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栩應貼著她的耳朵,聲音輕挑散漫。
他圈著她體溫發燙,聲音發啞,手臂的力道卻帶著強勢,頭頂落下的陰影打的他棱角更為立體,他貼近,暗示:“按照這個標準來,遲早是你的。”
“什麽?”薑執宜一縮,身子和他熨帖在一起,可能是心理作用,竟真的覺得溫度在“傳染”。
“你想要的,什麽都行。”
薑執宜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說這個話,反正總是這個意思。
“你不在乎我是不是騙你了嗎。”薑執宜總覺得他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就應該從不低頭,給誰也不行。
心口悶的說不出來,酸和澀混著氣泡水的碳酸,蔓延過整個心臟。
真抱著她才知道人有多瘦,周栩應盡可能忽視那些翻滾的情緒,薄厲的眼皮垂下,眼皮褶皺直至眼尾,周栩應給她撚出頭髮,指腹又磨了磨女孩後頸的白膩,他散漫開口:“我養得熟。”
囂張又赤誠。
他們出去的時候網吧櫃台放著小音響,是陳奕迅的《內疚》
歌詞唱,“愛是一場感冒。”
薑執宜問他吃沒吃飯,周栩應反問:“又要來我家?”
薑執宜沉默了秒,轉身就要走。
“行了,不逗你。”周栩應斂起笑:“別傳染你,冷了,你回去。”
“那你呢。”他才是個病人。
“我啊。”周栩應想了下誠實地說:“再打兩把遊戲。”
薑執宜捕捉到重點:“所以你根本沒吃藥,你就這麽養病嗎。”
周栩應因為之前訓練過兩年冬原因,身體素質還算好,不吃好三四天也就好了。
周栩應啊了聲,抬了下眉骨:“真管這麽嚴啊。”
薑執宜一頓,臉上的紅又冒出來:“周栩應!”
“我沒說不聽。”周栩應還在笑。隻不過他改了口,隨意地揉了下薑執宜發頂的璿兒:“不打了,下次教你玩。”
他又喂了聲,手指點了下網吧後面的公寓樓,有點痞:“我就住後面,你來查也行。”
薑執宜沒理,可回去的路上,她手機振動,短信上真的收到了一個地址。
16樓的302。
薑執宜微惱,回:【周栩應你知道矜持這兩個字怎麽寫嗎?】
周栩應回:【薑執宜。】
意思是,薑執宜真矜持。
結果是薑執宜燥著臉關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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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晴了兩天,正好是周末,大概是因為忽然降溫的原因,薑南珍的小生意又多了幾個人照顧。
周栩應的感冒也差不多要好了,薑執宜寫完試卷,準備去給薑南珍拿點中藥。
可周日的晚上,陰雨又來。
對於體弱的人來說,冬天太難熬,中藥養人,幾副方子又被醫生翻了出來。
薑執宜裡面穿了一條白裙,外面套了一件羊羔毛外套,人看起來暖暖的。
從醫院出來時有些晚了,薑執宜低頭臉埋進領子,撐著傘拎著藥往回走。
雨天的行人很少,匆匆忙忙的誰也顧不上誰。
所以薑執宜在拐過角時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衝過來的摩托車。
噪音轟轟隆隆的街道,泥水唰的濺開。
好像隻是一秒鍾的事情,但薑執宜永遠也忘不掉。
手上的塑料袋子被一道巨大的力氣有目的地靠近扯走,黑黝黝的雨簾中,黃褐色的中藥像是雜草一樣散落瀝青石面,混著雨水,成片散開。
薑執宜被甩到地面,呼的吃痛。
可她顧不得自己,瞳孔劇縮,反應過發生了什麽時,前路隻剩了紅色的刺眼的後尾燈。
這條路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
所以不是意外,是蓄謀。
天空暗沉混沌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黑夜的長街便是噩夢。
……
“擬擬你怎麽回來這什麽晚,哎?是摔倒了嗎,腿上怎麽這麽髒?”
薑南珍不知道薑執宜是出了醫院,她心疼錢,不到萬不得已不讓薑執宜去。
薑南珍這幾天剛有了點氣色,可能和醫生說的,心情影響病情。
她胸口刺痛,卻什麽也不能說。
薑執宜嘴唇動了動,最後隻說出一句:“和絲絲去圖書館了,沒看時間晚了點,天黑濺的,沒事媽媽。”
“我回去洗個澡就好了。”
“那快點啊,別病了,我去給你熬個薑湯,等會兒你喝了它。”
薑南珍趕緊往廚房走,想起又回頭絮叨:“沒有傷吧,沒磕著碰著吧。”
“沒。”
薑執宜覺得自己情緒要控制不住了,飛快跑進臥室。
門轟的關上,薑執宜渾身脫力的蜷縮在地板,死死地咬住了唇,眼眶通紅,直到鐵鏽味蔓延口腔。
憑什麽,憑什麽啊。
為什麽做什麽都像是一隻螻蟻認人揉捏。
不會結束的,德不會化怨,好人永遠是受害者去。
頭疼欲裂,薑南珍在外面說熬好了要不要給她送進來。
惡…
以惡製惡,以暴製暴…
是誰說過的可以他來。
薑執宜想起了那個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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