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深城的途中,整個工作室的人都嚴陣以待,生怕他們一個沒注意,把賀家未來的繼承人給弄丟了。
打死他們也賠不起。
就連秦芒喝口水,都得把車子路邊停下。等她喝完,再重新啟動。
秦芒自己沒什麼感覺,眉目慵懶倦怠地倚在真皮座椅內,盛夏季節,她一襲墨綠色吊帶長裙,勾勒出纖細到不盈一握的腰肢,雪白如藕的四肢亦是同樣清瘦。
看不出任何懷孕跡象。
偏生檢查報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陽性。
孟庭自言自語: "孕婦是不是不能開空調?"
秦芒本來就是小火爐體質,這個季節是她最熱的時候,見坐在前排的孟庭當真要去管空調,紅唇輕啟,涼涼道:
“怎麼,你要熱死我?”
“小的哪敢呢。”
“您揣得可是秦賀兩家的大寶貝。”
孟庭連忙表明忠心, "空調不關,要不娘娘您蓋個毯子?"空調開得太低了。
秦芒勉強地接過薄毯,蓋了一點點小腿位置。
今天睡了太多,睡不著。秦芒想了想,拿出手機,給賀泠霽發微信消息,原本為了表示鄭重,她是打算當面說的。
但秦芒向來憋不住事兒。
尤其是這樣的事兒。
就想要找人分享。
小獅子嗷嗚喵: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先聽哪個?】
此時同樣迴環湖莊園的途中。黑色加長普爾曼碾過滿街燈影。
賀泠霽將將結束商務酒局,襯衣紐扣系得一絲不苟,他隨意扯鬆了領帶,順便解開兩顆釦子,修長冷白的脖頸極為優越,在暗淡車廂內,依舊掩不住凌然淡漠的氣場。
直到前排秘書低聲道: “太太今天路透上熱搜了。”“話題是……懷孕。”叢臻欲言又止, "需要處理嗎?"
畢竟懷孕這種新聞上熱搜,對一個事業期的女演員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萬一有什麼好劇本接洽,容易受到影響。據叢臻所知,自家上司並沒有要下一代的打算。
所以懷孕一事應該是子虛烏有。
賀泠霽卻在聽到懷孕這個詞時,驀
地定了秒,才面色平靜地打開手機微博。入目便是#秦芒疑似懷孕#的詞條。高居榜首。
賀泠霽點開秦芒的相關照片,少女慵懶如嗜睡的貓科動物,手腕纖細,比起上次見面,瘦了些。雖然只是疑似。但賀泠霽莫名有種預感。
當他準備給秦芒打電話時,忽而微信震動了下。
看到秦芒發來的消息。
賀泠霽灰藍色眼眸暗了瞬,心下了然——果然。
沒有著急回覆秦芒,賀泠霽側眸看向車窗外。黑夜伴著閃爍不定的燈影,如他此時的心跳一般。
從叢臻的角度,隱約能看到自家上司繃緊的下顎線條。
是錯覺吧?他怎麼覺得賀總好像有點緊張?
下一秒。
叢臻與自家上司那雙冷漠入骨的眼眸對上...嚇得他瞬間收回窺視的目光。
錯覺!
肯定是錯覺!
秦芒等了賀泠霽大概得五分鐘,才收到了他的回覆。賀窮窮:【壞消息。】
秦芒看著賀泠霽如往常言簡意賅的話語,輕輕哼了聲,突然又傲嬌起來了。誰讓他不秒回。敲下兩個同樣高貴冷豔的字
小獅子嗷嗚喵: 【你猜?】
賀窮窮: 【我要當爸爸了。】用得還不是問號,反而是句號。
靠?!
他怎麼知道的?難不成身邊工作人員都被他滲透了?
秦芒眯著一雙含情眸,有些危險地掃過陪她做檢查的——孟庭、阿童。“你們兩個,是不是揹著我告訴賀泠霽了?”
“絕對沒有!”
