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賀津行此時正在花言巧語地安撫那個人。
一時間氣血上湧,苟安覺得自己才是喝醉的那個,
她發現她被自己的腦補氣得夠嗆:她大半夜不睡,鬼上身似的接了個電話就跑來接他,他要是不想走可以不走的!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苟安直接扔了賀津行的手。
後者原本被溫熱掌心握住的指尖冷不丁吹到涼風,愣了愣,滿臉莫名其妙地抬起頭看她——
然後就發現好像三秒沒看到,她就又變成氣鼓鼓的了。
賀津行:“?”
苟安停下來,半側身望著他:“這麽晚都看不清路,下雪了路滑,別邊走邊玩手機,先說完再走。”
賀津行品味了三秒,意識到這話絕對不是字面意思那麽簡單,他直接把手機收起來,面無表情地說:“不玩了,走。”
苟安“哦”了聲,站著沒動。
賀津行盯著她,也沒有要動的意思。
過了很久,才見她唇瓣動了動,飛快地瞥了他一眼,“自己能走嗎?”
這一次賀津行主動上前,把自己的手塞進了她的掌心,寒風一下子被柔軟溫暖的觸感替代,他感到舒適又踏實,與此同時才淡定地回答:“不太能。”
黑夜掩蓋了苟安臉上升騰起來的熱度,她遲鈍地“哦”了聲,轉身繼續牽著賀津行往前走。
……
途經一座橋,在踏上橋時,她聽見“啪”第一聲,像是什麽東西落水。
牽著男人的手因為緊張收緊了些,反手被安撫似的握住,黑暗之中她聽見身後沉穩的聲音問,“怎麽了?”
“什麽聲音?”
“……青蛙。”
”冬天青蛙不是要冬眠嗎?”
“不知道。”賀津行說,“可能這隻不用。”
……
到了賀津行的房門口,苟安吸了吸鼻子,心想任務完成,轉身,問身後倚著牆靠著的男人要房卡。
——來的時候江已其實把房卡掏出來給她了,但是她全身上下掏不出一個口袋,那張房卡最後還是塞回了男人的羽絨服外套裡。
賀津行上下打量了下小臉凍得泛白的小姑娘,有點兒心疼她這個樣子,同時懺悔了一秒自己的不人道——
最後把視線落在她因為進入室內變得溫暖而微微泛紅的耳垂,停頓了三秒,淡定滴地說:“房卡好像不見了。”
苟安震驚地瞪著他。
賀津行很大方地張開手,“不信你自己摸。”
苟安不想跟醉鬼計較,真的去摸,結果從他口袋裡掏出的只有帶著溫度的手機,順手摁了下,手機也關機了。
“沒電了。”賀津行依然很淡定。
就好像他不知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他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甚至不能打電話讓莊園管家送房卡來……
苟安的手機倒是有電,但她不知道管家的電話。
無語的沉默之中,賀津行說:“房間電話有內線,先去你房間。”
相比起擔心賀津行會去她的房間做什麽居心叵測的事,苟安發現自己第一時間,更關心她的房間裡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出門之前剛洗了澡,所以用來曬洗乾淨的胖次的櫃子門到底關上了沒?
往自己房間走的路上,苟安已經在擔心自己的胖次會不會被看見,擔心到她看見自己的放門口站了人的時候,都忘記了震驚。
夜朗站在她的房間門口等她,手中拎了個藥袋子。
苟安第一反應是回頭看賀津行——
但不是緊張他誤會或者是別的什麽,而是原本他們都好好各自走各自的,結果出電梯的時候男人莫名踉蹌了一下,所以現在他們的手又牽到了一起。
看著身後面無表情、一副喝醉中的男人的臉,要不是這一路他們都在一起,他不可能提前知道夜朗在這,她都想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
苟安下午被夜朗壓了壓,沒有什麽大礙,但是肩膀和胸口還是小小的青了兩塊。
賀津行盯著她拍了片(醫務室裡居然有這種東西)才放她從病房出來,所以現在也很情緒,夜朗的藥袋裡放了什麽東西。
他沒多大反應,倒也沒覺得夜朗多此一舉獻殷勤——
反正夜朗這種人,他們手上的跌打損傷藥,確實總比藥房裡公開售賣的有效得多。
眼下感覺到那人的視線淡如白開的掃過來,大概在出現的兩人相互牽著的手上停留了幾秒又挪開,他沒說話,但是落在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上時,目光明顯比之前灼熱一些。
苟安沒有立刻松開合賀津行,也沒有像是電視劇裡那樣受到刺激一般將他握得更緊,她只是歪了歪腦袋,平靜地問:“有事?”
夜朗望進那雙深褐色的瞳眸中,明亮乾淨得不含一絲雜念,他想的是,如果換做以前,苟安早就像是炮仗似的衝上來質問他怎麽還有臉來——
假裝意外墜馬,算計她和未婚夫的感情什麽的。
可她好像壓根不在意這些,牽著手和他出現仿佛就是對他最大的回應……
如果她是故意的還好。
可夜朗知道,她不是。
大約半個小時前,他拎著藥袋到她的房門口敲門,敲了半天才知道她壓根不在,找了手下的人找人,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告訴他,苟安去了清吧那邊,因為賀津行喝醉了,她去把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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