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問!”
褚曣睜開眼瞪著她。
“好,我不問,那殿下與我說。”衛蓁認真點頭,期待的看著太子。
二人對視僵持許久,太子才偏過頭,板著臉冷冷道:“幼時跟人打架打輸了,回來找二爺爺打回去。”
說罷他還鄭重解釋了句:“孤那時還不到三歲!”
打架打輸了很正常。
“噗嗤。”
衛蓁著實沒忍住,笑出了聲。
太子目光涼涼的看向她:“衛蓁,你再笑試試。”
衛蓁抿著唇,將臉埋在太子頸窩,肩膀聳動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讓聲音平穩:“那後來打回去了嗎?”
幼年的太子一定可愛極了,可惜她沒能見著。
太子別別扭扭轉過頭,好一會兒才道:“二爺爺嫌丟人,沒去。”
衛蓁用力抿緊唇瓣。
嗯,這擱誰誰不嫌。
“那殿下後來打回去了嗎?”
褚曣微微垂眸,他喉頭動了動,半晌後道:“當然,孤後來帶著宋淮打回去了。”
那是他這一輩子打的唯一輸過卻再不能報仇的一場架。
戰亂中,他那幾個幼年玩伴,都沒能長大。
這個話題太沉重,他不願同她提及,讓她跟著難過。
“對了,孤還知道姑姑與姑父是如何相識的,要不要聽?”
衛蓁自然答:“要!”
然而褚曣卻沉默片刻,轉頭認真道:“現在要?不成。”
“忍忍,等成婚再要。”
衛蓁反應過來後臉頓時滾燙:“……”
又是想錘人的一天。
第97章 第 97 章
次日, 天初亮衛蓁就被侍女喚醒。
昨日她與太子聊到半夜,起身時眼裡還帶著濃濃的困倦。
侍女邊伺候她洗漱,邊解釋道:“姑娘, 聖旨今晨就要到閬王府了。”
衛蓁聞言驟然清醒了幾分。
昨日太子剛提了親,不用想便知今日到閬王府的會是什麽聖旨。
她下意識偏頭看了眼帷帳內仍睡熟的人, 朝侍女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侍女的聲音雖已放的很低,但習武之人警覺性非同常人,難得見他沉睡,她不想吵醒他。
侍女明白她的意思後, 無聲笑了笑,用更輕的聲音道:“姑娘放心, 不會吵醒殿下。”
衛蓁聽出她話裡有話,疑惑的看向她。
侍女遂解釋道:“殿下平日就很難入睡, 若受了傷無法安眠必然更是痛苦, 所以殿下的傷藥中都帶了助眠的藥物。”
說罷, 她又加了句:“是關先生留下的藥,對身體無害。”
衛蓁很快就反應過來侍女口中的關先生是誰,便低聲問:“關先生還沒有消息?”
關先生是雲州關家人,在醫術上造詣頗深, 太子中毒後他在奉京留了一段時間,後來聽說有藥物可以徹底清除太子體內余毒, 便出京去尋, 至今還未回來。
侍女搖搖頭:“奴婢沒有聽說關先生有消息傳回。”
衛蓁嗯了聲, 沒再繼續問。
他體內的余毒雖要不了命,但太磨人了, 若不早早根治,始終是個隱患。
可如今又別無他法, 只能等關先生的消息。
衛蓁穿戴整齊後,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馬車早已在備好,衛蓁見趕車的人是兔十八,便道:“殿下現在沉睡,十八還是留在此處。”
兔十八卻道:“姑娘放心,別院還有暗衛,不會有事的。”
衛蓁這才放了心。
可她沒想到,太子這裡無事,她卻在半路遇刺。
來人約有三十余,都手持西雩彎刀。
“姑娘別出來。”兔十八對於這種情況,早是萬分熟稔,她拉住韁繩,側頭朝衛蓁囑咐了句後,便拔刀迎了上去。
聽著外頭的打鬥聲,衛蓁掀開車簾一角望去,只看了幾眼她就輕輕皺起眉。
她學的都是近身搏鬥,沒有內力,遇到這樣的圍攻,若十八不在她難以抵抗。
但對於身經百戰且上過戰場的兔十八來說,卻是遊刃有余。
她一人一刀將馬車守得滴水不漏,不過一刻鍾,打鬥聲就停止了。
衛蓁掀開車簾望去,兔十八面上的殺氣還未消散,她邊往回走,邊拿帕子擦刀上的血跡。
平日可愛靈動的小姑娘,這時渾身浸染著肅殺之氣。
衛蓁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一圈,見沒有受傷便放下心,正要開口時,眼神驀地一變:“十八小心!”
兔十八在衛蓁出聲前就已經感知到了。
她擦刀的動作一滯,衛蓁的聲音響起時,她已側身毫不猶豫的反手扔出了手中沾滿血跡的帕子。
明明是一張柔軟的繡帕,此時卻似一把利器破空朝身後攻去。
來人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面具,只露了眼睛在外。
他飛身攻來,手中彎刀將繡帕一破為二,可他沒想到繡帕下竟有銀光直直飛向他的眼睛。
他當即收住攻勢旋身躲過,銀針從他耳畔劃過,留下一絲血紅。
那雙眼睛裡頓時添了幾絲寒霜。
他沒有想到,自己扔出的暗器竟被對方徒手接住藏在繡帕下還了回來,且還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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