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情形逐漸開始脫離控製。
兩人從原本站在中央的模型旁邊。而後到了真皮沙發旁。
少女紅裙長長的裙擺沿著沙發迤邐墜下,後腰位置係著個同色調的蝴蝶結,仿佛輕輕一扯,便能窺見所有風光。
此時,她的皓腕被男人輕鬆握住,往上抬起時,瑩潤指尖無意中觸碰到了沙發後牆壁上的畫框邊緣。
小心!秦芒想起什麼般,睜著一雙濕潤含情的眸子,邊掙紮開他的束縛,邊扭頭去看。
機艙內設計精致奢靡,其中不乏秦芒風格。
包括沙發上方隔著一個頗為顯眼的畫框,是用大顆大顆紅寶石拚貼成一簇簇玫瑰形狀,其中還有非常珍稀的鴿血紅寶石作為花瓣陰影,近看精致華美,遠看又很寫實。
秦芒看得就是這個畫框。
也是她親手拚貼而成。
還拿出來最喜歡的紅寶石。
隻碰到了畫框浮雕邊邊。
秦芒鬆了口氣。
賀泠霽循著她的目光。
看到了那獨特的紅寶石玫瑰畫框,足足看了三秒鍾,才重新看向秦芒。嗓音染了幾分磁性的啞: 「也送我了?」
秦芒偏過臉頰,眼睫眨了好幾下難得沒有傲嬌。很輕地『嗯』了一聲。
賀泠霽手臂撐在她臉側,向來俊美淡漠的男人,此時指腹輕撚著纖腰後那個漂亮的蝴蝶結,眸底深處似打碎的冰藍色玻璃,慢慢匯成深海幽邃的攝人蠱惑,薄唇輕啟: 「那這個呢——」
「也是禮物?」
對視幾秒。
秦芒受不了了,雙手攥著男人襯衣領口,微微用力,主動傾身送上仙女的吻——「明知故問。」「快點拆你最寶貝的禮物!」
還問什麼問~不知道仙女害羞嗎!
所以賀泠霽的生日禮物。是她最喜歡的東西、他最喜歡的東西、以及……她自己。
下一刻。
薄綢質地的蝴蝶結輕易四散開來,少女長而殷紅的裙擺拖拽至冷色調的地毯,拉出旖旎曼妙的弧度。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芒又嬌又倦的聲線響起: 「唔?賀泠霽?」
賀泠霽對上她那雙水霧瀲灩的眼眸,
好聽嗓音氤氳了幾分濕氣: 「嗯?」秦芒很小聲嘟囔了句: 「你是什麼永動機成精嗎?」
男人筋脈微浮的掌骨在燈光下呈詭秘的蒼白,微微抬起,撫過少女的紅唇。半晌。
就在秦芒覺得自己等不到他的答案時。男人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分明令秦小姐開心的……小玩具。」
最後三個字音微微加重。
讓秦芒瞳孔倏然放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
狗男人,又犯規!!!
