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光聞言四處一瞧,臉色一沉, 看向魏三娘道:“三娘, 你來說說怎麽回事。”
魏三娘正委屈呢,當即就把事情經過描述一遍, 又跺腳道:“大哥,李丹娘如此出格, 早犯了七出之罪, 你怎不休了她?現下她欺到我們頭上,好生沒臉。”
魏凌光喝斥道:“此事我自有主張, 你別亂出主意。”
魏老太聞言不快了,拍大腿道:“大郎,你就由得李丹娘把魏家人的臉全丟盡麽?這等蕩`婦,你不休了她, 留著羞`辱祖宗麽?”
“你以前被她迷住了,說什麽本是兩家祖父定下的婚事, 若因她家落魄就毀了婚事,有失仁義,易落人口實什麽的,我就由得你娶了她。”
“現下她做出這些醜事,你還不舍得休嗎?”
魏凌光自那日在侯府門前見李丹青站在台階上和齊子蟄深情對視,再當著他的面拉了齊子蟄進門,“咣”一聲關上門之後,就對李丹青徹底失望,知道遲早要一拍兩散。
但他只要一日還是李丹青夫婿,在輿論上,就一日能用夫婿的身份壓製李丹青。
他一日不寫休書,李丹青就一日是他的妻。
有夫之婦和野男人出雙入對。
她蕩`婦之名很快會傳遍京城.
她出現在那兒,那兒就會罵聲一片。
且等著,等她聲名狼藉,等她為世所不容,等她痛哭流涕。
等她跪地求他!
這世道,對放`蕩的女子,從來不會手軟。
她會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魏凌光有自己的打算,但這刻跟魏老太說不清楚,隻道:“母親,丹娘之事,我自有道理。先進城,待到狀元府了,我再細細與您論說。”
魏老太的觀念裡,女子行為不端,就是要被浸豬籠的。
女子被休棄,從此就抬不起頭來,有些甚至沒了活路。
就算是高門的女子,一朝被休棄,再談婚論嫁,只能嫁那些不入流的,下半輩子以淚洗面。
李丹娘是將軍之女又如何?
她難道不是女子?
她被休棄了,難道能好過?
魏老太不肯挪步,隻梗著脖子喊道:“二郎,二郎,紙筆呢?”
魏凌希在馬車裡找到筆墨紙硯,捧著出來,走到魏老太身邊,一邊喊了魏凌光一聲。
魏老太指著筆墨紙硯,朝魏凌光道:“大郎,你現下就寫休書給李丹娘!”
“你不寫,我就不走。”
魏凌光蹙眉,壓了聲音道:“母親,丹娘的事,我自有主張。回府再說!”
魏老太冷笑起來,“什麽主張?你就是被她那張狐媚子臉給迷住了,死活醒不過來。”
“兒啊兒,你如今是狀元郎,要什麽女子不能得,怎麽就栽在她這個爛貨身上呢?”
“你醒醒,醒醒!快點寫下休書!”
魏凌光沒奈何,又解釋道:“母親,丹娘在石龍鎮受了委屈,到得京城又對我有誤會,她這般,是故意氣我的。且一個,她父親是李大將軍,她……”
魏老太斷喝一聲,“大郎,今日不管你說什麽,這休書都得寫!”
她扯起嗓子,“你不寫,我就給你跪下!”
說著作勢要跪。
魏凌光大驚,慌忙架住魏老太,苦惱道:“母親何必逼我?”
“京城之事,不是母親所想那樣簡單。”
“待回府,我跟母親說說其中的道道。”
魏老太不再吭聲,狠力甩開魏凌光的手,雙膝一彎,就要朝她兒子跪下。
魏凌光再次架住魏老太。
他知道魏老太有偏執之處,這當下不寫休書,她就真的要跪。
魏凌光擰著眉,到底逆不過魏老太,片刻後歎口氣道:“母親別這樣,我寫就是。”
魏老太當即站直身子,指揮魏三娘道:“磨墨呀!”
又指揮魏凌希,“趕緊鋪紙!”
魏凌光在魏老太的視線下,緩緩坐到茶桌邊。
執筆醮墨,寫下休書。
魏老太看著魏凌光寫了休書,簽上名字,這才松口氣。
她朝魏凌希使一個眼色道:“過來幫著把墨吹乾。”
魏凌光擺手道:“我自己來。”
他吹著墨,不期然想起和李丹青新婚時的情景,心口一陣一陣絞痛。
魏老太看著魏凌光把休書裝進小竹筒封好,猶怕他後悔,朝前一指道:“那對狗男女朝那邊走了,你們去追,今日就把休書給那個賤婦,與她切個乾淨。” 說著喊魏凌希和魏三娘,“你們兩個,陪著你大哥一道,把這事做個了結。我在這兒等你們。”
“休了那個賤婦,咱們再進城。”
“休了她,今晚才能睡個安穩覺。”
魏家三兄妹,在魏老太安排下,各騎一匹馬,策馬去追齊子蟄和李丹青。
這會子,齊子蟄帶著李丹青到了清荷寺門前。
他栓了馬,朝李丹青做一個請的姿勢。
李丹青微微一笑,和他並肩進寺。
清荷寺以荷得名,現下荷花初綻,荷香滿寺。
自有許多聞名而來的香客,一為上香祈福,二為賞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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