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盔貼著臉,以起到保護作用。
算是貼臉戴的玩意兒。
苟安被賽道全包圍頭盔包著腦袋,正想警告賀小少爺如果粉底液蹭到你頭盔內襯一會兒別發瘋讓我給你賠錢……
此時機車再次發動。
震天響聲中,苟安聽見賀然勉為其難地稍微解釋了一句:“這是周彥幾的盔,他天天不洗頭……你戴我的就行。”
……
醫院裡,陸晚已經掛上了點滴,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貼著膠布,她低著頭,看著很不習慣VIP病房的環境。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回到輸液大廳去,和其他人擠在硬邦邦的鐵板凳上,那樣會比較自在。
她的手不自覺地摩擦著床單,在病床的正對面,男人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玩手機,身上的西裝卻沒有因為他放松的坐姿產生太多的褶皺——
陸晚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他叫賀津行,是賀然的小叔。
賀津行誰不知道呢,他的大名怕不是是個江城人便如雷貫耳……賀家的老么,屬於賀老爺子老來得子的矜貴存在。
這樣的出身原本應該更容易被慣養成為紈絝,但事實卻完全相反——三十不到的年紀,卻早早便以卓越的智商從藤校博士畢業,且甚至在本科期間便在國外已經建立了自己的公司,撈到了第一桶金。
前段時間,賀先生剛剛齊整海外的公司後歸國,如今已然在接管賀氏的所有一切。在賀津行操控下的賀氏,如今可以說在江城隻手遮天。
他是這樣一個人,時間大概利用率高到能用“秒”來作為丈量單位,卻因為躲懶送了一個不認識的快要病死的大學生去了醫院……一路上賀津行接了很多個電話,電話裡有火急火燎問老板在哪的秘書或者是別的什麽人,他三言兩語給人打發了,卻沒有回頭折返的意思。
從陸晚的角度,此時她只能看見賀先生坐在沙發上放松且帶著一絲絲不經意露出疲憊的眉眼——
棱角清晰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梁,薄唇不笑的時候天生自帶威嚴。
老天爺在造人的時候從來不公平,給予了一個人雍容華貴和聰明的腦子,還要給他最完美的皮囊。
陸晚臉上有些升溫,她不知道是病的還是什麽,心跳很快,但她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只是乖乖坐在那,沉默地輸液。
良久,像是感覺到陸晚的目光,賀津行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陸小姐,介意抽煙嗎?”
突然的發聲,陸晚臉上漲紅更明顯,她抬起頭看了看頭頂上禁煙標志,忽然又想起了這是特殊病房……於是搖了搖頭。
賀津行視線淡然從她殷紅的面頰掃過,站起來到窗邊,打開窗,點燃煙草,主動搭話,“很缺錢?”
剛才醫生說的,陸小姐身體沒有大礙,憂慮多思,缺乏休息。
說話的時候,賀津行看見了陸晚不自覺往後縮的雙手,手上有很多打零工留下的細密傷口。
陸晚點點頭,嗓音輕柔:“家裡有老人需要看病。”
“什麽病?”
“腎病,需要定期透析。”
“那確實很費錢。”
賀津行嗓音溫和卻顯得有些疏遠,顯然此時他也發現了偶然日行一善,卻意外遇見了身份特殊的人。
在那個暴雨夜之後,賀津行稍微了解了下關於侄子賀然的救命恩人或者說是白月光的故事——
大概知道她姓陸,早些年父母雙亡,與奶奶生活在下城區,生活很苦,並且在七八歲那年,因為清明上山掃墓,偶然救了被綁架到山上廢棄工廠裡的賀小少爺。
賀津行也就是聽了一耳朵,畢竟報恩這種事跟他沒多大關系,被救的又不是他。
沒想到今日居然遇見陸小姐本人。
“你這麽困難,且當年有幫助過賀然,他沒想過幫你?”
“他想給我一筆錢,”陸晚小聲地說,“我沒要,那樣有點兒怪怪的,畢竟當初不是為了錢救他的。”
賀津行聽了沒多大反應。
甚至有點驚訝,原本以為無論從哪個方面——賀然甚至敢為了這個女生跟他這個小叔在書房拍著桌子大吼——那麽背地裡他都應該能夠妥善安置這個女生……
沒想到,他所謂的妥善安置就是,當人家禮貌的拒絕一筆錢時,他就真的算了不繼續跟進,理所當然讓人家繼續在貧困線鬥爭,打工,最後累進醫院。
賀津行彈了彈煙灰,有些頭疼,賀家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債。
就像當年賀老爺子欠了苟家一條命,如今苟家在賀家的扶持下,一直平步青雲。
想到苟家,賀津行又想到了苟家那個小姑娘。
……和面前這個雖然長得好看但是明顯營養不良、看上去楚楚可憐的陸晚不一樣,她倒是被苟聿養的很好。
一副被保護過甚的氣氛,明明很怕他的樣子,卻敢烏生生地直瞅著他,問他要五百萬。
漆黑的眸中有不經意的笑意一閃而過,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賀津行沒注意到自己的思想有點兒跑偏——
他望著窗外出神,直到病房門被人一把從外面風風火火地推開,一個年輕的聲音高喊著“陸晚”衝了進來。
靠在窗邊的男人微微蹙眉,轉過頭,入目的卻是跟在怎怎呼呼的身影后,不急不慢的另一個身影——
今日天氣有些轉冷,苟安今天穿的一件長袖薄款連帽衛衣和短裙,腳上幾百塊的帆布鞋將她的小腿襯得皙白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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