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聿踢了她小腿一腳:“滾去換衣服。”
苟安眉一抬還想反駁,苟聿提醒:“你要不想搭理賀然也行……可以暫時不搭理,但今晚的主角不是他。”
是賀津行。
苟安想起了那天夜裡,暴雨傾盆的黑傘下,眉眼冷漠的男人。
友好度10,那烏漆嘛黑的友好度提示燈顏色哎……
嘖。
他已經夠討厭她了。
默默打了個寒顫,苟安這才不情不願上樓換衣服。
……
雖然說是宴請各家,但以賀家和苟家的關系,今晚的聚會更像是一場家宴,氣氛比較放松。
放松就放松在,苟安換好衣服到了賀宅,長輩們早就其樂融融地聚在一起,賀老爺子坐在沙發主位上,見了苟安,笑眯眯地招招手,把她喊到跟前握著手說了一會兒話。
也不知道是哪門子奇怪詛咒,賀家這邊小輩多是男孩,女孩都是旁系有些遠的親戚,相比起她們,苟安更像是賀老爺子眼皮子下長大的親孫女,對她的疼愛是真的。
眼下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孫子和苟安已經鬧得快要撕破臉皮,拍著小姑娘的手背,賀老爺子樂呵呵地說:“賀然在樓上和他小叔在書房說話呢,你上去找他,順便救救他,別讓他又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兒被教訓個沒完。”
賀老爺子對苟安冒名頂替這破事兒那可是隻字不談。
再看周圍賀家人——除了賀然他媽表情稍微有點不自然——剩下的人態度全體與賀老爺子一致,就沒人覺得這個事算什麽大事,畢竟就像江願說的,有沒有“恩人”的事兒,苟安都要和賀然結婚的……
至於那個陸姓小姑娘,該給的補償和謝禮,肯定不會少了她的就是。
只是再多的,他們也沒想過就對了。
苟安嘴巴一開一合就像金魚,最後在苟聿頻繁投射過來的警告目光中放棄了當著所有長輩的面再糾纏婚約這件事。
一步三回頭挪到電梯那邊,坐電梯上了四樓書房,電梯門開剛邁出一步,苟安卻發現有人比她更著急。
……
書房的門重重被人撞開,賀然像是一頭魯莽的公牛似的沒頭沒腦地衝出來,還在衝身後書房裡的人喊“別忘記要是沒陸晚我早死了”“你們逼我忘恩負義”“我就把苟安當妹妹,什麽時候我連選擇自己婚姻的權利都沒有了”!
苟安聽見“陸晚”兩個字的時候,直接陷入沉默。
隔著走廊,猝不及防與紅著雙眼的賀然四目相對,後者愣了愣,半晌沒反應過來。
直到上一秒他口中的“妹妹”勾唇,衝他笑了笑。
“……苟安?”
賀然原本一心沉浸在和賀津行坦白對陸晚的愧疚卻遭到冰冷斥責的憤怒中,冷不丁卻在這時遇見了整個事件另一位核心人物——
並且從她的表情來看,她應該是把剛才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一瞬間,賀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突然有點緊張。
像是幹了什麽不太體面的事被人當場撞破似的,臉上血色一點點逐漸泛白。
……
苟安看著賀然頭上友好度的數字從【35】一下跳回【40】,她有點兒驚訝都挑了挑眉,隨後意識到對方大概是因為不好意思。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她用平靜的聲音說。
賀然動了動唇,原本他可以讓苟安滾蛋的。
但是他沒有,他只是盯著苟安,“你怎麽來了?”
“爺爺讓我上來,從賀先生手上救你。”苟安說,“他如果知道剛才你在和賀先生說什麽,我大概就是上來遞藤條的了。”
攏共也沒見過賀津行幾次,她一口一個“賀先生”,叫的倒是順嘴。
賀然有些納悶地在心裡低估幾句,看著仿佛不願意再繼續討論剛才書房裡他與賀津行的談話,話語忽然一轉,“你來了也好,我正好想問你,你上午籃球比賽沒比完就走了,去哪了?”
“嗯?”
他注意到她提前退場了?
哦,沒有。
是後面陸晚提醒他的。
“提前走也不說一聲。”
“……”
神呐,他還抱怨上了。
苟安真的覺得自己的脾氣其實挺好的。
就憑眼前這位理直氣壯地抱怨她提前退場這件事還能好好站在這而不是被她把頭踢爆,說她惡毒女配,簡直沒天理。
“賀小少爺,您沒事吧?”苟安抱著胳膊,“今天那個情況,我不走我還能上哪?你覺得我看上去很有娛樂大眾精神,被人當眾打了臉,還能留在那盡情展示悲傷?”
賀然抿了抿唇,看上去有點不自然:“誰打你的臉了?”
“……”
雖然賀然對苟安確實不算熱情,但在過去大多數情況下,當苟安在社交場合對同齡人明示他們的關系時,賀然也不會否認。
但今天他跳出來了,為了維護陸晚,不讓別人說陸晚是他人感情的插足者,他把鍋扣到了她的身上——
現在所有人都說她苟大小姐,放著好好的富家千金不做,非要自作多情,倒貼賀家,恨嫁女。
罪魁禍首還敢來問她,是誰打你的臉了。
眸中閃爍著冰冷,苟安拳頭都硬了。
賀然盯著她的臉,小姑娘長得就不是冷豔高貴那一掛的,這些年又被她父母寵得無法無天,臉上還有點兒褪不掉的稚氣……生起氣來像個蒸熟的包子,圓滾滾的白皙泛著惱羞成怒的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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