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隻小綿羊就是賀然的堂弟,賀淵。
苟安在休息室第一眼見到賀淵的時候就有點吃驚,因為他和照片上看上去屬實不太一樣——
原本以為自己即將和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禮貌跳完一支舞然後原地解散,沒想到從休息室外面進來,喊著賀津行“小叔叔”的,是個什麽鬼洋貨小甜餅。
……眾所周知,洋貨甜品,糖分超標。
妥帖的裝扮,恰到好處的少年感,望著人時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很長很濃密,眼底下的幾枚雀斑就像是大型的洋娃娃。
長相確實不如賀然或者賀津行,且因為太早出國中文講得不那麽順,但大多數情況下,他都在微笑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望著別人……
絕對符合所有人夢想中“弟弟”的角色。
他看見苟安,也不叫她名字也沒有虛偽的寒暄,大概是在國外生活久了習慣不同,上來先給了苟安一個禮貌的擁抱,操著磕磕巴巴但發音並不奇怪的中文說,“今晚,辛苦姐姐照顧我。”
“……”
苟安熱淚盈眶,心想聯姻可以不進行,要不用苟旬和你們換賀淵吧,會乖乖叫“姐姐”的孩子誰不喜歡?
因為小孩過於有禮貌,且含糖量超標,苟安從一開始的敷衍了事,真的有了照顧一下的心思,於是順理成章帶著賀淵到處亂逛,介紹給自己相熟的一些社交圈內人——
千金團成員自然也被嚇了一跳,傳聞賀淵平平無奇,身高不超過一米七四,現在面前這個明顯超過一米八的小可愛是哪位?
交談下來,發現這位小阿弟並不是傳聞中被廢棄的草包,事實上無論大家聊什麽,他都能接的上話,且接過話題時談吐自然,不浮誇、不延展,程度恰到好處……
明顯在國外接受的見識和教育也不逞多讓。
“這次回國還走嗎?”
“提前一年申請了幾所大學,如果沒人要我的話就回來。”賀淵抬起手揉了揉自己沒怎麽認真打理但一看就很柔軟的短發,看上去有點可憐的歎了口氣後,話鋒一轉,“不過應該有人要,因為還是有點獎,拿過的。”
說話顛三倒四卻回答得足夠認真,只會引起姐姐們更熱烈的疼愛,眾人笑眯眯地誇他很厲害,周雨彤作為同齡人話癆,追問他得的獎項,然後根據他的答案,不斷發出“謔”“哇”的捧場倒吸音——
“那你很厲害啊,那個馬術獎之前不是一直被歐洲人包圓嗎?”
“噯,還好啦!”
氣氛原本好好的,總有不長眼的來找事。
徐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了出來,狀似關系好的挽住了苟安的胳膊:“安安呐,今晚這樣盛裝打扮,就是為了陪這個新來的小弟弟跳開場舞嗎?”
語氣很難說不奇怪。
苟安先是一愣,心想這人平時見了自己想繞道走,今天幹嘛突然像個牛皮糖一樣湊上來?
隨後反應過來,她提到了什麽“盛裝打扮”,想必是為了剛才被拒絕的哥哥來找場子的。
被徐柯觸碰的地方雞皮疙瘩起了一地,苟安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強忍住了用什麽東西去擦一擦的衝動。
徐柯笑呵呵地衝著賀淵伸出手:“你好呀,我是徐柯。”
賀淵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在今晚禮儀一直做得滿分到位的情況下,此時此刻他盯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卻第一時間抬眼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苟安。
就像是等待著主人要不要和陌生人握手口令的小狗狗。
迅速知道站隊、且站隊果斷的少年顯得乖的不行。
苟安笑了:“賀淵,怎麽了,人家在跟你打招呼。”
小綿羊這才聽到指令似的,眼睛閃爍裡閃爍著”我不喜歡”,伸出手——看似握手,實則只是指尖飛快地碰了碰對方就立刻挪開。
徐柯感覺到了,難為她不動聲色縮回了手,問苟安,“不介紹下嗎?”
“賀淵。”站在旁邊的人自己說了名字。
“啊,我知道你。”徐柯說,“賀然的堂弟嘛。”
果不其然話一剛落,面前的少年就蹙起了眉——
這個年紀的少年們獨立性和自尊心都很強,沒有誰會喜歡被人提起時,是“某某某的誰”這種格式,哪怕是“賀津行的侄子”都會讓他覺得不那麽愉快,更何況還是他那個莫名其妙的堂哥。
徐柯還在說:“我早就聽過你,之前因為學習不太好,小學就被送去了國外一直沒有回來?哎呀理解啦,哈哈,我爸爸也擔心我考不上好的研究生考慮砸一些錢在英國給我買個好聽點兒的名校入學名額……”
“徐柯。”
苟安面無表情打斷了她,“他沒惹你,你就非得找這個茬不可嗎?”
這麽開門見山的對話讓周圍所有人面面相覷,周雨彤吐了吐舌頭。
徐柯緩緩睜大眼:“我沒找茬呀!”
“哦,是嗎?”
“對呀,我只是覺得我們江城好久沒有新面孔了,很新鮮啊!”徐柯點點頭,“雖然國內有賀然的話,他可能不久後就要回去原本的地方,不過如果他和你的事定下來,說不定就不用走了?”
苟安有瞬間的沉默,忍不住感慨,關於賀家有意無意給她塞了個差不多的同齡人這件事,看來是真的人盡皆知。
哪怕可能賀老爺子沒這個意思,真的只是拜托苟安,想讓孫子好好的度過一個成年禮宴的開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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