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聽到廣播就跑過去了吧,鐵樹開花了這是。”
“啊,換我是那個女生,高低得一身相許。”
……..
方才聊天的同學回過頭,看著裴桑榆的眼睛,幽怨叢生:“他連你名字都記不住,但會跑去廣播室救你。”
一臉“我剛這麽真摯信了你居然拿鬼話搪塞我,騙鬼呢吧”的怨念。
裴桑榆:……..
這打臉就打得相當及時,臉頰生疼。
“他剛巧路過,純粹是偶遇。”
欲蓋彌彰的說辭,對方眼神愈加懷疑。
裴桑榆歎了口氣,撒謊好難,她真的隻想當一個真誠和周瑾川毫無關系的少女。
台上換了個領導,唾沫橫飛講了老半天才開始下一道流程,一通操作下來,快趕上打鈴。
一句解散,方才壓抑的八卦之火瞬間星星燎原。
裴桑榆回頭,隔著看到站在末尾的周瑾川。
相處這些天時間,她大概摸透了對方的脾性,低調處事有邊界。
現在被這麽高調拎出來,伴隨各種揣測,心情估計不會太好。
這原本微妙的關系,簡直是雪上加霜,裴桑榆有點愁。
不過那張臉上看不出喜怒,表情淡淡,好像熱鬧都是別人的,與他無關。
外班一個男生勾上他的肩膀,音量沒刻意壓著:“跟裴桑榆什麽關系啊?沒看出來你還挺會呵護人。”
“沒關系。”周瑾川撥開他的手,“路過隨手的事兒。”
一句話就輕松撇清了關系。
聲音不大,但足夠旁人聽清。
沒有愛恨情仇,沒有情深不移,吃瓜群眾們瞬間索然無味。
范桐從旁路過,往兩人那瞥了一眼,若有所思。
“飯桶哥今天很風光啊。”男生口無遮攔地玩笑。
被叫黑稱,范桐欲言又止,臉色黑到了極點。
事情發生幾天了,這幾天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把他明裡暗裡羞辱一把,校園是社會的縮影,風向總是隨著大流,而他成了眾矢之的,好像誰不那樣做就變得格格不入。
事態失控,裴桑榆有些茫然。
這樣的結果是她想要的嗎?
想了一整天,裴桑榆也沒能想出答案。
下了晚自習,她跟幾個室友慢悠悠收拾好東西回寢室,剛走到一半,一個同班男生叫住了她。
“裴桑榆,半仙讓你回教室一趟,她有事找你。”
“什麽事?”裴桑榆茫然反問,男生卻沒回,只是撂下那句話就跑遠了。
她勾了下書包帶,跟旁邊人說:“那你們先回,我過去一下。”
“我陪你回去吧。”邊瀟瀟說。
“沒事,我又不是會迷路的小朋友。”裴桑榆讓她們先走,轉身原路返回。
他們本來就走得晚,這會兒教學樓幾乎已經空了,一整排教室漆黑成一片,唯有七班還亮著燈。
裴桑榆剛走到門口,看著空曠的教室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猛然一股力道一推,手掌撐地也來不及,雙膝跪下直接撞上地面。
火辣辣的疼,該是磨破了皮。
口袋裡的手機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她回過頭,范桐的臉一閃而過,下一秒門被關上,落了鎖。
今天升旗大會上舊事重提,多半在警告,也是在報復。
也實在是太幼稚,九年義務教育讀完了麽,沒完沒了。
只是當務之急得先得出去。
她艱難起身,查看四周,前面後門鎖死,窗戶都在外側,手機還被摔得屏幕閃白。
沒法開鎖。
沒法破門。
沒法求救。
倒是條條大路通南牆,全是死胡同。
膝蓋受了傷,站不太穩,她撐著課桌往窗戶那邊望。
七班在教學樓的二樓,跟一樓相間處延伸出一截雨簷,地面還有一層松軟的草坪。
如果抓住雨簷邊緣再往下跳,減去手臂加身高的距離,也就一米多高。
倒是摔不著,就是有點怵。
她不怕鬼不怕人,偏偏怕高,往下一看就覺得頭暈目眩。
況且,平時沒乾過翻牆逃課的事兒,業務不太嫻熟。
她從抽屜裡拿出還沒來得及還給周瑾川的外套往腰上一系,擋住有些短的校裙。
好不容易一瘸一拐走到窗邊,就瞧見草坪中間的小道上站著一個眼熟的身影在打電話。
巧到姥姥家了。
冤家路窄周瑾川。
裴桑榆張了張嘴,想到他那副要死不活的冷淡,又把話咽了回去。
算了,給人添了那麽多堵。
不想再麻煩他了。
像是有所感應,對方察覺到投射下來的視線,抬了眼。
周瑾川隨意跟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句:“就這樣,掛了。”
收了手機,兩人仍然四目相對。
周瑾川想到昨晚,解釋說:“昨天真沒嫌棄你的意思,要是誤會了,我道歉。”
裴桑榆哦了聲:“你趕緊回去吧你。”
語氣冷淡得真不像是在喜歡他。
都懷疑昨天可樂上那字是幻覺。
校園已經逐漸安靜了下來,挺晚了,四周稀疏著三三兩兩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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