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線繃的很緊,身上氣壓也低,薑執宜忍不住想起周栩應剛才看見那張紙時的場景。
握著她的那隻手血液好像在一瞬間就冷了,周栩應呼吸停滯,想過很多她可能生了什麽病,可能是胃不好,可能是哪裡不舒服,但沒想到是這個。
尤其是過往病史那列,他看到了時間。
薑執宜心臟酸得厲害,可周栩應呼吸繃得更厲害。
他抬眸,薑執宜清楚地看見一向冷靜自持的周栩應黑眸裡平靜碎了。
周栩應去找了方樺,方樺那時候快下班了,看見門口立在薑執宜旁邊的男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什麽。
作為薑執宜的家屬,方樺還是和周栩應聊了,薑執宜一個人等在外面,難受得心口疼。
不想讓周栩應愧疚也不想讓周栩應難過。
這比失眠還難以忍受。
車仍在行駛,薑執宜問:“周栩應,你在想什麽。”
周栩應今天反問特別多,他說:“你呢。”
“我想喝酒。”薑執宜手指在他掌心裡勾了勾,實話實說。
“身體能喝酒麽。”
“能啊。”薑執宜再次跟他強調:“周栩應我說真的,我現在已經好了,不會有你想的那些痛苦。”
“過去了也算好了。”
薑執宜一窒,被周栩應掃過來的眼神止住聲音。
車內沒有音樂,一種很難描述的電流劃過薑執宜心臟。
明明病的是她,為什麽周栩應的聲音更啞。
沉默一秒接一秒。
最後在下一個路口前,周栩應還是換了方向。
“陪你。”
她想喝就喝。
薑執宜以為周栩應會帶她去酒吧,但目的地卻停在了她上次蹲過的小區,周栩應家裡。
周栩應打開酒櫃,拿了兩瓶烈的。酒杯碰撞叮當清脆,周栩應坐沙發上點了根煙,下顎微揚朝薑執宜示意:“喝吧。”
薑執宜悶氣:“你想灌醉我啊。”
她還記得上次他在這張沙發上乾的混蛋事兒。
周栩應垂著眼尾沒否認不知真假,胸口悶著哼笑了兩聲:“正好管管你愛喝酒這個毛病。”
薑執宜舔唇,瞪了周栩應一眼。
他仰著身,松松垮垮地撚著指腹,煙含在嘴裡慢慢飄開,他眼型狹長,下顎線清晰凌厲,被青霧遮擋的輪廓模糊。
薑執宜自己抱著酒瓶喝了兩杯,看著周栩應蹙著的眉心,忍不住又問:“你在想什麽啊。”
周栩應掃她一眼,漫不經心點著煙灰開嗓:“在想我是不是對你太不好了。”
薑執宜杯子裡的酒晃了晃:“什麽?”
“所以才讓你一個人這麽多年。”
生病了都沒人知道。
薑執宜最不喜歡聽這種話:“你對我已經很好很好了。”
周栩應沒回,拍拍自己身邊位置,哄她過來。
薑執宜放下酒杯挪他身邊沒防備,還想開口安慰周栩應些什麽,被他一把摟進懷裡。
薑執宜坐在了他腿上。
周栩應吻上了她。
剛剛的溫情消散大半,薑執宜回憶起什麽瞬間羞恥,躲著戰栗縮肩膀咬牙:“你為什麽這麽喜歡這個姿勢。”
周栩應咬著她的耳垂吹氣,“想你想狠的時候就愛這樣弄。”
薑執宜完全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周栩應身上禁欲的影子破了。
“周栩應!”
他悶悶地笑,還嗯著應。
煙直接被他摁果盤邊上了。
周栩應騰出手抱她揉她。
薑執宜喝的那幾杯酒快速上頭,身下有暖流湧過,她臉一紅手亂七八糟地摁住周栩應:“你別弄了。”
周栩應語氣有點狠:“小騙子。”
薑執宜嗚嗚委屈:“你現在怎麽還折騰我。”
周栩應動作一頓,“哭了?”
“沒。”薑執宜裝得。
周栩應又笑,不冷不淡,抵了抵上顎:“給你看個好東西。”
薑執宜手指扣著他勒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忍著喘息輕聲:“什麽啊。”
周栩應伸手拿出了茶幾底下的皮夾。
“你不會要給我錢吧。”薑執宜動了動腰,想下去。
周栩應沒說話也不松手,下顎抵在她肩上手指掀開皮夾:“那晚上的還記得麽?”
“什麽?”腦海中有什麽散亂飄過,但她一時間沒想起來。
周栩應兩指撐著開口黑色皮夾倒了過來,見薑執宜沒想起來,他側過來瞥了她眼。
卡陷在裡面,周栩應顛了兩下,裡面的紅色鈔票和各種各樣的卡嘩啦啦掉落。
一張兩張三張....
薄薄的塑料板打在地上,啪,啪啪。
這作風和他人一樣,隨意中透著說不出的囂張狂妄。
“你是在給我炫耀你很有錢嗎。”薑執宜頓了頓。
周栩應鼻音氣哼了聲,覺得她好笑。
他收回手,手指抽出了皮夾裡剩下的最後一張紙,皮夾同樣落地,他說是這個。
白色的一張紙,四角有點黃,正面朝下看不見內容,薑執宜怔了下,好像是...照片?
忽而,好似遙遠的話闖進腦海。
在包廂外的那晚,她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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