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坦然的漠視中,心中那個猜測被無形證實,他緩緩瞪大了,這輩子,第一次,真心實意地,無措地望著眼前的人。
“——阿朗,好了哦,再這樣看別人的未婚妻就不禮貌了。”
輕飄飄的男聲從旁邊插入,打斷了台上與台下兩人無聲的對峙。
身著短袖白色T恤的男人長腿一邁上了台,健忘症一般忘記了上一秒還叫嚷著自己“身體不適”,比誰都靈活地一把撈過還握著劍的小姑娘的腰。
苟安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正忙著搞視覺壓迫緊盯夜朗,隨即便落入一個溫暖乾燥的懷抱中,熟悉的古龍水味將她一下子籠罩起來。
她睫毛輕顫,
手中沉甸甸的花劍被男人抽走,後者隨手扔給台下的陳近理,再取下她臉上的護臉——
看了眼她的臉蛋,熱讓她白皙的面頰泛著好看的血色,緊繃的精神注意力集中則讓她的雙眼明亮如水洗。
濕透了的頭髮貼著她的額頭,一滴汗珠順著她眉間滴落下來,凝聚在她的鼻尖。
賀津行低頭打量了片刻,順手撈起自己的白T恤,替她擦掉臉上的汗。
並且借著這個姿勢,男人像一座山似的,直接橫在了苟安和夜朗中間。
寬闊的背直接擋住了夜朗山崩地裂望過來的視線。
手上胡亂地擦著懷中人的汗,那力道大的苟安覺得鼻子都快被他揉下來……
“疼!”
臉上上一秒的冰冷煞氣這才收斂,鋪天蓋地賀津行身上的味道鑽入鼻中,她恨不得打個噴嚏。
吸了吸被揉紅的鼻尖,她不得不用雙手抱住他做亂的手腕,“賀津行,你幹什麽……”
“我錄了像,一會給你看,看完你就知道我幹什麽了。”
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低聲在耳邊響起。
賀津行總算是放開了她,不再蹂.躪她那被搓得紅撲撲的臉蛋,兩根手指掐著她的下巴,輕輕搖晃了下。
“這安全感給的,真他媽到位,我謝謝你。”
第91章 青蛙準備跳下水
可惜作者只會土狗文學。
確實如同賀津行所想, 夜朗是個一根筋的人,眼下震驚過後,他第一反應是不能讓苟安就這麽離開——如果不是有個人在中間礙手礙腳,現在他可能會直接衝上台, 抱著苟安把她抗走。
事實上他也上台了, 但是在他伸出手的第一秒, 擋在苟安面前的人就稍微側側身,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極其凌厲, 冰冷的深色眸中是明晃晃的警告。
縱使是夜朗這樣對情緒吃頓的人, 也能感覺到瞬間的壓迫感籠罩了他的全身。
“阿朗,願賭服輸, 不能像個小孩子一樣輸掉比賽就發脾氣。”
賀津行聲音輕飄飄的,聽上去好似戲謔, 然而與此同時卻不動聲色格擋住他的手, 順手將苟安往自己懷中拎了拎, 佔有意味濃烈到不加掩飾。
他還是看著夜朗, 與平日裡慣用的陰陽怪氣或者故作虛偽並不相同,他的面容平靜,只是在平和的陳述一個事實——
並且似乎這個事實讓他不太高興。
這樣的信息準確地被傳達出來,於是就連台下觀眾們嗅到了修羅場的氣味。
萬萬沒想到正經競技比賽後會是這種附加狗血戲碼。
台上的兩個男人同樣高大英俊,哪怕身著完全不同概念的衣服卻叫人說不出究竟誰更英俊挺拔……對立而站時, 眾人的視線在他們的寬肩窄腰上瘋狂來回, 最後隻想感慨:命運的齒輪轟隆隆,要麽怎麽說好日子都在後頭, 建議苟大小姐回去就給賀然打錢, 謝他當年不娶之恩。
而此時此刻, 站在台上的夜朗默不作聲, 只是垂眼發呆,過了一會兒,木然地轉身從場邊撿起那把被挑飛的劍,掂了下,轉身,指向賀津行。
後者挑眉。
上一秒眼中激湧的暗潮已無聲褪去,他重新放松下來,哪怕被劍尖直指。
低下頭看了眼懷中喘息還沒平息的人,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她抬頭:“看我做什麽?”
——看你親手教出來的愛徒提著劍殺氣騰騰要大義滅親,清理門戶,劍劈師夫。
賀津行笑了笑,抬手撥開她一縷汗濕的發:“沒事。”
——這筆帳回去再跟你算。
他拎著苟安,像是拎一隻小雞仔似的輕而易舉地把她拎下了台,自己直起腰沒有下台的意思。
苟安站穩了,仰頭,一把捉住男人的手腕,用了點力,台上本來就高大的男人被迫彎下腰,把耳朵湊到她面前。
“幹什麽?”苟安的聲音有點冷。
“戰書都拍我臉上了,事不過三,總拒絕別人很沒禮貌。”
“……你不累了?”
“還可以。”賀津行總算是正經說一次實話。
“別逞強。”
“……逞強?我也沒老到那個程度吧?”賀津行哭笑不得,“你應該才是比較辛苦的那個,你都可以,我有什麽理由不行?”
“……”
平日裡話很多的人這會兒言簡意賅的,賀津行沒忍住好奇地偏頭仔細打量了她一會兒,這才注意到她氣息尚未平緩,眼中上一秒注視著夜朗的冰冷也沒有完全消退……
像是打了一場大仗,戰爭結束,她的情緒還未完全抽身。
是替他出戰,才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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