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聲,她從完全呆滯的地質學院學生會長手中搶過了個小黃鴨圖案的游泳圈,重新回到泳池邊,扔給陸晚,並嘟囔了句,“給,千萬別死了,死了又賴我。”
扔游泳圈的力道稍微用了點力,砸到了陸晚的頭,她發出一聲類似痛呼的沉吟,小小聲的,像是受傷的小動物,仿佛很可憐。
原本就濕亂的發被弄得更亂了些,她雙眼泛紅,狼狽地揮開游泳圈,抬起頭,濕漉漉的目光掠過了苟安,看向的卻是站在她身後臉上掛著木然微笑的人——
陸晚不信。
那個會在無人的安全通道裡,安慰甚至關心一個陌生的、在哭泣的女生的賀先生,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冷漠。
無情。
任由他的未婚妻,隨便做出這種欺凌他人的事情。
陸晚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就好像上一次在船上的休息室與夜朗的辯白,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再次湧現——
冥冥之中好像有個聲音告訴她:不是這樣的,勇敢一點,世界會站在你這邊。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直到一道身影蠻橫的闖入。
沒等到賀津行與她再次有眼神交流,岸邊的小姑娘轉身退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在他感受到陸晚的目光,頭微微一偏即將要轉過來的瞬間,衛衣的帽繩被拉扯住,阻止了他轉頭的趨勢。
“嗯?”
男人順著力道,不得不彎下腰。
因為還在發熱,鼻腔裡呼出的氣息有些滾燙的意味……大概清楚自己並不是傷風感冒才發熱,所以目光懶散地,任由自己的鼻尖低垂,肆無忌憚地湊近她。
賀津行聽見他的未婚妻在耳邊說:“你不許看她。”
聲音強勢。
咬牙切齒。
賀津行想要發笑,卻知道這個時候如果笑出聲肯定會惹來麻煩……於是隻好抬起手,想要捏她的臉代替一切——
卻在剛剛碰到她柔軟臉蛋的瞬間,被冷著臉躲開,大手隻好改變方向,揉了揉她的柔軟的烏發。
出門匆忙,今日的賀先生沒用香水,袖口帶著洗衣凝珠的味道,輕飄飄地掃過鼻尖,頭髮被摩挲沙沙作響。
苟安微微蹙眉。
被異於常人得偏高氣息籠罩著,這時候,才真的有了一種倦鳥歸巢、並且想在巢邊一頭創死的疲倦感。
抓著帽繩的手無聲收緊了些,她往賀津行的方向靠了靠:“別碰我。”
一邊抗拒一邊身體很誠實的靠近。
“……”賀津行這次是真的沒忍住嗤笑,“又怎麽不高興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看上去好像是你在接管戰局?”
小姑娘的臉鼓了鼓。
沒茬也要硬找一個的語氣。
“你怎麽才來?”
明明是她在作威作福,偏偏聲音無比委屈。
……
而此時,一直站在後方,從方才開始,仿佛靈魂出竅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人突然有了動作。
不差賀津行多少的高度,沒有相距甚遠的氣場,頭頂上是閃爍著代表著危險的紅色標志【友好度:10】字樣,模樣俊美、存在感很高的保鏢先生從後撥開人群走出。
他腰杆挺得很直。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顯得有些僵硬。
目不轉睛地與靠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未婚夫妻擦肩而過。
他去往游泳池的方向,當然知道他要去做什麽,然而這一次,苟安沒有像是以前任何一次一樣叫住他並高聲威脅“夜朗,你敢”。
她只是陰沉著臉,任由他從他們身邊走過。
反而是夜朗,在與他們擦肩之後的三步,突然反常地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苟安沒讀懂究竟是什麽意思。
只是小姑娘泛紅的眼眶與保鏢先生那雙不知道作何感想的眸稍一碰撞,隨即分離。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眼對視,苟安身後,賀津行的目光淡然在兩人中間轉了個來回,目光微沉,卻只是翹了翹唇角,隨即唇角抹平。
夜朗來到泳池邊,脫了保鏢製服外套,隨手扔到一旁,半蹲衝著泳池裡的陸晚伸出了手。
“上來。”
陸晚推開了面前一堆小黃鴨和泳圈等障礙物,面色比鬼還難看,沙啞著嗓音叫了聲“阿朗”,踉蹌著往保鏢先生這邊靠。
她大概是凍壞了,遊回來的速度很慢,夜朗也不催她,耐心地將手懸在半空。
直到兩人的指尖即將觸碰得瞬間——
從夜朗身後突然一道極大的推力推了他一把!
他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同時倒入泳池前回頭,隻來得及看見站在泳池邊,苟大小姐那雙淡漠的眉眼。
“嘩”的巨響,幾隻小黃鴨被巨大的水浪直接送回了岸邊,眾人尖叫聲中,西裝革履的男人落入水裡,與陸晚摔成一團!
“陸晚是自己跳的。”
站在岸邊,苟安淡定地說,“但他是我推的。”
眾人:“……”
……
泳池裡一陣騷動。
好一會兒,夜朗才從水中撈出徹底成了落湯雞的陸晚,重新扶穩嗆了好幾口水、此時此刻正在拚命咳嗽的少女站穩,她掛在他結實的手臂,咳出肺嗆音。
系統小貓咪已經難以直視地用自己的爪爪捂住了雙眼,表示不敢看。
夜朗用一隻手托舉著四肢早就凍僵的陸晚狼狽地爬出泳池時,陸晚並不知道,在她的身後,夜朗其實一直盯著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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