"這種大喜事肯定是得你親自說啊。"
孟庭和阿童同時搖頭。還有不到兩小時就到深城了,他們是傻了,才會提前告知賀總,這不是少了驚喜感嗎。
秦芒信了。諒他們也不敢當著自己的面,暗渡陳倉。
那賀泠霽到底怎麼知道的?
不對不對。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秦芒擰著漂亮細眉,盯著那三個字‘壞消息’。
什麼叫壞消息,意外有寶寶了這分明是好消息!她要說的壞消息是——
小獅子嗷嗚喵:
【答錯了】
【壞消息是你即將禁慾一年】
賀窮窮: 【壞上加壞。】
小獅子嗷嗚喵: 【???】
賀窮窮: 【我恐孕,需要賀太太回來照顧。】
秦芒被氣笑了。
誰照顧誰呀。
還有。
恐孕是個什麼鬼。
懷孕的分明是她,她都沒恐呢。秦芒轉而打開瀏覽器,輸入: 【男人恐孕,是病嗎?】
後來,秦芒親身經歷。
男人恐孕,真的是病。
而且病得很重。
具體表現在,從賀泠霽確定她懷孕之後,連路都不讓她走了。
後來還是賀夫人親自出馬。表示孕期還是要活動活動才行。
進入孕中期,秦芒終於有了點真實感,一直到三個月都平坦的小腹,終於有了點細微的起伏。平日裡極少穿睡裙,反而多數穿綢滑的真絲睡袍,方便塗抹精油以及全身護理。越是孕期,越要更精緻的護理。賀泠霽給她安排了一整個護膚科研團隊,專門研究適合秦芒膚質以及體質的護膚品。
晚上十點。
秦芒靠在軟枕上,煙粉色的睡袍四散開來,理直氣壯地讓賀泠霽塗抹精油。以免長妊娠紋。
她刷到不少孕期妊娠紋的推送。嚇得好幾天沒睡著。
直到賀泠霽以最快的速度籌備了專屬於她的科研團隊,亦是以最快的速度研製出來市面上沒有的護理精油。
零副作用。
反而會讓皮膚更加絲滑。
主臥內只開了盞壁燈。俊美清冷的男人,動作輕而熟稔,彷彿做了無數遍。
秦芒看著他駕輕就熟的樣子,細軟指尖不老實地去摸賀泠霽烏黑潮溼的短髮。
“賀泠霽,你是不是不喜歡寶寶?”
“喜歡。”“言不由衷。”“那你用三千字詳細闡述,是怎麼喜歡的?”
賀泠霽已經塗完了精油,慢條斯理地擰好蓋子,微微頜首,應下這個罪名。“被你看穿了。”“畢竟我只喜歡我太太。
秦芒: "……"
狗男人又犯規!
偏偏她就是這麼好哄。
賀泠霽換了一瓶, “那裡要塗嗎?”
“要,還要按摩。”
秦芒自然知道他說得是哪裡,最近像是二次發育了,漲得難受。短短几個月,原本的尺碼都穿不了了。
她本來就嬌氣。
懷孕後被賀泠霽寵得更甚。
男人骨節修長分明,掠過時惹得秦芒小火爐體質都加重了。少女藕臂纏上賀泠霽的脖頸,擦過男人耳畔, “癢~”賀泠霽不為所動: “忍著。”
“忍不了。”
“很癢。”
秦芒拉長的語調,宛如勾撩著糖絲兒,能將神祇拉下神壇的蠱惑。
好容易伺候完了賀太太身心愉悅。賀泠霽一共洗了兩次手。
此時秦芒站在浴室門口,望著正在洗手挺拔身影,清澈的流水沿著男人腕骨墜落,最後順著修長
指尖滑進洗手池內。
她視線從男人指骨位置,慢悠悠落至他睡袍下極具爆發力的……
閒閒上前。
從身後抱住賀泠霽修勁卻有力的窄腰。戳了戳, "賀總~要特殊服務嗎?"