赤紅色的裙擺鋪散至黑色沙發。
像是一枝深夜盛開的玫瑰,熟透的花枝,浸著濃烈又頹靡的瑰艷。比旁邊璀璨奪目的紅寶石拚成的玫瑰,更綺麗妖冶。
明亮光線傾灑,寶石折射的光芒,將艙內映得如夢似幻。恍若——神祇迷失於玫瑰編織成的夢境。
*
北城,秦家老宅。
鄔羽西洗過澡後,望著浴室落地鏡內映照出來的曼妙身影,一襲極踝的吊帶睡裙,勾勒出女子纖穠合度的身姿。
身材也不差啊。
天天抱著她這樣的大美女睡覺覺,秦焰居然沒有半點旖旎心思。怕不是真的菩薩下凡吧,沒有這種世俗的——需求。
但她不是啊。
鄔羽西很沒有安全感。
腦海中浮現出秦芒的話,鄔羽西輕輕呼吸,慢悠悠地將勾勒在肩頸位置的細帶往下撥了撥,滑落至圓潤肩頭下方,才往書房走去。
秦焰這個時候,還在書房辦公或者看書。每次等她睡著了,才會回來。若非每天早晨,鄔羽西都會看到旁邊有人睡過的痕跡,真的會懷疑,是不是天天都獨守空房。
老宅的書房充斥著淡淡的書墨香氣。秦焰沒在工作。正懶倚在床邊貴妃榻上,翻閱著一本薄薄的古籍,膝蓋以下蓋著張白色絨毯。
鄔羽西原本打算敲門的。
沿著半開的房門,看到了秦焰後,曲起的手指頓了下。
隨即鄔羽西赤著一雙瑩潤如珍珠的小腳,一步一步,輕輕地走進去。足弓落在厚重地毯,沒有發出聲響。
秦焰沒聽到聲音,自顧自地翻著書頁。一具柔軟曼妙的身軀如美人蛇一樣,從他身後纏了上來。
下一秒。
鄔羽西忍著羞坐進他懷裡,張了張嘴,想喊得親密一點。
但對上男人那雙清清透透,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如墨雙眸,那句『老公』始終沒喊出口。改喚了聲: 「秦叔叔~」「今晚陪陪我好不好?」
她將臉蛋埋在秦焰修長如玉的脖頸處。避開他的眼神。免得不敢開口。
作為女孩子,主動提這種事情,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尤其她暗戀他這麼多年。
秦焰將古籍放下,很慢地撫著她的發梢,聲線淡而平靜, 「改日吧。」
鄔羽西纖薄身子驀然僵住。
被拒絕的羞恥感升騰而起。
她本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能跟秦芒從小玩在一起,自然是脾性相近。鄔羽西這輩子所有的害羞全都在這個男人麵前展露過。
想到這段時間,他看似溫和的冷淡。終於忍不住抬眸,一雙漂亮勾魂的狐狸眼揚起, 我不管我不管,就要你履行未婚夫的義務。
她咬著下唇,一字一句, 不然我就去找小鮮肉了!
「真想要?」
秦焰難得有無奈這種情緒,書房昏黃光線下,男人唇色極淡,眉宇之間那顆悲天憫人的小紅痣都流轉幾分詭譎的病嬌感。
「要!」拋去了羞恥,鄔羽西不管不顧了,直視著他的眼睛,斬釘截鐵道。
她現在是清醒。
秦焰也是清醒的。
她很想要清醒地感受他的存在,不然那種患得患失的負麵情緒會一直折磨著她。
燈光熄滅。
女子身上香檳色的真絲睡裙遮住了半數的白色絨毯。鄔羽西眼皮蔓上了抹極濃的緋色。心跳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偏生,當她的眼睛映出秦焰麵容。
卻發現,他冷靜的甚至連身上的家居服都沒有半分淩亂。仿佛沉醉的隻有她。
「夠不夠?」
男人冷白修長的骨節似繚繞上一抹冬日薄霧,有夜露傾覆。
鄔羽西眼尾滾出淚珠,第一次那麼冷靜地喊他的名字: 「秦焰,你真的會娶我嗎?」「秦焰,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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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許久。
就在鄔羽西眼神越來越黯淡時。男人好聽的聲線恍若低喃, 「你還小,以後會後悔的。」
然而沒等鄔羽西反應過來這話中深意。突然被按住了後頸。他吻了過來。
清潤如朗月的男人,接吻時卻如他的名字一樣,像是熾烈的火焰,赤焰燃燒,仿佛能將人焚燒殆盡,留不下半點痕跡。
灼得鄔羽西神色恍惚。
直到翌日。
鄔羽西看著空盪盪的房間,氣急敗壞地錘著枕頭。昨晚她都那麼主動了,最後秦焰還是沒有再次碰她!
什麼叫『她以後會後悔?
借口,都是借口!
秦焰是不是不想娶她?
也不喜歡她?
