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覦一無所覺,走近了看看簪纓,還問:“笑什麽呢?”
簪纓隨手給他抹抹汗,道:“哦,正讚陛下砥礪始終,不忘初心,不為外物所動昵。”
衛覦眉頭半挑,看得出她今日心情不錯了,伸手撓了下阿奴柔軟的下巴。
早膳後,簪纓聽說漣水郡君來訪,正好今日休朝閑暇,便接見了。
她問衛覦要不要一起去,衛覦想也不想地謝絕,“那不是個正經人,別被她欺負了。”
簪纓知道他們上一輩的關系,也未當真,失笑道:“人家怎麽了,陛下金口玉言,說話要負責任的。”
至少李蘊為他們的新婚蜜月是出過力的,沒有她那兩瓶好藥,就兩人那個體型的差距,一個月能不能讓衛覦順利吃口香的,還很
難說。
李蘊也是個人精,仿佛找到了籠絡新帝的訣竅,這一回來,也沒別的事,正是給補貨來了。
自然,那兩瓶裝在描金點彩青瓷瓶中的南廷秘藥,是摻在一眾胭脂水粉中送來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簪纓見到這些東西時,微微一愣。不過她已非昔日阿蒙,心中羞赧也不會使人看出,大方接下,又命人將嶺南新貢的荔枝端出來,給郡君嘗鮮。
“私帷小事,勞郡君費心了。”簪纓笑意得體,心中卻想,若是能將秘方奉上便更好了。
李蘊謙虛說哪裡的話,“能為陛下出力綿薄,臣婦之幸。”
這位風韻猶存的前朝公主猶豫一下,還是多說了一句,“陛下每日五更坐朝,本就辛苦,也不必太遷就那混世魔王了,若夜夜到天明,身子早晚受不了的。”
她自己的私寢裡花樣繁多,夜夜盡興,但對簪纓說這番話卻不含下作揶揄,而是掏心窩子的話。
說到底,她還是對當初在建康對簪纓惡語相向一事,心中含愧,若唐素還在,這些閨閣事自然不用旁人操心,可……她便隻當為當年那個死對頭盡一點心意了。
誰知簪纓聽後卻茫然又詫異地重複:“夜夜到天明?”
看著年輕女帝不曾經歷過的神情,李蘊這個風月老手一激靈,仿佛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比她還詫異,脫口道:“怎麽,十六竟不成?”
這是什麽話?
簪纓不悅地蹙起妙麗的蛾眉,心中卻也泛起嘀咕:她與觀白成親以來雲雨和睦,每晚一次雷打不動,每次到三更子時、至多醜時初刻便了,雖每每疲憊,卻也不妨次日的早朝。一切都美好得恰到好處,她初為人婦,便也從未覺得有何不妥,難道,這竟不是正常的上限嗎?
想到李蘊所嫁也是武將,聽她說夜夜到天明的語氣是習以為常,難不成,那樣才是正常的?
簪纓咬住唇瓣,不動聲色地計算,可若到天明,那得是幾次,那她的腰還要不要了?
她什麽事都可以勤學好問,唯獨此事,所有的經驗全部來自衛覦。
簪纓從未像此刻這般迷惑。
繼而,她又想起一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一個月中,除了她來小日子的時候,衛覦還會特別算著在她月信後的半個月,前後五日不與她同房。
還記得她問他緣故時,衛覦並不瞞她,抱著她道:“我問過傅姆,說女子在那幾個日子同房最易有孕,阿奴還小,再等兩年吧,不然我不放心。”
她已十八歲,並不小了,尋常的同齡夫婦只怕盼兒女還不夠,觀白身為帝王,卻細心計算著避開她的生育之險。
當時簪纓心中除了甜絲絲的感動,也只是佩服他真能忍得住。
今日被李蘊這麽一點,簪纓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從未想過的問題——他是不是從未盡興過?
李蘊在耳旁再說什麽,簪纓都聽不進去了,她自不會輕易向人透露自家的私事,隨意笑談幾句,將郡君送走。
而後她的目光落在那兩瓶新得的清淤散上。
是不是的,試一試便知曉了。
這一日女帝會完客,回到內殿中,將儀表堂堂的衛覦從上到下看得直發毛,差點以為自己未著衣縷。
而李蘊從皇宮乘輦回到府中,才一進門,便見侍女青鴉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主子,錯了,那、那個青瓷瓶……”
李蘊一時沒聽明白,慢悠悠地扭腰走近:“有何事慢慢說。”
青鴉白著臉道:“前幾日主上說那個描金青瓷瓶精致,裡頭的東西用完不要扔了,奴婢記著,昨兒‘眼兒媚’調製出來後,順手便裝在裡頭了。今日主上要入宮,吩咐白鴛帶兩瓶清淤散,白鴛認瓶子,便將那個拿了去——”
李蘊罕見地瞪大雙眼,倒吸一口氣。
那“眼兒媚”是她自己調著玩的助興之物,用後酸癢莫當,與小江嬉鬧別有一番滋味,她很喜歡。
這麽說,她給女皇的就是這個了……
“你們怎麽辦的事,成事不足!”
李蘊返身就要回宮,走了兩步,又停住,不知在想什麽,神色莫名變幻了一會兒,又輕舒一口氣,似笑非笑地輕扶鬢邊,透出一股看好戲的嫵媚來:“無妨,不是還有咱們皇帝陛下在麽,區區玩意兒,還能沒法子了?咱們隻當不知道吧。”
礙於明日要早起坐朝,簪纓雖心有疑雲,亦按捺著等了幾日。
五日之後,又逢休沐。
合德殿中,簪纓不想顯得自己太露痕跡,尋了個理由讓衛覦先去沐浴,自己遣退侍婢,於昏昏帳中先將那藥膏塗好,有備無患。
小貼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爽文 天作之合 情有獨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