賀泠霽反握住她的小手,雲淡風輕地拒絕: “賀某為太太守身如玉。”
賀泠霽說到做到。秦芒孕期這段時間,守身如玉到賀太太本人都不能碰。
秦芒對此點評:離譜!
【鄔羽西*秦焰番外——騙你的】
秦焰的腿是孃胎裡帶出來的病,沒有任何治癒的可能性,所以需要長期坐輪椅,卻也不是徹底壞所以他每個月都會空出幾天去做針對性的訓練。只為了不讓腿部萎縮,徹底壞死。
死。
畢竟,秦家人是出了名的精緻主義,好面子主義,腿可以殘,但不能醜。尤其是秦焰不願意坐著輪椅迎接他的新娘,所以選擇了動手術。
手術非常危險,成功率極低。若是失敗,那他這條腿便是徹底殘了,甚至連表面的正常都維繫不住,若是成功,也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樣,但卻能短時間內站起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
包括鄔羽西也被矇在鼓裡。以為他去國外出長差,還擔心婚禮時間到了,新郎卻不見蹤影。
沒想到。
秦焰在婚禮前一天回來了。而且是站著的。
得知秦焰出國動手術,鄔羽西差點哭得把他西裝都淹了。
直到秦芒過來。
鄔羽西怕她跟著自己哭,動了胎氣,才將將止住。但是一雙狐狸眼腫得跟核桃似的。
一看到秦焰站起來,就又開始掉眼淚。
秦焰原本是想給她驚喜的,現在看來,完全就是驚嚇。
但是秦焰不後悔。晚上。鄔羽西小心翼翼地按照醫生的囑咐,給他敷藥,卻不願意說一句話。
秦焰半撈起她的細腰。
“別動!”
嚇得鄔羽西僵硬著身子,死活不往秦焰腿上坐。秦焰神色溫潤沉靜,握住她的手指,眸底一閃而逝隱忍剋制: “寶寶,我沒那麼脆弱。”
鄔羽西指尖輕抖著。
捲翹的眼睫低垂,望著男人常年不見日光,蒼白如冷玉的長腿,猶帶著哭腔, “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站著,我只在乎你能不能陪我一輩子。"
至於是站著結婚,還是坐在輪椅上結婚,都無所謂。只要他們結婚。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辦婚禮了。”
“我想給你盛大完美且沒有遺憾的婚禮,別的小姑娘擁有的一切,我的小姑娘也會擁有。”男人淡色薄唇貼著女子眉心,輕吻逐漸往下。
將她所有的眼淚,吻得乾淨。
婚禮照常舉辦。
可想而知,當眾人看到傳聞中菩薩面修羅心、卻一身疾病纏身,輪椅坐了十幾年的秦家主站起來的畫面。
全場皆驚。
頓覺北城又要重新洗牌了。
原本秦家雖然處於北城第一梯隊的世家豪門,但由於眾所周知秦家掌權人身體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歸西了,而另一繼承人遠嫁去深城。幾年後,秦家在北城的勢力根本不足為懼。有些腦子活絡的,早就惦記著等著秦焰一死,便瓜分秦家資源。
而現在——又娶妻又治癒腿疾。怕不是他們死了,都等不到秦焰死?
秦芒與賀泠霽坐在主桌。有鄔家長輩與賀家長輩在場,
完全不需要他們兩個跟客人寒暄。
秦芒望著桌上精美的喜糖禮盒。
上面是鄔羽西親手繪製的兩隻狐狸的婚禮主題logo。白毛大狐狸甩著毛茸茸的尾巴把紅毛小狐狸完全圈進自己的領域內。
甜得秦芒還沒吃糖,就開始牙疼。
秦芒自從懷孕,極少出席公開活動,更別提工作了,全家人都強烈反對。
幸而她前段時間為了‘養老公'這個目標,接連不斷地拍了不少戲,參加了不少活動,所以即便是休息個一年時間,也影響不到日常曝光度。
參加小叔叔與小西瓜的婚禮,大概是她最近最重要的行程了。
婚禮現場非常盛大。難得見小叔叔這麼在意一件事。
"三十多歲好不容易娶上小嬌妻,確實得寶貝著點。"秦芒接過賀泠霽遞來的溫水。慢吞吞地抿了口感嘆道。
甚至為了小嬌妻的面子,還揹著所有人跑去動手術。秦芒視線落在臺上那兩人身上,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過擔憂。
小叔叔已經站了半小時了。
真的沒事嗎?
