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擒虎就笑,“小師妹向來看人極準的。”
小師妹就是最棒的!
師雁行笑著另起話題。
“兩位師兄日後要做官嗎?”
田頃和柴擒虎對視一眼,竟然都沒著急點頭。
主要是兩人從小到大就沒缺過什麽東西,家裡人也很想得開,所以對於爭名逐利自然不像外面的人那麽迫切。
田頃想了一會兒,老實回答說:“且不說做不做官,進士是一定要考的,也不枉費師父一番費心教導。屆時家中不少產業就能免稅,外頭的人也就不敢像以前那樣輕視我爹娘了……”
做官的難度之高,絲毫不亞於經商,有時候田頃想起來就覺得頭疼。
可如果家裡沒有個正經出人頭地的讀書人,商戶又難免淪為他人魚肉。
兒子是單純的胖子還是胖進士,差別可太大了。
為人子女和弟子的,總歸也要有點用處。
師雁行笑著點頭。
這個想法確實很符合他的為人。
“那二師兄日後不如做個名流雅士,一心研讀學問,閑時四處遊學,如此名聲大噪於天下,外人不敢輕視,也可免於官場傾軋之苦。”
田家不缺錢,也不求當官做宰那仨瓜倆棗的月俸,這條路應該是最適合他的。
田頃聽罷果然大喜。
“知我者小師妹也。”
倆人又一起扭頭去看柴擒虎。
柴擒虎吃完石榴,正仰面躺在大搖椅上,高高翹著二郎腿,雙臂墊於腦後,望著從茂密枝葉間漏下來的幾塊天。
“我嘛,還沒想好做什麽嘞……”
兒時他也曾想過做個父親一樣的武官,日後保家衛國,報效朝廷。
可隨著漸漸長大,發現邊關既沒有仗打,武官的處境也不好,就漸漸放棄了這個念頭。
後來他又想行走江湖,行俠仗義,為民除害。
但自己與人走了一趟鏢才發現,真正的害並不是會點拳腳功夫就能鏟除得了的。
剛離家那會兒,他曾路見不平,暴打了當地的幾個地痞。
可沒想到,那受害的老漢非但沒有感激,反而蹲地大哭,說柴擒虎害慘了他。
“老丈,我分明是相助於你,你這是從何說起啊?”
柴擒虎不解。
那老漢便道:“你這後生好不曉事,他雖來鬧事,可我只需許他幾個錢,便也打發了。如今你惹惱了他,過幾日一走了之,他少不得要將邪火發作在我身上,卻叫我們如何過活?”
柴擒虎聽了,又是笑,又是氣,又是歎。
那人欺辱於你,你不敢應聲,卻敢反過頭來責怪幫你的人。
若當真那麽怕,剛才我出手時,又為何不勸阻?
直到柴擒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當地官員才真正處罰了那地痞,罪名是衝撞秀才公,判了好幾年。
那老漢得知柴擒虎身份後,又過來給他磕頭賠罪,嚷嚷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十分誠惶誠恐。
看著簡直比面對那地痞時還要怕。
柴擒虎沒有感受到一丁點兒預想中的欣慰,隻覺得荒謬。
當時他就明白了,
啊,真正的惡原來在上面。
“小師妹很厲害。”
也不知柴擒虎想到什麽,突然翻身坐起來,按著師雁行的腦袋使勁揉了揉。
認識這麽久了,他從未見這個姑娘有過一絲猶豫。
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自己想做什麽要做什麽,並且真的在沿著設想的道路一步步腳踏實地往前走。
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師雁行:“……”
這小子要討打!
話說他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
這是吃了筍子嗎?給點風雨就拔高!
“對了,三師兄教我射箭吧!”
看見柴擒虎手上戴的扳指,師雁行突然就想好自己要討點什麽了。
現如今她的產業越來越大,偏又是個極年輕的女孩子,未必沒人動壞心思。
雖說身邊一直有胡三娘子等人跟著,可靠人不如靠己,還是學點防身的手段比較好。
拳腳功夫自然不錯,但那是水磨的功夫。
師雁行很有自知之明,就照自己現在能騰出來的練武的時間來計算,怕是一輩子都成不了武功高手。
而且威懾力也不夠。
但是□□就不一樣了。
禦敵於百步之外,想想就很爽。
柴擒虎答應得很爽快,中秋節當天去探望江茴和魚陣時,就帶了弓箭和靶子去。
也不知他這麽短時間內從哪兒弄了初學者的弓。
“你現在力氣小,先拉這些小弓,不要急於求成,待到身子骨長成,再慢慢換大弓不遲。”
他不日就要離開,便先教師雁行射箭的姿勢。
“只要姿勢和發力的方式對,每天練幾十下也就夠了。”
師雁行上輩子確實是射擊俱樂部的資深會員不假,但玩的都是複合弓,跟這種原始長弓完全是兩碼事,一時竟不得要領。
柴擒虎在旁邊抱著胳膊看了會兒,搖搖頭上前來,先輕輕拍了拍她的的胳膊,頸肩和腰部。
“挺直了,也別太直……”
想著自己過兩天就要走,柴擒虎乾脆上來手把手教,“手放在這兒,胳膊別抬太高,眼睛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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