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結束。許芳菲心臟噗噗通鋪亂跳,緊張不已地問:“教導員,我唱完了。你有什麽建議嗎?”
鄭西野說:“你唱歌很好聽。”
“啊。”許芳菲突然被他這麽一誇,臉唰的更紅,囧囧地嘀咕:“你就會說些好聽的話哄我開心。”
“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實事求是。”鄭西野嘴角勾了勾,頓了下,又道,“不過你確實有個小問題。”
許芳菲眼睛一下亮了:“什麽?”
鄭西野耐著性子,柔聲道:“部隊裡的拉歌比賽,和其他的歌唱比賽不太一樣。有時候音準節奏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氣勢,是精氣神。你害怕自己唱錯唱走音,所以很小心,這就本末倒置了。”
許芳菲聽得似懂非懂,說:“那怎麽樣才能有氣勢?”
她想了想,緊接著又試探說:“不然你唱一遍,給我示范一下?順便我也能給你提提建議?”
鄭西野:“。”
鄭西野哭笑不得地瞧著她:“到底是誰給誰指導。我又不參加比賽。”
許芳菲豎起一根纖細的食指,輕聲:“你示范一遍。就一遍,讓我學學。”
小姑娘清澈的眼眸亮閃閃的,教人無法拒絕。
鄭西野無言。靜默數秒鍾後,他看著她,毫不忸怩地唱了起來:“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頭枕著邊關的明月,身披著雨雪風霜。咱當兵的人,就是不已,為了國家安寧,我們緊握手中槍……”
幽靜的公園深處吹來一陣風,他眸光平直堅毅,嗓音低沉,每個音符都崢嶸而鏗鏘,充滿了屬於軍人的力量感。
一首歌聽完,許芳菲忍不住鼓了鼓掌,豎起大拇指,笑盈盈地誇讚:“好聽。”
軍營裡拉歌是為鼓舞士氣,很常規的一項活動。鄭西野十八歲上軍校,服役八年多,那些軍歌他早就爛熟於心,唱得嘴巴起繭子。
可如今,聽見這個小姑娘的誇獎,他一個殺伐果決堅毅如的狼牙特種兵之首,竟破天荒生出了一絲赧意。
得到一句誇,都會竊喜羞澀半天。活像個沒見識的毛頭小子。
鄭西野有點懊惱,又有點克制不住的欣喜。表面上卻端出教導員上級的架子,四平八穩道:“看出我和你有哪些差別沒?”
“嗯。”許芳菲點頭,認真根據自己的觀察分析道:“你的眼神很有魄力,而且每個字咬得很實,所以就顯得氣勢如虹。”
鄭西野:“可以。你再唱一遍。”
就這樣一個聽一個唱,一個認真給建議一個認真改進,一個小時後,許芳菲已經基本掌握唱軍歌的精髓。
就在兩人準備收工時,鄭西野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他看眼來電顯示,是江敘。
鄭西野接起電話:“喂。”
江敘的聲音從聽筒對面傳來,說:“阿野,你這會兒在哪兒?”
鄭西野:“學校。”
江敘:“能聯系上許芳菲麽?”
鄭西野聞聲為之半秒,問:“她就在我旁邊。什麽事?”
江敘說:“我現在和她媽媽在一塊兒。你把手機給她,我有事跟她說。”
鄭西野沒再多問,把手機給身邊的小姑娘遞過去,道:“江警官和你媽媽在一起,說找你有事。”
許芳菲眼神裡掠過一抹訝色,連忙接過手機:“喂,江警官?”
那頭的江敘很隨和地笑了下,說:“你手機上交了?”
許芳菲窘窘地回答:“嗯,學校要求學員在校期間不能用手機。江警官,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江敘回答:“沒什麽大事。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李小萱的父母上周出了戒毒所,結果這周又因為複吸被帶回來了。你看,小萱這孩子是繼續住在你家,還是我們這邊幫她聯系社會救助機構?”
許芳菲聽完微皺眉,又問:“你和我媽媽在一起?”
江敘:“嗯。”
許芳菲:“我媽怎麽說呢?”
江敘:“你媽媽的意思是,小萱是你帶回來的,孩子是去是留都看你是什麽想法,她尊重你。”
許芳菲沉吟幾秒鍾,遲疑地說:“從我個人情感出發,我當然希望小萱繼續留在家裡。不過如果媽媽覺得有困難,我也……”
話音未落,聽筒那端便響起喬慧蘭的聲音。她柔聲說:“那就繼續讓小萱留咱家。小萱這麽乖,聽話懂事,平時我不在家的時候她還幫著照顧外公,我喜歡她都來不及。”
許芳菲心中一暖,笑笑:“謝謝媽媽。”
好久沒聽到閨女的聲音,喬慧蘭思女心切,急忙借著江敘的手機又問道:“菲菲,你在學校適不適應?”
許芳菲隨口說:“前幾天著涼發燒,耽誤了點訓練。其它什麽都挺好的。”
喬慧蘭說:“最近正是換季的時候,早晚溫差大,是容易感冒。你要記得多喝水多吃水果免疫力才強,知道嗎?”
“嗯嗯。”
喬慧蘭又叮囑了女兒兩句,這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機還給江敘。
江敘說:“許芳菲?”
許芳菲:“嗯嗯,江警官我在聽。”
江敘靜了靜,對她說:“你教導員看著凶,但確實是個好人,你在學校遇到什麽事兒可以找他。”
許芳菲笑:“謝謝江警官關心。”
正聊著,手裡一空,手機已經被鄭西野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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