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死了之後,對於執念卻看得極其倚重。
如果厲鬼沒有了卻最後執念的話,怕是永遠都得不到安寧。
白文姍終於明白了為何世上會有那麽人寧願化身惡鬼也要殘留於世、了卻念想。
這是其作為人時最後的夙願。
她願意幫宋婧了卻這個夙願。
不僅僅是曾同為人,更是現如今同為鬼魑。
“如若有下輩子的話, 我願成為一隻羚鹿, ”宋婧抬頭望向遠方, “自由自在地在草原奔跑, 永遠也不停下。”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隨著白文姍眨了下眼睛,純白的【愚者】空間驟然消失。
視線重新被地窖中的萬劍所充斥。
徐釗眼中充滿不甘,他朝著宋婧喊道:“師妹,你在做什麽?趕緊動用【愚者】的力量,把他們給禁錮起來。”
宋婧不為所動。
沉著頭並沒有理會對方。
紀釋身上涅槃經的光芒愈來愈盛,轉眼就已經抵達了徐釗身前。
徐釗隻感覺皮膚猶如被火焰灼燒般刺痛。
“不……不……”
“師妹,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要永遠在一起。”
“我離不開你,你知道的!”
吞賊被逼到了窮途末路,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此時的他仿若又重新變回了成熟、儒雅的師兄,字字述說的都是對宋婧的愛意。
可惜,此時的宋婧已經不似當年。
人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回。
“師兄,放棄吧。”宋婧語氣冰冷得像快要掉入冰窟。“你害了那麽多人,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不不不……”徐釗像是在被什麽東西撕扯,“我還沒能成為門派首席,只需要假以時日,我定然光芒萬丈,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會拜倒在腳下。”
光芒萬丈沒見到。
惡鬼纏身倒是說來就來。
徐釗灑落在身下的塔羅牌開始崩潰,每一張卡牌內都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響。
白文姍心頭一顫。
原來這些塔羅牌,每一張裡面的物主都是曾經活生生的人。
只不過被對方用卑劣的手段養成了魑,此時等到徐釗的落寞終於開始了反噬。
這到底有多少人?
白文姍不忍直視。
紀釋指尖微張,薄弱蟬翼的涅槃經環繞而開,布滿了整個地窖。
一個又一個姓名在上面出現。
白文姍一眼瞥過,粗略掃了眼,竟是十七八個姓名。
這說明……以養魑的形式被關在塔羅牌中的人,足足有十七八人。
真是作孽。
紀釋最後步入徐釗身前,問道:“這養魑的法子,是誰教你的。”
徐釗嘴唇慘白,下顎抖動不已。他看見紀釋已經比看見索命的閻羅還要恐懼。
“是……是……是那位大人。”
“說,他的姓名。”紀釋追問。
徐釗還想騙人,可紀釋的聲音如雷貫耳,下意識地,就開口道出了一個稱號。
說完便徹底化為了一截塵土,和地窖角落中的灰燼並無兩樣。
白文姍離得有些遠,並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麽。
她抱了抱身邊已經近乎透明的宋婧,作著最後的告別。
“放心去吧,落葉最終會歸根的。答應你的事,我會辦到的。”
宋婧朝著白文姍點了點頭,充滿了感激之情。身形化為星星點點,消失在了她的身前。
鬼哭狼嚎的地窖終於在刹那間變得重新寂靜了下來。
那懸掛半空的萬柄玉劍在赤足和尚地揮手間朝著六丁六甲符奔湧而來,安靜得就像從未出現過。
身邊的危機終於全部解決了,白文姍的心神放松了下來,隻覺得頓時困意十足。但還沒到可以休息的時候。
她在地上撿了一瓶烈酒,走到牆角處。
用手指蘸了點水分,灑在其中一個昏厥之人的臉上。
“醒醒,歡歡。”
歡歡受到白文姍的呼喚,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一眼就認出了她:“姐姐,你也出來了?我這是在哪。”
白文姍朝著對方笑了笑。
“在酒吧的地下室,你腳上有傷,得盡快去醫院瞧瞧。”
歡歡剛想說話,卻被白文姍打斷了。
“我不能在這裡久留,你守著他們,等他們醒來後一起離開。”白文姍指了指她身旁的兩名同伴。
歡歡點了點頭。
她的腦袋很疼,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做夢般不真實。
如果不是看見了白文姍,她甚至以為在【月亮】裡遭遇的全都是一場夢境。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
她是真的戰勝了內心的恐懼,為眾人摘到了母體。
現在回想起來,歡歡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人的潛力,果真是無限的。
白文姍站起身來,朝著地窖的暗閣摸索去。
她根據宋婧留下的話語,很快便找到了貼著【愚者】的盒子。
裡面存放著的,就是宋婧的骨灰。
等一切都做完後,她朝紀釋點頭示意。
赤足和尚伸手將六牙揣進袖中,走到身前搭在白文姍的肩上。
拂袖之間,便已經出現在了酒吧街外圍。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天色正值炎夏,熱得發悶。
白文姍朝著身後的塔羅佔卜cocktail酒吧望去,此時的酒吧門口已經被拉起了警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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