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郡馬為何受傷?”魏姩跟著問道。
重栩眉間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道:“當年,天家內亂,兩位王爺為脅迫閬王相助,試圖挾持郡主娘娘,當時,郡主娘娘剛誕下長女,得到消息後,連夜和郡馬帶著家兵前往奉京城,一路躲避追兵,直至到了香山寺。”
魏姩手指一動:“香山寺?”
魏凝說喬氏是在佛堂下將她抱回去的,難道就是香山寺的佛堂!
“嗯,後來閬王帶兵相救,在兵戈相見時,郡馬替郡主擋了一箭,又逢長女丟失,郡馬大受打擊下,之後久臥病榻,郡主娘娘雖有武功,但當時尚在月中,奔波中難免傷了身子,不過聽說後來養好了。”重栩說罷,添了句:“這些都是民間眾所周知的。”
魏姩垂眸。
是啊,這是眾所周知的。
可偏偏被關在一方小院的她,在魏家有意的隱瞞下,十幾年對這些一無所知。
見魏姩對這些感興趣,重栩便繼續道:“天子對此深覺內疚,封褚家義子,也就是陛下的義叔父為閬王,又以年號盛安賜郡主封號,而郡主娘娘丟失的長女,冊封為元瑾縣主。”
“不過這些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以免郡主傷懷,天子下令不許人多提,所以這些年已少有人拿此事閑談。”
魏姩一愣:“縣主,是哪兩個字?”
“元年的元,懷瑜握瑾的瑾。”
重栩頓了頓,壓低聲音道:“與太子殿下的字同音。”
魏姩怔住,眼底帶著真實的訝異。
儲君名諱需得避開才是,怎會同音。
對了,她還不知太子的字,於是順嘴就問了出來。
重栩這回不敢答了,想了想後,用手蘸了茶水,在小案上小心翼翼寫下兩個字。
“玄慬。”
待魏姩看清後,重栩便伸手擦了。
魏姩愣了會兒神後,聲音不自覺的柔和下來,問:“郡主府的公子,叫什麽?”
“陛下親取的名字,容錦。”
依舊與東宮名諱同音!
若在尋常家,郡主娘娘與天子是義兄妹,底下小輩同音是應當的,可這是天家,那是儲君,是未來天子,如何能一樣!
話題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二人就此默契的沉默了下來。
直到回了杏和院,魏姩突然停住腳步。
重栩似乎,知道的過於詳細了。
這其中有些是民間眾所周知的,可有些,好像不應該是。
重栩之前在鏢局,碼頭做工,就算聽過一二天家之事,也不應當會知曉的如此仔細!
以免衝撞東宮,太子名諱會昭告天下,阿弟的名字乃天家所賜,自然會引起轟動,他知曉這些倒也說的過去,可擋箭,少赴宮宴,甚至連郡主娘娘後來身體好了這些細節總不能是眾所周知的?
“姑娘回來了。”
冬盡的聲音打破了魏姩的思緒。
魏姩這才抬腳往裡走去。
或許是她少見過怪了。
畢竟她之前就連昭告天下的事,都不知曉。
不過...玄慬。
褚玄慬。
這個‘慬’字很妙,跟東宮半點邊都不沾。
第37章 第 37 章
次日一早, 魏文鴻破天荒地親自去了趟溯栢院,簡單關切幾句後,就問了試題, 魏裎一一答了,魏文鴻面露欣慰, 宛若慈父。
彼時魏姩也在,她靜靜立在一旁看著魏文鴻惺惺作態,適時為關系生疏的父子遞上合適的話題,氣氛倒也有那麽幾分溫馨。
如果不是各懷心思的話。
魏文鴻沒坐多久就離開了, 魏姩也未多留。
經過一夜的休整,魏裎瞧著雖精神好了些, 但眉宇間有著化不開的疲弱,怕是還得養上好一陣子才能恢復。
魏姩走時, 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重栩, 對方神色如常, 看不出什麽不妥。
她暫時也沒打算過於細問。
當日去西市是臨時決定,人也是她親自挑的,那種情形唯一能做手腳的就是太子殿下,但風十八坦坦蕩蕩的養在她院中, 太子沒必要再多放一個人進來。
所以她認為,即便重栩身份有疑, 也不是背後有什麽主子, 而在於他本身。
既是前塵往事, 只要與她無關,便也無需去詢問。
魏姩剛回到杏和院, 冬盡就捧來一個帖子。
“姑娘,齊家姑娘送來請帖, 說是近日得了株名花,於這月十三在府中舉辦一場賞花宴,邀姑娘赴宴。”
魏姩聞打開請帖看了眼後,問:“直接送來的?”
冬盡:“是夫人剛派人送來的,三姑娘也接了帖子。”
魏姩眉頭輕輕一挑。
喬氏敢放她參加宴會了?
“姑娘,要去嗎?”
魏姩將帖子遞給冬盡,點頭:“自然要去。”
看來是她前幾日在書房演的那場戲發揮了效用,魏家如今對她有了別的期待,應當暫時不會對她下手了。
只是可惜,她還是沒有找出背後那個人。
想到此,她問:“十八在嗎?”
冬盡點頭,又搖頭:“方才回來了一趟,說三姑娘近日沒有任何動靜,大抵是覺得不服氣,揣了幾塊點心就又去盯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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