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讓此時的苟安笑了笑,說:“曾經我以為我們是最好的盟友,可以平安無事、互相信任地度過一生。”
賀然的眼亮了亮。
卻聽見她說——
“但是很抱歉,我有另外喜歡的人。”
仿佛一錘定音,賀然居然真的有眼前發黑的錯覺,臉色泛著白,他伸手扶了一下牆,茫然地想著,原來電視劇裡人們受到巨大的打擊時,真的會有立刻倒下的風險。
就像一瞬間大腦供血不足。
“就那麽喜歡賀津行?”
然而那個人並不是賀津行。
苟安在心裡否認了,但是並沒有說出口,因為那並不是一個可以光明正大說出來的名字,更何況現在的情況那麽複雜,她都不知道她對保鏢先生到底是什麽想法……
亂成一團的味道。
“至少他沒有做什麽特別不好的事,賀然。”苟安聽見自己輕飄飄的聲音響起,“我真的好討厭陸晚,也討厭一切總喜歡圍著她打轉的人,而你是最開始那個,為了她把刀刃衝向我的人。”
陸晚沒有做過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當然也不是故意謀殺苟安的貓。
可是如果說,關於苟安這個惡毒女配一切的悲劇除卻咎由自取,觀眾老爺或許根本不關心,但惡毒女配其實也有心——
她壞,但她也有變壞的原因。
她討厭讓她變壞的那個人,跟三觀無關,隻跟她苟安本人有關系。
說到這件事,苟安自己也會覺得很沮喪。
賀然盯著面前的人那雙莫名開始泛紅的雙眼,聽她提到討厭陸晚,恍惚想起,陸晚的出現確實是一切變化開始的開端……
就像是不可控的齒輪,在書本上,血肉模糊地滾向既定的下一頁。
她垂著腦袋,看上去說“討厭陸晚”的時候一點也不耀武揚威,甚至好像有點可憐,微微蹙眉事後苦惱的樣子,也讓人說不出“你也沒少擠兌她”這種反駁的話——
相比起大部分人的以為,賀家的小少爺其實比較一根筋。
心疼就是心疼了,她口中那把“為了她把刀刃衝向我”的刀,現在反噬一般狠狠地插進他自己的胸口裡。
身體先行大腦一步,在他反應過來前,已經一把將面前的人扯進自己懷裡。
在她懵逼地鼻尖撞到結實的胸膛,發出一聲痛呼,抬起頭問他“幹什麽”的時候,他低下頭想要親吻那因為委屈和沮喪死死抿起的唇——
他早就該這麽乾。
他早就想這麽乾。
大腦叫囂著不顧一切地想要吻她,無限的靠近時他幾乎嗅到了她口鼻的氣息,與她身上總是有的甜香混為一談,最後又摻雜進了他身上的氣味…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尖,看她因為錯愕瞬間微張的唇,唇色很淡,任何一個人看見也許都會想要在下一秒將其染紅。
賀然聽見自己腦海裡有什麽東西“啪”地一聲,如同斷線。
然而在唇瓣即將要觸碰的時候,從身後伸出來的手直接籠罩住了他的口鼻——
男人袖口還有熟悉的古龍水香,淡淡的木質後調此時沾染上了冷冽與漠然的壓迫感。
賀然被那極大的力道拉扯著,被迫放開了懷中擁抱的人,懷中一空的那一刻他鼻尖泛酸,想起了那天在驛馬賽道,她看都沒看他一眼,堅定地跑向了另外一個人——
就像是一切早有征兆。
當初她跑向的那個人,此時此刻立在兩人中間,因為比他高了小半個頭,他看向他時,俯首垂眸,居高臨下。
“小叔。”
賀然聽見自己沙啞得不像話的聲音,像是含著水汽,這輩子大概也沒那麽狼狽過,在長輩和喜歡的人面前哭出來。
“苟安本來是我的未婚妻。”
幾秒死寂。
“這樣嗎?”
賀津行臉上依然是那樣和煦的模樣,盡管他極其淡漠的聲音隱約顯得不悅。
“抱歉啊。”
抱歉啊。
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第66章 脾性(內涉原著向IF線)
無媒苟合!
賀然僵持著, 不肯立刻離開也不肯再說什麽,垂著腦袋,像是一條鬥敗的落水狗——實際上也真的是——失落得血肉模糊。
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當著外人的面落淚,是幾歲時候的事。
真的很丟臉, 但是眼淚也停不下來, 像是開閘泄洪一般, 當第一滴眼淚掉下來後,剩余的好像就變得非常簡單……
腦子裡像是自我洗腦一樣重複著“苟安本來是我的未婚妻”, 只是每重複一次, 心臟就會比上一秒的跳動變得更加緩慢,直到讓人懷疑它可能已經壞掉。
豆大的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 砸在他的鞋面上。
苟安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她從來沒有見過賀然哭, 還哭成這個鬼樣, 但凡有第三個人看見他現在的模樣, 都足夠他從此尊嚴掃地。
伸手拉了拉賀津行的衣袖。
男人回首看她, 小姑娘慫在後面無所適從,鞋子摩擦地面快要在花園的地面刨出一個土坑,她小聲地說:“我沒欺負他,他自己要哭。”
像極了在學校打架把同學打哭後還要回家一臉委屈和家長告狀。
“嗯,錯不在你。”正巧被告狀的家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偏心眼, 寬容地擺了擺手, “應該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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