他明明也是有生理反應的,若是麵對喜歡的女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偏偏他寧可用手,也不願意做。像是敷衍和嫌棄。
鄔羽西心神不寧,原本是打算找秦焰當麵問清楚的,既然不想娶她,乾嘛要給她希望?她沒什麼耐心。也不喜歡這樣猜猜猜。
喜歡就是喜歡。
結婚就是結婚。
不喜歡就…
鄔羽西纖長的眼睫低垂,不願意去想。
坐在秦焰的房間內,她想了足足一上午時間。臨近午休時,鄔羽西一咬牙。
拿上自己的身份證戶口本,又從老管家那裡拿到了秦焰的證件。直接殺到了秦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她要一個結果。
秦氏集團總裁辦。
陳特助請鄔羽西進入秦焰私人休息室內,解釋道: 「秦總在開會,大概還要半小時才結束。」「您可以在這裡等。」
「好。」
鄔羽西憑著一口氣沖過來。其實心情還是緊張的。
恰好秦焰在開會,給她了緩沖的機會。
秦焰的休息室很冷清。
鄔羽西無聊地坐在沙發椅上,餘光不小心瞥見不遠處茶幾上反扣著的幾張薄紙,有些淩亂。她強迫症犯了,順手去整理一下。
誰知,卻發現這居然是身體檢查報告。
還是秦焰的。
鄔羽西是知道秦焰自小身體便不太好,幼時還一度被醫生判定活不過18歲,但後來他非但平平安安地活到成年,甚至還接管了偌大的秦氏集團。
雖然有從娘胎帶來無法治愈的腿疾,可因為他與生俱來的強大與氣場,讓人完全無視了身體上的殘缺。
鄔羽西看不懂一些醫學名詞。但卻依稀可以分辨出來,秦焰身體是有問題的。
被報告分散了注意力,鄔羽西平復下心情,坐在茶幾旁,一頁一頁地拍下來,發給她的私人醫生。
醫生: 【娘胎裡帶的病,無法根治,隻能慢慢調養,至於…】至於能活多久,全看天意。
垂眸望著醫生的回復。鄔羽西能猜出他的言外之意,雙唇抿得越來越緊,心髒像是被藤蔓纏緊,心疼到無法窒息。
若是…
她今天不是心血來潮、招呼不打一聲就過來。是不是永遠不知道他的病情。居然嚴重到這個地步。
鄔羽西不傻,腦海中浮現出昨晚他無奈的話音。忽然就懂了『後悔』是什麼意思。他是真的怕她後悔。
可她好不容易才等到『朗月入懷』,怎麼可能會後悔。
女子細指無意中攥緊了薄紙邊緣。攥出了重重折痕。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沒有聽到輪椅聲越來越近。
直到獨屬於男人清瘦蒼白的指骨抽出了她指間報告。
秦焰淡定從容地將這一遝報告放進茶幾下側的抽屜內。問道: 「餓不餓?」
鄔羽西沒想到他會這麼淡定,浸了淚珠的眼睫烏黑濃密,紅著眼眶開口:
「你說娶我,隻是為了幫我暫時的解決掉相親危機是嗎?」「並不是真的想讓我負責?」「也不是真的想——「娶我?」
最後這兩個字時,鄔羽西已經不受控製地帶上了哭腔。
溫潤安靜的男人拿出紙巾。動作極輕地幫她擦拭眼尾不斷滾落的淚珠: 「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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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羽西哭得更厲害了。
像是失去了寶貝的小朋友。
大顆大顆的淚珠,斷了線似的墜落,甚至擦都來不及,如數落在秦焰掌心。一邊哭一邊耍賴: 「我就哭我就哭!」
>怎麼樣才能不哭?秦焰看著她臉頰都哭紅了。原本一雙漂亮惑人的狐狸眼,腫得不成樣子,可憐巴巴。
鄔羽西翻出包裡的證件, 「跟我去領證。」「不然我就一直哭。」她嗓子都哭啞了。
直到鄔羽西看到了他的身體報告。
秦焰垂著眼睛,眼神安靜又柔和,似菩薩低眉,說出來的話卻旖旎又殘忍, 寶寶。「我會死。」「十年、五年、三年,亦或者…明天。」
