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後找公用電話亭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別問她為什麽不直接回家,當時她就覺得,她現在的鬼樣子回家還要嚇到媽咪,更何況她和夜朗在一起,能有什麽問題?
再後來的事,什麽都記不得了。
此時此刻的苟安望著夜朗,有點混亂,然後混亂之中發現,這人頭頂上沒有“我看見他的愛意潮起潮落”系統。
什麽意思?
是已經攻略完成了所以不顯示了嗎?
苟安天真地想著。
都沒給某隻嗷嗷叫著“茶葉蛋好香”的肥貓一個開麥的機會,苟安撫了撫床上洗的泛白的薄被,就好像它是什麽綾羅綢緞,她抬起頭,平靜又和氣地問面前的人:“所以,昨晚我們睡了嗎?”
如果睡了,她會負責的,回家和賀然退婚再賴在地上打滾讓媽咪同意她跟夜朗訂婚……
在她認認真真的盤算中,她突然注意到空氣有一秒的懸停。
隔著幾米,苟安看見夜朗那張棺材臉裂開了,難得露出了一個費解的神情。
“你說什麽?”他問。
苟安:“……”
苟安默默掀被子看了看:哦,沒睡。
以她的衣著完整程度,這人怕不是把她原封不動扔床上後再也沒搭理過她。
畢竟她的腳還是髒兮兮的全是水管蹭的鐵鏽……
他甚至都沒給她擦擦——
真做得出啊,夜朗,不愧是你!
她正沉浸在眼下的尷尬中,就聽見夜朗的聲音再次響起,“醒了就走,我還有事。”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以夜朗的性格,能主動跟她搭話估計是忍無可忍了。
想到自己現在所處於的時間線,兩人確實壓根不認識,苟安逐漸回過味來自己的一系列行為在陌生人眼裡怕不是不太得體……
誰家好人睜開眼不跟救命恩人說“謝謝”而是反手問一句“咱們滾沒滾床單”?
沒禮貌。
意識到自己發言上的失誤,她習慣性地忍不住再一次看向夜郎的頭頂,發現那裡依然空空如也,像是眼前的人壓根就是隨便一個陌生路人——
怎麽回事呢?
【蕉蕉:當然是因為他壓根都母雞(不知道)雷海賓勾(您是哪位)啊,姐姐?】
苟安強調:……我還以為是攻略完成,無需攻略的意思。
【蕉蕉:你看得到他相關的劇情線?】
苟安(挺胸)(理直氣壯):他能有什麽劇情線,我這純潔如雪的保鏢。
【蕉蕉:醒醒!】
【蕉蕉:已經確認的情報:能出現在文案上的名字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蕉蕉:真是的,氣得我一堆感歎號。】
苟安:……
在與肥貓的爭論中,掛在床沿邊的雙腿晃了晃,然後輕飄飄地踩在了地上,就像是觸動了什麽神經,苟安這才感覺到宿醉的頭疼席卷而來。
她晃了晃。
“怎麽?”不遠處的人問。
“頭疼。”
話語裡習慣性地帶上了夢中苟大小姐對保鏢先生早已習慣的嬌氣。
“……”
【蕉蕉:喵哈哈哈哈哈哢哢哢!】
【蕉蕉:他現在表情蠻精彩的,你要不要抬頭看一眼——好像是很後悔開口問你‘怎麽了‘的樣子。】
看著隔著幾米開外滿臉寫著“你什麽時候走”“快走”的棺材臉,苟安突然就覺得這個“重來一次”的體驗其實很坑,那些個恨她入骨的人重新刷好友度就算了……
怎麽這個已經攻略完的也要從頭開始啊?
【蕉蕉:因為你開啟的是“系統”而不是“金手指”。】
苟安面無表情,實則在想到底升到幾級才能有關閉系統的功能……強行禁言也行,給個目標,她一定會很努力的。
【蕉蕉:這題我會,各種主角配角好友度拉高高,全部滿上,蕉蕉復活,就只會喵喵喵喵啦!】
苟安:……
勉強適應了一下暈眩感,苟安站在床邊,與夜朗默默對視了幾秒,她哼唧了聲,抬起自己的腳,腳趾張開,動了動:“鞋。”
夜朗這才想起昨天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沒穿鞋,也沒問為什麽,就悶不吭聲地彎腰從破舊的櫃子裡找了雙舊拖鞋,扔給她。
苟安穿上鞋,抬起頭,看著他正想再說什麽,這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夜朗,你在家嗎?”
……
門外,響起的是一個女聲。
聲音聽上去柔柔弱弱的,很年輕。
門內,苟安和夜朗同時蹙眉。
苟安是因為佔有欲。
夜朗是因為苟安。
苟大小姐踩著拖鞋叉著腰,正思考自己現在有不有立場問問他門外的是誰,他這個鬼樣子怎麽可能還認識別的女生,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把拎住胳膊,直接塞進了衣櫃裡。
鋪面而來的樟腦丸味和洗衣粉的味兒瞬間淹沒了她,她掩著鼻尖小小打了個噴嚏,眼睜睜地瞅著外面的人,面無表情地拍上了櫃門。
櫃子太破,門關也不能完全合上,於是苟安能趴在那一道衣櫃的縫隙上看著外面的情況——
她看著夜朗走到門邊來開門,從外面探進來一個小小的腦袋,因為這個動作,黑長直的烏發從她肩滑落。
櫃子裡的苟安心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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