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芸婕拿胳膊肘撞了下梁雪:“你有事兒不?”
梁雪用力吸了吸鼻子,哭喪著臉搖頭。
“喏,看見了吧。”張芸婕朝許芳菲一笑,“你快歸隊吧。”
“……好吧。”
許芳菲隻好又拍拍梁雪的肩,離去。
回到隊伍裡,發現周圍空空,抬頭張望一番才發現,隊友們居然又開始在打飯點前排起長龍。而且每人手裡都拿著自個兒的製式水壺。
許芳菲眨眨眼,隨口問幾米遠外的許靖:“大家怎麽又在排隊?”
“哦,炊事班燒了熱水,可以過去接。”許靖邊說邊擰開自己的水壺蓋喝了口,朝她笑笑:“我都才接滿回來。”
許芳菲明白過來:“哦。”
許靖又提醒她:“聽顧隊說,從這兒走到基地還得一個多鍾頭,你也去把水壺灌滿吧,披星戴月趕山路,後面就沒接水的地方了。”
許芳菲連忙點頭:“嗯嗯好。”
許靖坐下來,轉頭和身邊的學員聊天去了。
許芳菲則準備取水壺打水。然而等她蹲下來左右環顧,她坐的位置空空如也,連壺的影子都尋不見。
許芳菲狐疑地擰起眉毛。
當時喊全軍原地休整,她隨手就把水壺給放在了手邊的地上,剛吃飯的時候都還喝過呢,怎麽說沒就沒了?
許芳菲一頭霧水,繞著自己坐的位置找了一大圈,連背包裡頭都摸了,仍未尋見她的水壺。
正摳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有人在背後冷不防出聲,問:“你找什麽呢?”
許芳菲一滯,呆呆地回過頭,啊了聲,十分苦惱地說:“教導員,請問你看見我水壺了嗎?我記得我之前就放在這,找不到了。”
“我拿走了。”鄭西野臉色淡淡,應完便隨手把手裡的水壺遞過去,“喏,還你。”
許芳菲詫異地瞪大眼,不解道:“你拿我水壺做什麽?”
鄭西野語氣很隨意:“剛才炊事班那邊說可以接熱水,我看你不在,就順手幫你接了。”
聞言,許芳菲胸腔裡頓時感到一陣溫暖的輕盈。
這種隨時被在意和關心的感覺,除了外公和媽媽,她就只在他這裡感受過。
真的很體貼呢。
接過水壺,沉甸甸的,晃一晃,能聽見將滿的水浪撞擊壺身,就連哐啷啷的聲音都如此悅耳。
許芳菲把水壺重新挎回肩膀上,彎起唇,朝鄭西野淺淺地一笑:“謝謝教導員。”
鄭西野被她的笑容感染,冷冽的眼角眉梢也浮起暖色,說:“這壺我差不多給你灌滿了,如果還不夠,你可以喝我的。”
“夠了夠了。”
許芳菲一聽“可以喝他的”,臉蛋立刻緋紅一片,囧囧嘀咕:“也就還剩一個多時的路程而已,我又不是水桶。”
兩人閑聊的這陣功夫,月亮已經升至頭頂上空,風吹散濃雲,露出了它被遮掩的半張臉,弦月瞬間圓滿成一個銀白色的玉盤。
飯後休整了約十分鍾,指揮官便下令全體出發。
許芳菲便飛快背起背包扛起裝備,挎好自己滿當當的水壺,跟隨大部隊繼續往雲冠山基地前進。
全國所有中小學、各大高校,幾乎都有“軍訓”這項課余項目。而學生們要軍訓,當然就需要場地,因此許多“軍訓基地”便應時而生。
這些軍訓基地接收的都是地方大學生或者小學生中學生,安排的軍訓項目也都以趣味性為主,除了站軍姿練隊列這種必備項外,其余的就只是些陶藝課、手工課、插花課等。
雲冠山基地和這些軍訓基地完全不同,它由南城武裝部成立,隻面向專業軍事院校的新兵學員。
雲軍工和雲冠山軍事基地常年合作,每年的新兵拉練項目都安排在這裡。
在一眾高年級的學員口中,雲冠山基地又有個別名,叫“魔鬼訓練營”。
早在出發之前,許芳菲便聽李薇等人說起過這個“魔鬼訓練營”,一面戰戰兢兢,一面又十分好奇,這會兒與目的地只剩一步之遙,她內心的忐忑不安與好奇興奮幾乎是同時達到巔峰值。
踏月上山,路徑兩旁樹木林立,周圍充斥著野外特有的鳥獸蟲鳴聲。
學員們神經崩得緊緊的,兩個接兩個,一排接一排,長長的隊伍綿延數裡,像是一條蜿蜒在山川之間的雛龍。
這時,走在拉練隊伍最末端的指揮員舉起擴音器,喊道:“全體學員,你們已進入山區腹部,注意與前後排間距,不能掉隊!更不能私自離隊!清不清楚!”
又是坐火車又是走山路,兩天下來,再年輕的身體也扛不住造。大家夥都有點疲憊,聽見這聲喊話,隻好又強打精神睜大了眼睛,高聲回答:“清楚!”
指揮員又喊:“這附近有蛇蟲鼠蟻出沒,都把眼睛給我睜大了,注意腳下!”
全體又大聲回答:“是!”
許芳菲捏著背包袋子往前走著,忽然,聽見後方隊伍傳來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信息大隊走在前面,緊鄰其後的,則是吳敏隊幹部帶領的指揮大隊。
前排學員們都聽見了後邊兒那陣動靜,不知道發生了啥,一個個不明所以地往後打望。
顧少鋒見狀,抬眸寒聲斥道:“看什麽!集中注意力走自己的路!”
學員們被唬住,趕緊縮縮脖子又把腦殼轉了回去,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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