成年後的每一天。
於他而言都像是偷來的。
上天隨時都會收回。
在繼承秦氏集團之前,他有要養秦芒的目標,還有一位要死要活的兄長需要關照,所以秦焰隻好努力地活著,甚至連醫生都想不到,拖著一副殘破軀體的他,居然能一年又一年的活下去。
但。
他的生命,隨時都可能抵達終點。
鄔羽西用力抓著他的手指,含著一汪眼淚: 「你活一天,我就嫁你一天,你活一輩子,我就嫁你一輩子。」
「你放心,等你死了,我立刻改嫁。」
「像我這樣優秀的女性,別說二婚,即便是十婚都有得是優秀男性追求。」「所以,你耽誤不了我。」
秦焰極輕地笑了聲。
鄔羽西將哭濕的臉蛋埋進他掌心, 秦焰,我們去領證吧。「我想成為你合法妻子。」
休息室內空曠又安靜。唯獨彼此的心跳聲,越來越紊亂。
「好。」
塵埃落定。
*
自賀泠霽生日過後,秦芒一直忙著跑宣傳。
這段時間,她之前拍攝的電影、電視劇陸續上映,作為女主角或者重要角色,秦芒偶爾要跟著劇組宣傳。
進入這行,就要尊重這行的規則。
比如重要的宣傳,不能跟之前那樣,說不去就不去。而是認真將演員當成畢生職業與追求。
意外的是。
她之前拍攝的一部小成本青春電影《你我的時代》居然意外爆了。並且憑借結尾那句點題的「這是——你我的時代」收獲了無數眼淚,引發了無數共鳴。坐在電影院內的每一位觀
眾,要麼在經歷青春,要麼在緬懷青春。
觀眾反饋越來越好。原本投入僅僅幾千萬的電影,最後票房一周破了十億,而且還在攀升中。
而秦芒也憑借裡麵極具辨識度的角色,提名了今年金熊獎國際電影節最佳女主角。
出國參加頒獎典禮之前。
3月5日驚蟄,是秦芒的生日。
3月4日晚上六點。秦芒明天會參加一個頂級珠寶活動,此時在酒店總統套房內。
她早早地剛做完全身護膚,便被一擁而入的造型團隊給震住了。
大半夜的……乾嘛呀?秦芒攏緊了身上鬆散的睡袍,挑著細眉詢問。
為首的是阿童,捧著一整套藍色鑽石珠寶, 來不及解釋了,快換衣服化妝!
全都是她團隊的人。秦芒柳眉輕輕蹙起, 怎麼,難道是頒獎典禮提前了?
不對啊。
她這次提名的不是國際電影節最佳女主角嗎。怎麼著也不該在國內就開始化妝造型了吧。
化妝師已經準備好了工具,笑盈盈道: 「是非常盛大的活動哦。」
「好吧。」
秦芒這段時間忙得,早就把自己生日忘記了。
主要是每次她生日前一周開始,小西瓜就跟報時鳥似的,每天都提前祝她生日快樂。這次。鄔羽西沒任何動靜,就導致秦芒也給忘了。
八點。化妝完畢。
加長的勞斯萊斯幻影豪車,已經停在了門口。夜幕之下,像是等候公主的南瓜車。
秦芒換上一襲星空藍色的抹胸魚尾長裙,從抹胸到裙擺,重工釘了藍色細碎鑽石以及白色、紫色珍珠,由淺至深漸變而下。
佩戴珠寶也是成套的藍鑽首飾。即便是暗夜裡,都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此時公主提著裙擺,還有點茫然。
大半夜的,出席什麼神秘活動嗎?
秦芒一邊上車,一邊問了句: 「有劇本嗎?」
阿童嘿嘿一笑: 「絕對沒有。」
勞斯萊斯疾馳而出。
半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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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十一點半。秦芒從飛機往下看,隱約可見下方隱藏在深山之中,一座古老又神秘的尖頂城堡。
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們這架飛機,是路過了——童話世界嗎?
下一秒。
尖頂的城堡燈光突然亮起。秦芒這才發現古老的牆壁上環繞著一圈一圈的荊棘與玫瑰,更像是進入了童話世界。
誰知。
飛機逐漸開始降落。
最後落在城堡後麵的停機坪內。
秦芒:?
