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取樣每隔一個小時取一次,從白天到太陽落山,去那的人可能要在那吹一整天腥臭的海風;
魚兒子飼養計劃倒是好,畢竟是剛出生不到一個月拖著營養袋的鯊魚,要做的就是:坐著,盯著,別讓它突然暴斃。
苟安不是傻子,翻著白眼搶去魚兒子飼養計劃:“陳教授真會照顧人,這貼心為不同人群定做的任務分配——陸同學,齋普區你熟啊,閉著眼都能走,快去吧。”
陳近理掃了死死抓著“魚兒子飼養計劃”不放的苟安一眼,對她的“能偷懶絕不費勁”一點也不意外,本來這份工作就是給她準備的。
扔下一句“你們慢慢分配”,他轉身出門,看樣子是急著去開個什麽研討會。
礙眼的陳教授走後,陸晚像是終於長了嘴,看了眼剩下的海水取樣計劃,隻想冷笑:“你不是職位比我高嗎,技術活兒不該你去?”
“可是你有前科噯,我的貓被你養死了,忘記了嗎?”苟安衝她假笑,“萬一你天煞孤星克小動物,那魚看了你一眼就原地暴斃,陳近……陳教授不得送我們去填海陪葬?”
陸晚是真的想撕了她的碎嘴。
強忍下怒火一把扯過那張代表著要去喝海風的任務單,轉身正要出門,苟安在後面閑閑地喊了句:“記得去器材室申請拿收集器。”
陸晚狠狠瞪了她一眼。
這時候,苟安手機響了,自願搬進齋普區的土撥鼠哭哭啼啼,有隻老鼠鑽進了她的衣櫃裡。
苟安:“……”
苟安:“我求求你抓緊時間找個男朋友。”
周雨彤:“誰?李渡嗎?那個蠢貨不僅怕老鼠還怕蟑螂——啊!它出來了!啊啊啊啊!別過來!”
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中,苟安黑著臉掛了電話,一把搶過了陸晚手中海水取樣間隔時間表,把天選“玩手機照顧魚兒子”計劃塞進她手裡。
“好好看著,別克死那兩條魚崽子,害老子跟你連坐……死也不跟你死在一起。”
不等陸晚說話,就踢著正步去實驗室拿海水收集的器具。
……
到了齋普區,輕車熟路找到了周雨彤住的地方,她住的就是上次苟安勇闖齋普區時,被曬場阿婆以為她是流浪漢,瘋狂安利的那間空屋——
破爛依舊破爛,只是稍微靠操場,下午好歹能照著一點點太陽。
在周雨彤家,苟安用掃帚把那隻老鼠趕跑,然後背著沉重的工具箱馬不停蹄地順著海岸線到海邊。
取了海水就回周雨彤那坐著,一小時後再去,周而複始,她一上午加一下午一共跑了七八趟。
下午弄完最後一趟時,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和被海風吹的快裂開的臉蛋,苟大小姐已經在心中打腹稿如何優雅地辭職。
被周雨彤抱著聽了無數次“我愛你”和“你明天還來不來”,苟安無語地拍開她的手,回答:“我來個屁。”
在巷子口彎腰上了自家來接送的賓利,她看著工具箱裡伴隨著道路顛簸碰撞發出清脆聲音的海水收集器,還很樂觀地想:好家夥,裡面的微生物這輩子想不到自己還能坐上賓利。
到了研究所,苟安去送了取來的樣品,又繞回了地下室。
她沒忘記她是當著陳近理的面拿到的“魚兒子飼養計劃”,寫報告的活兒肯定也是這個輕松,她屬實沒準備連這都要大發慈悲跟陸晚交換。
到的時候陸晚已經背著包等在門口,兩人打了個照面,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喂魚時候被哪隻長了眼睛的好魚咬了一口,相比起忙碌了一下午的苟安,小白花女主同志看上去比她還蔫吧,小臉煞白,像是下一秒就要死掉。
苟安莫名其妙,但還是把海水取樣的單子拍到她手裡,又扯走陸晚手裡估計不會有太多乾貨的魚兒子觀察記錄表。
陸晚這次沒抱怨她勁兒太大,只是匆忙點點頭:“我走了。”
苟安揚了揚下巴:“滾吧。”
苟安與她擦肩進入地下室,地下室沒有燈,像暗室,只有每一個海水養殖缸上方打著合適當前魚類適應生活環境對應的光,總而言之,很暗。
地下室被打掃的很乾淨,但是因為飼養魚類和海水味,還是有一種令人頭疼的鹹潮氣息,苟安找了一圈,在最大的海水缸前,找到了慢悠悠遊來遊去的白鰭鯊。
“哈嘍啊?”她趴在魚缸外面,“你兒子呢?”
白鰭鯊在小半個月前生產兩條健康狀態不太優秀的崽,聽說陳近理這半個月放在眼睛裡的活體生物除了周雨彤,也就這兩條隨時殞命的小鯊魚。
苟安找了半天找到了隔離它們的豪華獨棟小別墅,就一個小小的魚缸,放在白鰭鯊的大魚缸旁邊。
坐在小魚缸旁跟兩位小baby但祖宗的魚崽子打了個招呼,苟安低頭打開陸晚的記錄報告,看了兩眼,又嫌棄地“嘖嘖”兩聲,她掏出筆準備再掰扯兩句——
寫了兩行,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
她抬起頭放空了幾秒,扔了筆繞回魚崽子的獨棟別墅,又探頭看了眼——這次也不管它怕不怕刺眼,苟安直接開了手機的手電照下去,發現兩條魚崽子,一條正托著營養袋在魚缸裡有點暴躁地遊來遊去,另一條一動不動。
那股子不安瞬間躥上天靈蓋。
苟安窒息了下,直接動手搖晃了下魚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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