賀泠霽捏了捏她的指尖,薄唇含笑,話鋒一轉:“這麼喜歡,那我們再辦一次婚禮?”
“我才不要二婚。”
秦芒果斷拒絕,正經人家,哪有辦兩次婚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離婚又復婚呢。
此時臺上。
鄔羽西一襲潔白無瑕的婚紗,長長的裙襬,幾乎佔據了偌大的舞臺中央。
少女時代,鄔羽西曾經幻想過,自己結婚時是怎麼樣的場景,她想過許多畫面,但唯二不變的便是拖尾的婚紗以及……面前的這個人。
從情竇初開到現在。
只有他。
以前鄔羽西都是低頭看秦焰的,現在卻要抬眸看他。說好的今天不能哭了。免得拍出來不好看。
但在對視的一剎那,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提前打好的草稿全都忘記了。不自覺地說出了藏在內心深處的話——
"上次說等你死了,我就改嫁,其實是騙你的。"“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所以,為了我,活下去好不好?"
秦焰望著他的女孩。
向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男人,此時眼眶亦是染了抹緋色,越發襯得眉心那顆小紅痣妖冶至極。
這場婚禮,是鄔羽西的得償所願,又何嘗不是他的。
原本秦焰自己從出生起,便一隻腳踩在地獄,短暫的生命,隨時都會結束。偏偏這個小姑娘帶著滿腔的愛,毫無保留地將他從地獄拽出來。
所以,他說——
“好。”
鄔羽西知道,只要秦焰說‘好’,那麼定然會做到。
接近尾聲。
秦芒環顧四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直到——婚禮結束。送走鄔家父母后,才反應過來。親妹妹婚禮,鄔淵這個當哥哥的居然只露了一面,便提前走了。
*
【鄔淵*祁絨番外——囚禁遊戲】
深城郊外一棟豪華別墅內。裡面皆是各種喪心病狂的用具。
對於別的女孩子而言,非常變態。但是對於祁絨而言,簡直就是快樂老家。
她從小對於性這種事情,就非常放得開,倒也不混亂,都是你情我願,交往期間也是各自單身,只是現在——
祁絨頗為可惜。
她有原則,從不玩非單身的男人。再好,再垂涎,也絕對不玩。
銀色的鐐銬,將祁絨銬在了床柱上。她的行走範圍只有這間臥室。
此時暗紅色的厚重窗簾關得嚴嚴實實,充斥著成年男人的壓迫感。尤其是鄔淵此時情緒還不對勁。
拽了拽手腕上的鎖鏈,望著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的英俊冷酷的男人,祁絨還能冷靜地反客為主:“我從不碰有對象的男人。”
鄔淵解開西服紐扣,眼神微涼,強勢地將她困在床頭,眼神毫不躲避: “巧了,我沒對象。”
祁絨嗤笑了聲: “今天那位門當戶對的未婚妻,是被你吃了嗎?”
“她不是。鄔淵耐心早在看到祁絨挽著新男友,用陌生眼神望著自己時,已經徹底消失。
鄔淵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寸。聲線又冷又利: “跟他上過床了嗎?”
