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直接去二樓主臥的男人,邊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邊轉了個方向,往頂樓而去。
沒坐室內電梯。
直接走著上去。
推開厚重的門,入目便是——
壓得極低的星河之下。
少女瓷白纖細的指尖夾著細杆的女士香煙,盯著橘紅色的光看了半晌,才下定決心般遞到唇邊。
貝齒咬著細煙,唇色飽滿豔麗,在黑暗中,煙霧繚繞,如妖似幻。
輕易便能勾住人的心臟。
剛吸了口。
忽然一隻似美玉雕琢的手伸了過來,長指看似輕捏住香煙,卻輕而易舉地從她唇間抽了出去。
“咳咳咳……”
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秦芒煙霧還沒吸進去,就嗆了出去。
“你他媽……要嗆死我?”
秦芒嗓子都咳啞了。
怒瞪著罪魁禍首。
這狗東西總是不乾人事!
男人指骨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細杆香煙,指腹還殘留著她唇邊的濕潤觸感,忽而玩味一笑,“偷偷摸摸躲在這兒抽煙?”
他個子本來就高,此時還逆著光線,居高臨下的姿勢讓坐在椅子裡的秦芒,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不甘示弱地抬起下巴,“誰偷偷摸摸了。”
“我正大光明。”
“還給我!”
賀泠霽直接掐了煙,單手把還不老實的回屋睡覺的女人抱起來,平靜道:“睡前吸煙,會得絕症。”
秦芒:“?”
當她三歲小孩啊。
吸一口就能得絕症,這個世界不得少一大半人。
偏偏男女力量差距太大,她根本反抗不了,只能生無可戀地任由賀泠霽把她帶回臥室。
眼看著他把自己丟進浴缸裡,還舉起來花灑。
秦芒雙手環臂,有點崩潰,“我洗過澡了!”
“再洗一遍。”
賀泠霽像是擺弄玩偶一樣,順利地把她身上的煙味洗乾淨,微皺的眉心才舒緩過來。
秦芒整個過程:“……”
就在她品到了點被伺候洗澡的快樂,沾滿水汽的睫毛撩起看向不怎麽專業的‘洗澡技師’時——
賀泠霽挽起衣袖的白色絲質襯衣被水濺得全部潮濕,幾近透明地貼在身上,轉身去掛花灑時。
望著男人似是半裸的脊背,秦芒原本散漫的眼神忽而定住。
濕透的布料下,竟然有蜿蜒的黑色花紋!
她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抬起濕漉漉的小手揉了揉眼睛。
嘶——
更模糊了。
賀泠霽把她表情全部看在眼裡,薄唇溢出抹笑音。
“背過去,我再看看!”
秦芒腦子終於開始轉了。
懊惱自己之前居然沒發現,賀泠霽身體上還藏著這麽大一個秘密!
賀泠霽也不想穿著潮濕的襯衣,不但從善如流地脫了襯衣,讓賀太太看得清晰,長指又落在腰帶。
絲質的布料沿著脊背滑落,在潮濕的瓷磚綻開。
熾白燈光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秦芒呼吸卻輕了。
一株神秘的曼珠沙華,花枝繞骨,沿著男人肌理分明的肩頭蔓延而下,佔據半個脊背面積,由淡淡的水墨色漸變至微暈開的濃墨,仿佛深淵之下慵懶綻放的引路之花,又似是上帝之手精雕細琢的偏愛烙印,與生俱來,得天獨厚。
像是刺青,卻遠比刺青神秘。
水珠順著蜿蜒花枝滑落。
秦芒也以為是刺青,伸出蔥白的指尖點了點那處的烙印,忽而翹起唇角,似笑非笑地:“你這是什麽?青春叛逆期的標志?”
賀泠霽的冷冽的聲線在水聲中染了點磁質的啞:“從小就有。”
“嗯?”
“胎記?”
“算是。”
秦芒酸了,覺得這男人真的是被老天偏愛,就連胎記都生得這麽好看,精心繪製上去似的,又忍不住伸出蠢蠢欲動的小爪子,去觸碰繁複神秘的花紋。
賀泠霽快速地洗完澡,似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
恰好感受到秦芒的觸碰,話鋒一轉:“做?”
不過……他明天一早要出差。
時間不足。
只是賀太太有任何需求的話,作為丈夫,賀泠霽會在范圍之內盡量滿足她。
包括床事。
秦芒本來沒這個想法。
但她現在也睡不著,如今被他這株神秘花紋撩到。
把賀泠霽當個催睡工具,做累了就可以睡了。
好像也可以哦。
……
賀泠霽本著速戰速決,把她擦幹了抱回臥室。
切入正題的第五分鍾。
偌大床上。
少女如玉珠般的腳趾驀然蜷縮。
嗓子發出甜軟的單音節。
賀泠霽緩慢吐息,下顎崩得極緊,灰藍色幽瞳在昏黃壁燈下,襯出幾分清冷寡欲。
下一秒,他尚未紓解,便離了出去。
秦芒緩過之後,習慣性地打算抱他換個姿勢,順便看著那株曼珠沙華時,卻被他弄懵了。
遲疑地啟唇:“你……這就完事了?”
賀泠霽聽著她這話,竟然沒生氣,反而意味不明地撂下句,“是你完事兒了。”
秦芒品了幾秒,不可置信地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眸子:“你在內涵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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