你爸媽來的時候正好也碰見了,她跑了,可能有點……”
後面的話李暢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可周栩應忽然打斷:“你和她說什麽了。”
李暢微頓,走到床邊給周栩應倒了杯水,啞聲:“大概都說了,替你不值。”
水沒接,周栩應面無表情抬眼,他側了下頭黑眸冷淡疏遠地凝著李暢,沉默幾秒,周栩應嗓音陰戾反問:“誰準你說的。”
李暢一窒,還想解釋。
周栩應又喊他的名字,平靜陳述事實:“她是我女朋友。”
“我知道。”
“所以替我不值,你有什麽資格說這話。”
周栩應眯眼冷聲,他卸了剛才的松散,觸及底線面色陰沉。
李暢語塞,是自己一時衝動:“但你不覺得你對她好的太過了嗎。”
話落的下一秒,周栩應一把拽住李暢領子下壓,拎著人狠狠警告:“她從小就沒安全感,跟了我不是來受委屈的,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當沒你這個兄弟。”
“她就算騙我也是我心甘情願。”
“我娶她是遲早的事,你對她放尊重,我不需要插手。”
“……”
他們從來沒用過這種難聽話,李暢咬了咬牙,胸口起伏地往後一撤,毫無辦法妥協投降:“行,知道了。”
病房一時之間安靜下來,周栩應聳塌著肩膀,因為情緒激動突然咳嗽,他白著臉抵唇皺眉,震的一下比一下厲害。
李暢看不下去:“喝口水。”
周栩應不在意,想起什麽重要的,自顧自問:“她沒哭吧。”
“……”
周栩應沒聽見答案,緩緩轉頭眉鎖的更緊:“你把她惹哭了?”
李暢:“……”
他生了歉意,他說的那些確實過分:“我……”
“操。”周栩應罕見的爆髒話。
頭暈目眩,頭上的傷口麻的發疼,但他還是壓抑不住胸口的沉悶。
“李暢你他媽的。”
周栩應拔掉針管下床,拳頭毫無征兆地砸了過去,他壓著李暢摁倒在地,眼尾通紅:“我就一個薑執宜,你要給我弄沒了,我乾死你。”
……
但他沒想到,薑執宜連電話都不願意接了。
意識清醒後周栩應第一件事就是要過手機,最上面的置頂消息上三十幾條紅點,他點開往上一一滑過,接著撥通了電話。
第一次無人接聽。
第二次無人接聽。
周栩應看了一眼記錄,繼續打。
第三次依然。
棱角精致卻略顯蒼白的五官上漸顯燥鬱。
周栩應不死心的試了第四遍。
對方直接忙音無應答。
周栩應舌尖抵著齒內磨著,氣的直想笑。
那是晚上十點半,他給薑執宜發了一條消息:【我就當你睡了。】
【明天回我。】
消息沉入大海,豎日下午三點,病房陽光很淡,周栩應坐在沙發上,手背扎著針孔,他手指扣著點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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