祁絨還未從他上一句話中回過神來,乍然聽到這句,下意識答: “當然……”
然而鄔淵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血腥的吻瞬間蔓開。
“嘶……”
“你是瘋狗嗎?”咬得這麼兇。像是祁絨這樣愛玩的,都受不了這種兇殘。
“祁絨,我真的要被你逼瘋了。”鄔淵沒想到,祁絨說分手就分手,毫不留戀,甚至換了新的男朋友,是她喜歡的類型。
祁絨本以為鄔淵會做到底,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麼離開了。空氣中殘留著血腥氣,才能證明,方才不是一場夢。
祁絨望著天花板流轉的吊燈。沒有未婚妻嗎?
鄔淵並沒有真的想要囚禁祁絨。甚至連給了她無數離開的機會。然而祁絨卻沒有選擇離開。
主要是鄔淵單身,她也單身,這麼刺激的遊戲玩一次少一次——人生短短,及時行樂。
當鄔淵第二次來的時候,居然看到祁絨無聊到開始玩旁邊那些用具。自己玩。
鄔淵: "……"
還以為她會離開。
望著她無辜又天真的面容,鄔淵從來都受不了她用這樣的表情在床上看自己。還是滿足了她。
最後低喃了聲: “你乖一點行嗎?”
祁絨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卻沒吭聲。她只想舒服,不想負責,更不想結婚了。現在這樣挺爽。
不過。
看在鄔淵這段時間伺候地還不錯的份上,後來祁絨勉勉強強地透露了句: “我沒交新男友,那是我堂弟。"
初入娛樂圈,帶他見見世面。
這段時間一直剋制著情緒的鄔淵,第一次笑了。他以為祁絨放棄了他。
用力抱著她,以祁絨最喜歡的方式,不斷地強調: “以後只能我這樣上你。”“別的男人滿足不了你。”
祁絨這方面有癮。
以前是對身體接觸有癮,後來是對……鄔淵的身體有癮。分手後,也曾試圖尋找別的情人,卻都興致缺缺。
原本祁絨以為可能是與鄔淵做得多了,身體對他有了記憶,後來才知道,並不只是身體,連心都有了記憶。
*
【養崽番外1·生產】
驚蟄當天。秦芒在自己生日當天發動了。
當時還在欣賞她擴建的寶石收藏室。
由於賀泠霽那座寶石山的緣故,原本的收藏室已經沒辦法收納。幸而環湖莊園不止一棟別墅。
隔著睡火蓮池的另一棟,整棟樓重新裝修,全部用來收納秦芒的寶石、珠寶,堪比一座大型的寶石博物館。
甚至連外觀都做了改變,工程量很大。
秦芒為了方便養胎,孕後期時搬到了賀家老宅,恰好這段時間,寶石‘博物館’的開工。
直到她生日這天。
徹底完工。
從外觀看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峰狀寶石擺件,還是剔透的冰藍色,牆壁用的全都是賀氏集團新研製出來的特殊材料,從外面看美輪美奐。
從裡面看,更是高級奢華。
寶石也按種類以及珍貴程度,進行了分類。
光是分類,便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其中人力還是寶石鑑定專家。因為秦芒有許多寶石,已經找不到出處。
去年她生日,賀泠霽送了她一座寶石山。今年生日,賀泠霽又送了她一座盛寶石的‘寶石山’。
“喜歡嗎?”
賀泠霽扶著秦芒在收藏館內轉了幾圈。
秦芒已經快要到預產期,最近情緒都很差,今天卻難得賞了個笑臉: “我很……”喜歡。
話音未落。突然她漂亮臉蛋上的表情一僵,滿臉羞恥:
“嗚嗚嗚,我我我……”是不是尿了?
賀泠霽反應比她快。立刻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外走, “要生了。”
他速度極快,但是每步都很穩。
秦芒還沒開始陣疼,茫然地抓著男人的襯衣領口, “啊?”這就要生了?