這難道是童話主題的活動?誰家這麼大手筆啊。
等到她下飛機時,才發現,一條色彩斑斕的地毯從她腳下,一路蔓延至城堡拱形的大門,兩側是玫瑰花路,開得濃烈又浪漫。
秦芒試探著踩了上去,顧盼生輝的眸子眨了眨。
扭頭看向笑了一路的阿童,忍無可忍:「到底在笑什麼?」
阿童不說,依舊神秘兮兮: 「進去就知道了,有驚喜。」
秦芒剛準備叛逆。
讓她進去,她偏不進去!
誰知。突然聽到了城堡上的時鍾驀地敲響。
秦芒下意識仰頭。
入目是——
指向零點的標識。
電光火石之間,秦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一步一步沿著腳下的地毯,走向城堡。腳步越來越快。最後提著裙擺,小跑起來。
直到。在拱形的大門之下,才猝然停下。
入目是奢靡至極的蒼藍色琺琅地板,花紋都是寶石紋,最中央還有個掐絲獅子。
不似她平日裡抱著睡覺那隻白獅玩偶的可愛,巨大的獅子花紋,有種睥睨眾生的矜傲以及百獸之王與生俱來的高貴淩然。
琺琅珍貴又脆弱。
再有錢的人都不會將其做成地板,而現在,卻出現在這座神秘又童話的城堡內。
而秦芒的視線很快被盡頭那座比成年人還要高的寶石山給吸引住了目光。各色寶石、鑽石、以及最頂級的翡翠玉石堆積而成。五彩斑斕、幾乎要閃瞎人的眼睛。
除了賀泠霽,還有誰,能有這樣貼她心意的大手筆。秦芒怔愣許久,提著精致的裙擺,一步一步,緩慢地走近了這座寶石山。
離得越近。
看得越清晰。
秦芒自小便收藏寶石,自然知道這些的珍貴程度,每一樣,隨便拿出去,都是拍賣級別,貴重至極。
而現在,卻堆積成真正的寶石山,她觸手可及。
寶石山的峰頂是一顆熟悉地粉色鑽石,小獅子模樣。這是上次被賀泠霽扣下的那顆。最後還是落在她手裡。
秦芒踩著高跟鞋,踮腳去夠時才發現,它被處理的更精致,此時鑲嵌在一尊精美又華麗的皇冠上,配鑽是幾百顆藍色鑽石。與她今日佩戴的藍鑽珠寶首飾,是同個係列,甚至同一塊原石切割出來的。
明顯是一套的。
秦芒下意識地將皇冠戴在沒有任何發飾的烏發上。
城堡內安靜又神秘。她下意識想要尋找想的那個人。
餘光掠過旁邊落地鏡。
視線忽而凝住。
下一秒。
鋼琴聲驀然響起。
之間身後厚重華美簾幕緩緩打開——
巨大的黑白鋼琴前,華麗俊美的男人矜貴自若,瞳孔在璀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灰藍色,冷白指腹下傾瀉出一串又一串悅耳的琴音,仿佛刻在骨子裡的從容優雅。
在看到他的瞬間。秦芒終於知道賀泠霽要做什麼了。
少女拖曳著長裙,一步一步走向正在彈奏鋼琴的男人。低眸看他。
沒有固定好的皇冠隨著她垂眸時,微微滑落。
下一刻。
伴隨著鋼琴聲,賀泠霽薄唇微啟,冷冽磁性的音色環繞在古老的城堡內,如低聲吟唱的神祇之樂,有種娓娓道來的靡色繾綣:
so keep your head up princess fore your cro falls親愛的公主抬起你的頭別讓皇冠落下
knothese voices in your head ll be your dofalli knoit gets so hard but you dont
got far to goyeah, keep your head up princess, its a long roadand the path leads right to ere they nt go
i knoit hurts right nobut i knoyoull make it homeso keep your head upyeah, keep your head up
琴音與歌聲同時止住。
賀泠霽走向他的公主。將她烏發上鬆散的皇冠固定好。
賀泠霽素來冰冷的眼瞳此刻滿是溫柔: 「祝我獨一無二的公主殿下,生日快樂。」
「你可以永遠肆無忌憚,永遠閃閃發光。」
「而我,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