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的是,他的生日也要到了,大家借著聚會的名義,要給他慶祝一下。
往年秦月都會給他送禮物,今年應該也不例外吧?傅城黯淡的眸子,又一點點亮起來。
結果,秦月卻乾淨利落地回絕了:“我就不去了。”
“為什麽?”傅城訝異地問。
“還能為什麽,我上學那會兒也就和你一個關系比較好啊,就不去無效社交了。”
有那時間,她不如窩在床上打幾局遊戲呢。
傅城怔怔地看著她,那句“既然和我關系好,怎麽不來”差點脫口而出。
他後知後覺,自己在何夏夏她們兩個之中選擇何夏夏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說這話的資格。
等了片刻,秦月也沒提起他生日,想來是真的不準備為他過了。
傅城垂著眼眸,慢慢後退了兩步,低聲說:“知道了。”
秦月搞不懂他有什麽可失落的,也沒想搞懂。
“那我走了,謝謝你把車子送來給我。”說完,她就要去關車門。
“等等!”傅城的大手扣住車門,頎長的身子又靠了過來,彎腰垂頭目光緊鎖著她。
秦月歪了歪腦袋,漂亮的面孔帶著不解,一雙剪水瞳孔漆黑澄澈。
傅城恍然地想,他好像已經很多年都沒這樣好好地看過秦月了。
她比之前更加漂亮,像是有魔力,不然為何他移不開眼睛。
“你和靳聞則是認真的?”
秦月懶得和他講自己的私生活,冷漠道:“那是我的事。”
傅城卻執意問出個結果來:“他對你好嗎?”
秦月心裡歎了口氣,揚起個燦爛的笑臉:“當然好,我今天還是開著他的車子去拍戲的呢,他現在還在家裡給我做飯。”
傅城的俊臉一下子比紙還要白,像是遭受了巨大打擊似的,呼吸不穩。
秦月握著他的手腕,給他的手推開,“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拐彎的時候,她從後視鏡裡看到傅城還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隨著她。
她一腳油門出彎,把他徹底甩在了身後。
*
晚上七點,她開著靳聞則的黑色邁巴赫,到了明鏡公館樓下。
昨天下雨,天又黑,她沒打量車裡面。
今天短暫地放了晴,她注意到車後座放著一袋子藥。
拿過來一看,都是感冒藥。
“這人,自己燒得那麽厲害,還把藥給落在車上了?”秦月無奈地嘟囔,下車的時候,把藥也給拿上了。
“叮咚,叮咚。”她剛摁響門鈴,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觸及到靳聞則冷白的俊美面龐,她照例驚豔了下,目光下移,見他今天穿了件褐色的格子圍裙,帶子繞到腰後松松地系著。
圍裙裡面,他穿的是白T,下半身深藍色的牛仔短褲——和她是一樣的搭配。
他今年也才二十六歲,這麽一穿,乾淨得好像大學生。
“喵!”暴君仰著腦袋,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灼灼地盯著秦月手上的塑料袋。
“過來了。”靳聞則率先開口,聲音比昨天晚上透亮了許多。
“嗯,打擾了。”秦月走進來,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
右手是她在小區樓下買的水果,左手是他落在車上的拿袋子藥。
“我順手幫你帶上來了。”她抬了抬右手的袋子,正好躲過了飛撲的暴君。
“暴君。”靳聞則警告地叫了它一聲。
“喵。”它心虛地趴下了。
男人抬起一隻手,把她兩隻手的東西都接過去,目光觸及到那些感冒藥,欲言又止。
“怎麽了嗎?”秦月問。
“沒有,謝謝。”靳聞則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打開旁邊的鞋櫃,秦月一眼就看到裡面那雙粉色的新拖鞋,是她的尺碼。
“你穿這個吧,去客廳看會兒電視,我盛菜。”
“好。”秦月點點頭,把拖鞋拿出來,穿上,正正好好。
靳聞則拎著東西往廚房走,秦月暗暗感慨了句:果然是衣架子,這麽土的圍裙也能穿得很好看。
暴君照例嗅了嗅她,在她的腳踝上蹭了蹭去。
秦月展顏一笑,把它給抱起來,小聲問:“大雞腿,你爸爸怎麽樣了?你有沒有承擔起這個家的重任啊?”
花貓喵了一聲,調皮地伸爪子來抓她的頭髮,逗得她哈哈笑。
廚房裡忙碌的靳聞則聽到笑聲,側頭看了一眼,隔著玻璃門,只能看到她穿過客廳,往沙發那邊走。
空曠的房子裡,因有她在,多了人間煙火氣息。
十分鍾後,靳聞則通知她開飯了。
她洗了手過來一看,震驚地“哇”了一聲。
這也太豐盛了吧?他家餐廳放著的是六人桌,此刻桌子上擺了滿滿當當的菜,她數了下,竟然有十六個!!
上輩子過年的時候,她媽媽最多也才做六個菜而已!
再看食材,什麽鮑魚龍蝦帝王蟹,豬肉魚肉牛羊肉……青菜也是各個不重樣。
有幾道菜,比如松鼠鱖魚,在家裡做起來很繁瑣,一般人連花刀都切不好。
靳聞則竟然做了!而且魚肉切得特別勻稱,大小都是一樣的!
“還有別人嗎?”秦月呆呆地問。
“什麽別人?”
她指了指他們,“就咱們兩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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