頂級醫療團隊隨時跟著秦芒,以防萬一。經過檢查,去醫院生完全來得及。深城最大的私人醫院在賀家旗下。直到在醫院住下,一切都有條不紊。
唯獨秦芒知道,賀泠霽掌心的冷汗,昭示著他並不冷靜。進入產房之前。賀泠霽對秦芒道: “只生這一個。”
賀夫人親自請來的婦產科聖手元醫生笑道: “兒女雙全不更好。”
賀泠霽:“她怕疼。”這一次就夠了。
若非六一那天……套突然破了。
秦芒還陽奉陰違的沒吃對身體無害的緊急避孕藥品。賀泠霽絕對不會讓她受這個罪。
自始至終,寶寶,都不在賀泠霽的計劃之內。他只愛秦芒。
大抵是女兒疼媽媽,秦芒雖然清瘦,卻生得很順利。寶寶六斤八兩,不輕不重,標準的恰到好處。
等融合了他們血液的小寶貝降生後。
賀泠霽望著小寶貝眼眸彎彎,依稀可見秦芒那雙含情眸的形狀,偏生睜開眼睛,瞳孔的顏色,卻遺傳了他的藍色。
與女兒對視的一瞬間,賀泠霽突然有了當爸爸的真實感。這是他與秦芒的血脈結晶。生得像他,也像秦芒。
彷彿一根紅線,再次將他與秦芒牢牢綁在一起。永不分開。
【養崽番外2·取名】
秦芒生完便早早出院。午後時分,陽光極好,此時正懶懶倚在書房貴妃椅裡,悠哉悠哉地晃悠著消遣。
辦公桌前。賀泠霽手持毛筆,俊美冰冷的面容,似在思考什麼重大問題。
殊不知。他只是在給家裡的小寶貝取名而已。
整整三天。秦芒就看著他拿著筆,一個字沒寫出來。
懶洋洋地上前,環住男人手臂,探身去看,果然——還是一個字都沒有。
這時。
容懷宴得知賀泠霽正在為寶貝女兒取名。難得心善,發來消息——
rhy:【給小寶貝取個名字?】秦芒恰好看到賀泠霽手機亮起的微信消息。
她知道容懷宴,百年世家貴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詩詞歌賦,無一不精,知識儲備量絕對比他們高。
於是拐了拐賀泠霽: "答應!"
賀泠霽頓了頓,覺得容懷宴不安好心, “我們自己取……”秦芒輕哼了聲: "就你這下筆困難症?"“快點答應!”
賀泠霽在自家太太虎視眈眈的眼神下,只好敲下四個字——【說來聽聽。】
rhy:【慕,思也,愛也。不如取個疊名‘慕慕’。】
賀慕慕。
秦芒覺得很不錯。簡單又寓意深刻。這不比那些花裡胡哨的名字要好。
沒等她開口,眼睜睜看到賀泠霽面無表情地拉黑了容
懷宴的微信。
秦芒: "???"
“你幹嘛拉黑容總,這不是挺好聽的?”
賀泠霽就知道這狗沒安好心:“他兒子叫容朝朝,她女兒叫容暮暮,取朝朝暮暮之意。”
秦芒沒聽懂, "所以呢?"
賀泠霽冷笑一聲, "謝硯禮家兒子叫謝尋昭,北城那位避世的懿慈大師曾暗示二十年前是朝朝暮暮,二十年後是昭昭暮暮,意思是他們兩家會結親。"
所以。
二十年後,容懷宴家裡少了個暮暮。
賀泠霽神色冷漠,容懷宴這狗給他女兒取‘慕慕’,其險惡用心可想而知。惦記他家的小寶貝呢。
秦芒一言難盡。完全沒想到,這些男人之間,套路還挺多。
原本秦芒覺得賀泠霽對寶寶情感很淡薄,
直到賀泠霽親自給女兒定下名字。秦芒才恍然。他並非不愛,只是習慣了不將愛表露於人前。
陽光最好的時候,賀泠霽終於落筆。
陽光灑下。照在了書桌那張薄薄的宣紙上,行雲流水的三個大字:
賀錦遙
秦芒下意識喃喃出聲: “賀、錦、遙。”
因為——
賀泠霽淡漠聲線平靜且篤定: “我的女兒配得上花團錦簇、逍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