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國家都會認為他是個意氣用事的人,不能委以重任。
他跟了少爺這麽多年,有義務阻止他做傻事!
他正在糾結怎麽跟少爺說,楊澤南忽然開口了:“林北,替我準備一下吧。”
林北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噗通一聲軌道在他的腳邊,焦急地說:“少爺,不行,您不能這麽做。”
楊澤南沒有說話,林北帶著哭腔,道:“少爺,靈組能有今天,不容易啊,您為了靈組耗盡了心血,哪怕是為了靈組,為了靈組中好幾萬人,您也不能做傻事啊。”
楊澤南平靜地說:“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這個國家,而是為了一個人。”
他頓了頓,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我對她的感情……你們不會明白的。”
林北聽了這話,胸口一片冰涼,死死地抓住他的褲子,大聲祈求道:“少爺,如果您是為了寧小姐,就更不能做傻事了啊,她這麽愛自己的祖國,如果讓她知道,你讓華夏陷入了動亂之中,她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楊澤南愣了一下,低頭看向他,道:“放手。”
林北真的哭了,道:“不,我不放。少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做傻事,哪怕你把我給殺了,我也不放。”
“你以為我要去殺光天火宗的人?”
林北一愣,抬起頭看向他:“難道……不是?”
楊澤南哭笑不得,說:“誰說我要去屠殺天火宗了?”
林北吞了口唾沫,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道:“您……真的不去?”
“去是要去的,但不是去屠殺天火宗。”楊澤南平靜地說,“我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
林北這才松了口氣,站起身來,卻聽楊澤南道:“就算我真要毀掉天火宗,也不會這麽愚蠢,直接去將他們殺光。”
林北覺得後脊背一涼,看來少爺還是要對天火宗動手啊。
他想了想,說:“少爺,您要是想對付天火宗,有的是辦法,不必急於一時,只要過了這個關口,讓別人都忘了這件事,要收拾一個宗門,不是分分鍾的事情嗎?”
楊澤南淡淡一笑,道:“這個道理我懂,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這個笑容反而讓林北毛骨悚然。
不,不對。
很不對。
寧若雨死了啊,少爺的表現怎麽這麽淡定?
這一點也不像少爺。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少爺這樣的反應絕對有問題!
他心驚膽戰地走上去,道:“少,少爺,寧,寧小姐沒了,您,您節哀。”
楊澤南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這一眼雖然很平靜,卻讓他渾身發抖,雙腿發軟,差點再次跪倒在他面前。
楊澤南問:“林北,你跟了我多久了?”
林北心頭咯噔了一下,難道少爺要趕我走?
他臉色慘白,道:“我跟隨少爺快十五年了。”
“十五年了,很長了啊。”楊澤南感歎。
林北眼睛一花,噗通一聲再次跪下了,說:“少爺,不要趕我走啊!我不想離開你!”
楊澤南:“……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誰說要趕你走了?”
林北這才松了口氣,說:“不是趕我走?少爺,您到底有什麽吩咐,您告訴我吧,我快被嚇壞了。”
楊澤南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經過這次的戰鬥之後,古代術士們應該會沉寂一段時間,不會有膽子再搗亂了。你告訴戰凌,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讓他好好打理靈組,有什麽事,都可以去找十位老者商量。”
“是。”林北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驚道,“少爺,您,您要離開?”
“我要暫時離開一段時日。”楊澤南道,“你對外就說,我要閉關突破,這段時間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我。”
林北滿臉焦慮,說:“少爺,可是……您到底是要去幹什麽啊?”
楊澤南道:“我只是出去辦點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回來。”
他見林北滿臉的委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林北,不要做出一副我拋棄了你們的表情,我不會扔下你們不管的,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林北委委屈屈地問:“少爺,您什麽時候回來啊?有沒有個準信兒啊?”
楊澤南想了想,道:“短的話一兩年,長的話,四五年。”
林北變成了苦瓜臉。
楊澤南道:“靈組的內務方面,這段時間就要麻煩你了。”
林北知道攔不住他,說:“少爺,你可一定要回來啊。”
楊澤南對他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道:“會的,我們都會回來的。”
林北再抬起頭時,發現楊澤南已經不見了,他心頭空落落的,做了楊澤南這麽多年的心腹,他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他。
少爺的身上有太多秘密了,知道那些秘密的人,恐怕只有寧小姐一個。
只可惜……寧小姐死了啊。
他很心疼楊澤南。
唯一懂他的人,死了。
他的心中該有多麽憤怒,多麽痛苦啊。
天蕩山脈之中,未名峰已經沒有了。
就在剛才那一棒之下,未名峰已經崩塌,上面的所有岩石,都完全碎裂,化為了齏粉。
陸地神仙一共來了四個。
其中自然有萬家老祖和青天宗的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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